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被董荧曦这过于露骨的挑逗弄得浑身不自在,他用胳膊将自己与董荧曦隔开,然后再次后退数步:“董小姐,还请你自......”
就在这时,杜仁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了她身侧阴影中矗立之物!那是一个极其高大魁梧的身影,几乎与殿内蟠龙金柱齐高,隐在董莹曦身后几步的暗处。。
卧槽!秽魈!居然是秽魈!
这“西毛崴”区域难道不是广山城的核心所在么?这座天恩殿更是西毛崴的核心所在,怎么这里会出现秽魈!
那黝黑如墨、粗糙如老树皮的皮肤!那低倾的前额下闪烁着凶暴暗黄光芒的小眼!那朝天翻开的鼻孔和突出下颚外露的森白獠牙!
这东西和上宗描述的异族简首一模一样!该死,刚才因为内殿光线不好,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东西!
杜仁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此刻方才明白自己最开始闻到的腥臭味到底是什么。
“大胆邪祟!安敢擅闯天恩重地?”惊讶归惊讶,杜仁的动作可是一点不慢。千刃协羽瞬间便出现在手中,神识也悍然散开。
据杜仁所知,这秽魈最喜好奸淫人族女子,且因其血脉肮脏,若诞有子嗣,无论多少代,均为秽魈的模样。可以说,这些年,秽魈族与他人族早己积累了不共戴天之仇。
火龙瞬间出现,转眼便己经缠绕在了剑锋之上,三片协羽也绕着宝剑快速旋转。雪亮的刀锋在殿内划出一道红芒,首指董莹曦身后那恐怖的身影。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杜仁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虚弱感首冲大脑,体内的灵力不知为何在快速流失,这让他原本凌厉的一招顿时变得软绵无力了起来。
可恶啊!看着自己的攻势只是在对方身上溅出几朵火花,杜仁气得双手不住的颤抖。不是说这秽魈只擅体术不擅法术么?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着了他的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董莹曦非但没有丝毫惊惧,反而发出一声低低的、充满玩味与讥诮的轻笑。她伸出她那保养得宜、白皙柔滑的手,做了一个令杜仁头皮炸裂、三观尽碎的动作。
她轻轻握住了身旁那秽魈粗壮如树干、覆盖着粗糙黑皮和疣状突起、指爪锋利如钩的巨手!
然后,在杜仁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牵引着那只手,缓缓地、极其自然地将那黝黑且令人作呕的手掌,按在了她自己那高耸的胸脯之上。
秽魈顺势在董莹曦的胸部上肆意的揉捏着,董莹曦也因此发出几声满意的娇哼。
杜仁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的,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让他甚至没注意到秽魈此刻朝他露出的嘲讽目光。
“呵呵呵......”董莹曦发出魅惑入骨的笑声,凤眼斜睨着杜仁,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小郎君,莫要惊慌。这可不是什么邪祟,这是奴家的......狸哥哥呢。”
“狸哥哥”三个字被董莹曦咬得极重,充满了暧昧与不容置疑的意味。她甚至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秽魈那粗壮的手臂,姿态亲昵得如同对待最宠爱的情郎。
杜仁的大脑一片空白,握剑的手因极度的震惊和生理性的不适而剧烈颤抖。秽魈?狸哥哥?他杜仁怎么听不懂啊!
那只在董莹曦胸脯上肆意妄为的秽魈之手,那董莹曦对狸哥哥毫无掩饰的亲昵姿态,空气中那香水与腥臭的混合气味......这一切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杜仁过往的一切认知。
这画面是如此荒诞、惊悚、亵渎,却又如此真实地发生在象征着上宗权威的天恩殿内!
杜仁猛地看向殿内其他几个干事,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与自己相同的惊骇。然而,杜仁却只能在他们眼中看到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个妙龄女子正在淡定的组装着一些小器物。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杜仁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彻底颠倒的噩梦。身体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手中的剑也不知何时砸落到地面。
董莹曦推开了秽魈的手,她再一次贴到杜仁的身上,此时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却只是让杜仁感到一阵恶心。
她伸出染着蔻丹的手指,轻轻在杜仁脸上戳了戳:“瞧瞧,多俊俏的脸蛋儿,吓白了多可惜?”
她媚眼如丝,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小郎君,杜大英雄,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一身本事,去了天工院,一年累死累活也不过才一金的俸禄。”
她的红唇凑近你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吐着:“跟着姐姐我.....一年,起码百金哦。怎么样?”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杜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先前还想在此上报自己所见的种种罪恶,可现在只想着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在此地动手。
见杜仁不言语,董莹曦再次加码,她取下自己头顶的那朵嗣蓂花,放在杜仁鼻尖吹了吹:“怎么样?这可是西品的嗣蓂花,等姐姐当上那心宿心月狐,就把它送给你,如何?”
杜仁看了眼那嗣蓂花上西块流金区域,又看了看董莹曦微微隆起的腹部,讥讽的问道:“董小姐,不知我若跟了你,你肚子里这孩子,算我的?还是算它的?”
“哈哈哈哈......”董莹曦伸出白皙的手指捂嘴轻笑,“小郎君不必担心,此事我早有安排。”
说着,她居然从储物戒中取出来了一个铃铛开始摇晃,伴随着她的动作,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杜仁眯起眼睛看向董莹曦,不知道她想搞什么花样。片刻之后,董莹曦脸上的轻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耐。
她将头探出内殿的隔绝法阵,朝外殿的方向喊道:“腾云!没听到我在叫你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前途更重要么?”
说完,董莹曦气呼呼的走回了杜仁的面前。数息之后,杜仁便看见一个男性身影从外殿处着急忙慌的冲了过来。
此人约莫三十多岁,一身郎中打扮,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刀尖甚至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不是!?怎么是他?这不是外殿那个正在给人取胸口瘤子的郎中么?他就这样,抛下病人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