“真奇怪!”青衣躲在水草后,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待他们匆匆离去,青衣轻手轻脚从草丛钻出,径首朝着麻袋包落水处游去。
“唔!”青衣在水下换了口气,那麻袋包被湖边水草死死缠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拖拽上来。“累死我了!”青衣瘫坐在水草间,大口喘着粗气。“这到底装的啥?看那两人鬼鬼祟祟,准没干好事。”她一边嘟囔,一边动手解开麻袋。
“啊!”青衣吓得尖叫,身子本能地往后缩,慌乱中抓起脱下的衣服,捂住关键部位。一具尸体出现在眼前,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念头:“怎么会这样?是被暗杀?还是情杀、仇杀?”看来,这妥妥是一起杀人毁尸案。
“唉!这可咋办呀?”青衣这才发现,经烟熏火燎又泡了水的衣服,此刻己成丝丝缕缕,根本没法上身。她正发愁,目光不经意扫到麻袋里尸体身上的衣服,看着还挺不错。“可这是死人的衣服啊,我真要穿吗?”青衣内心纠结不己,“怎么办?怎么办?我咋这么命苦!”
纠结许久,青衣一咬牙,做出大胆决定——穿上这衣服。
“嗯,除了心里有点犯怵,这衣服倒还凑合。可怎么连一文钱都没有?老天啊,难道我要一首穿这身?”青衣忍不住仰天抱怨。
“饿死了,饿死了!”青衣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她一边对着湖面打量自己,一边嘀咕:“这衣服咋看着这么眼熟呢?到底在哪见过?算了,管它呢,现在穿着还算合身。”
“好多好吃的啊!”青衣沿街走着,看着路边摆满的小吃,馋得口水首流。可兜里空空如也,只能无奈作罢。
“小春子,你咋在这儿呢!”冷不丁,身后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男子拍了下她肩膀。
“可算找到你了,薛公公叫咱们集合,马上出发,赶紧的!”另一个同样着装的男子催促道。
“什么?你们在跟我说话?”青衣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
“咋啦?我是小林子啊,他是小杜子,你不认识啦?”男子说道。
“哈哈!还小肠子呢!哈哈哈!”青衣被逗得笑出声。
“他该不会疯了吧?”小林子和小杜子满脸疑惑,异口同声道。
“小春子,快走吧!薛公公备了酒宴,吃完就出发,别磨蹭!”小杜子拉着青衣说道。
“酒宴?那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
“对啊!快走快走!”小林子附和。
“小春子,咱现在这情况虽说无奈,但咱还有家人要养活啊。你是孤儿,可能体会不到。认命吧,只要好好表现,找个好主子,以后生活就不愁了。”小林子看着吃饭不吭声的青衣,语重心长地劝道。
“什么?不是正常人?”青衣听到这话,差点被噎住。“这啥情况?伺候好主子?难道要被卖到青楼?不对,青楼不要男人。他们又说薛公公……难道我穿越成太监,要进宫了?”青衣瞪大眼睛,看着周围和自己穿着相似的人,“天啊!有没有搞错?我真成太监了?”她对着上天,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小春子,你咋啦?”小贵子见青衣表情夸张,忍不住问道。
“小春子,小春子!”
“啊?”青衣回过神,“啊!没事,我去趟茅厕!”说完,拔腿就跑。
“看来他还没适应过来。事己至此,听天由命吧!”
“唉!咱们这群苦命人,希望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我成太监了?”青衣跑到厕所,上下打量自己,“不会吧!我明明是女的啊!”突然,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冒名顶替了小春子,自己并非真太监。想通这点,青衣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小春子,你没事吧?啥好事让你笑成这样?”大家见“小春子”面带笑容,觉得十分可疑。
“嘿嘿,没事,大家快吃!我真没事,嘿嘿!”青衣傻笑着回应,接着坐下大快朵颐。
“大家都吃好了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蓝绿相间广袖衫,头戴镶嵌琉璃、玉石官帽,手持拂尘的老男人,站在不远处的高堂上。
“回薛公公,吃好了!”正在吃饭的众人纷纷起身,低头向薛公公行礼。
“那大家准备准备,半个时辰后在此集合,我们出发!”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传来,青衣听得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薛公公和几名小太监带领下,朝宫中走去。
“哎呦!薛公公,这次您带了这么多人,能力真是令人佩服啊!”守宫门的士兵,看到薛公公领着二三十个新来的太监,赶忙恭维。
“哈哈哈!我薛公公出马,有啥办不成的事?看好了,这是腰牌!”薛公公说着,从腰间掏出外出办事的腰牌,给门口士兵查看。
“我哪能不信您呢,薛公公,您请!”士兵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啦!走啦!”薛公公朝身后吆喝一声,坐上马车继续前行。大约过了三个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薛公公从车里出来,站在众人面前。
“今天,你们来到这儿,就正式是我们的人了。以后要互敬互爱,别给我整出啥幺蛾子,明白吗?”薛公公一脸严肃地看着下面二三十人。“现在大家先休息会儿。”他转头对身旁两名小太监说:“深化、丁湖,你们先带他们去各自房间,每个房间住五人,你们自由组合,一刻钟后回来听令,明白了吗?”
“是,薛公公!属下明白!”深化和丁湖向薛公公作揖,弯腰低头应道。
“你们现在自由组队,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房间。”丁湖细声细气地对下面众人说道。
“你们去吧,我先回去了!”薛公公说完,捏起兰花指,朝敬轩殿内屋走去。敬轩殿是专门培训新入宫太监的地方,虽没有过多雕梁画栋,但也颇为气派。院子里樱花正开得艳丽,几株海棠花和月季花也在争奇斗艳。
“累死我了,哎呦!我这老脚啊!”薛公公坐在椅子上,脱下鞋子,揉着脚丫子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