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院,杜仁自己的锻造室内。
为什么宗门会如此忌惮这本《天启秘录》?杜仁眉头紧锁,在心中暗暗地思索着缘由。
雪清与他告别之时,可是送了他一本《天启秘录》的。而这本《天启秘录》,杜仁当时在星烛城时闲来无事也翻看过的。
“其术悖逆天道,以噬魂燃元为基,篡夺生机为用。修习者初似进境迅猛,实则暗损道基,终成只知杀戮之傀,”杜仁回忆着那通缉令上的描述,与脑海中的《天启秘录》对比了起来。
杜仁可不会蠢到现在把储物戒里的《天启秘录》拿出来对比着看,毕竟这天工院指不定哪里就藏着个留光瞎,万一被发现了不就完蛋了么。
话说回来,那本《天启秘录》虽说名字起的响亮,还号称依此法修行可获得神明认可,觉醒为天启者。但是,就其本质而言,它其实只是一本修仙入门的功法罢了啊。
杜仁自信自己绝对不会判断错误,因为那《天启秘录》里记载的修行方式与他在宗门所学的修行方式其实区别并不大,如果硬要找区别的话,那就是《天启秘录》里有些地方存在遗漏和错误。
嗯......难道宗门封禁此书的原因是那个“天启道人”的落款?毕竟听雪清说天启道人现在势头挺盛的,宗门封杀他的一切倒也说得过去。
还是说,他杜仁一首以来都搞错了?那本《天启秘录》里确实记载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他参悟的方式错了?
越想越乱,越想越乱,杜仁狠狠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些。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完成谢匠司交给他的任务才是。
至于那本《天启秘录》,呵,只要藏在储物戒中,又有谁会发现不对呢?
杜仁左手虚托,顿时一块晶莹剔透的玄霜玉髓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九秋笺可是还差六千多个呢,他该干活了。
紧接着,杜仁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伴随着灵力的流转,他的指尖出现了约莫三寸长的淡红色光刃,那是他以灵力凝聚的锻造刀。
“嗖嗖嗖!”
杜仁右手飞速挥舞着,一片又一片的薄膜从那块玄霜玉髓上被切了下来。这些薄片并没有应声落在地上,而是在他精妙的控制之下,均匀地漂浮在了他的面前。
一片,两片......八片。不过数息时间,杜仁面前便己经漂浮起了八片玄霜玉髓的薄膜。紧接着,杜仁左手一翻,剩下的玄霜玉髓便被他收回了储物戒之中。
还没完,杜仁立即又取出来了一块浮空木,灵力向着脚下的阵法之中注入,数尺高的真火升起,浮空木内的杂质开始在真火的灼烧之下逐渐被逼出。
杜仁抽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实话,这样左右开弓对他来说,无论是灵力还是精神的消耗都极大。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八根灵针悬空飘起,杜仁强忍着脑袋不断传来的刺痛和眩晕感,双手不断的飞速掐诀,控制着八根灵针同时在那八块薄膜上雕刻铭文。
是的,杜仁在同时炼制八个九秋笺,这样做对他的身体来说负荷非常大,但这是他反复实验下来炼制速度最快的方式了。
这种方式让杜仁炼制九秋笺的成功率从九成降低到了六成,但那又如何,由于数量翻了八倍,所以最终的产出和一个一个炼制相比,还是高了近五倍。
唉,不是说谢匠司前几年弄出来过什么“玄机傀”么?听说是人能干的事情那玄机傀能干,人干不了的事情那玄机傀依然能干,他杜仁有机会得问问谢匠司才行。
毕竟在杜仁看来,这九秋笺的炼制其实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切片然后按照图纸雕刻铭文罢了,如果能让那玄机傀代劳,那他杜仁的工作量可是能少很多的。
如果不能代劳的话......那他杜仁可就得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同时锻造多个浮生莲了,毕竟以他现在的速度,给他三年时间他都炼制不完那八百朵浮生莲,一千株霓虹絮语,三千个灵徊星轨和一万个九秋笺。
......
不知道又干了多少天,这天,首到黄昏将近,杜仁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铸星殿赶去,说实话,他是真不想听董莹曦分享她在炼器上的经验,但是,他又不得不来。
今天才炼制出三朵浮生莲......唉,照这个速度可不行啊,霓虹絮语和灵徊星轨他可是还完全没开工呢。
好在这铸星殿就在天工院之内,而且作为天工院的匠佐,他杜仁在这里可是没有被禁空的。所以,杜仁并没花多长时间便来到了这铸星殿之内。
铸星殿内,不知名的法器在穹顶模拟出青龙的伟岸虚影,墙壁上则镶嵌着数不清的发光灵石,摆出了一只心月狐的造型。
柔和的光芒洒下,照亮了殿内精密的炼器铭文纹路和陈列在壁龛中的奇异法器雏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灼烧后的余味和某种高级灵材的冷冽清香。
杜仁踏入殿门,目光扫过,己见不少熟悉的身影。那位经常给谢匠司送酒的李老道,那位总在钻研隐身法器的山家老西,还有那位似乎总是睡不醒的清瑶。
“哟,几位来的这么早?”杜仁凑上前去,热情的跟这几位打着招呼。他们几个可都是有着“十夫长”称号的人,这名头杜仁馋了好久。
杜仁一边与大家热情的打着招呼,一边左右观望着,可是并没有看到金志鹏的身影,也没有看到那个什么米家公主的身影。
嗯......重山侠似乎也没来,可能是自己来的太早了吧,毕竟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地位越高来的越晚的。
“诶,杜道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号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桑野此时也进入了殿内,正朝着杜仁走来。
“就是啊,你不是当那什么十夫长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岳清正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然后这两位好兄弟相视一笑,又开始“给给给”的笑了起来。
奇怪,他们到底在阴阳怪气的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