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阁议事殿的青铜灯树剧烈摇晃,三十六盏本命灯中有七盏泛起血色裂纹。墨阳子握着染血的剑谱,剑鞘上的熔炎藤纹路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那是林渊用赤焰锻体诀修补的痕迹。
“墨阳师叔,您真要将剑谱拓片交给药修?”一名白袍剑修突然拔剑出鞘,“百年前百草殿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剑修的荣耀不容玷污!”
殿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数十名剑修涌入,其中半数佩戴着象征正统的玄铁剑穗。为首的中年剑修冷笑道:“墨阳子,你擅自修改剑谱、与药修勾结,己触犯《凌霄七诫》第三条。即日起,你被剥夺长老之位,交出‘护脉剑印’!”
林渊带着宋剑鸣等人悄然潜入时,正看见墨阳子的长剑与十二柄玄铁剑碰撞出刺耳火花。林小婉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着殿角的阴影:“快看,那些灵草的根系在吸收剑意!”
“是血炼邪术的变种。”林渊惊觉,那些本应枯萎的剑兰竟在剑意中重新抽芽,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有人在利用剑修的内斗滋养灵草!”
他突然福至心灵,将《两界药武经》的青木诀与赤焰锻体诀同时运转。掌心的熔炎藤种子破土而出,藤蔓迅速缠绕住本命灯树。当赤金纹路蔓延至灯芯时,血色裂纹突然化作黑焰燃烧。
“这是……焚天古卷的气息?”墨阳子的剑势突然停滞,他看见本命灯中浮现出古老的文字,“‘以火焚天,以剑证道’,这是万药灵界的禁术!”
议事殿穹顶突然裂开,一道血红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林渊认出那是赤焰大陆血煞门的“血祭阵”,而阵眼处赫然插着半卷焦黑的古卷——正是第十章结尾提到的“焚天古卷”。
“林渊,你以为融合两界灵脉就能阻止我?”血煞门门主萧战的虚影从血雾中浮现,“当年我在赤焰宗埋下的血种,早己在凌霄阁的剑修体内生根发芽!”
随着萧战的笑声,所有佩戴玄铁剑穗的剑修突然抱头惨叫,皮肤下鼓起无数肉瘤。宋剑鸣的瞳孔骤然收缩:“是‘血灵蛊’!他们的灵脉正在被转化为邪术根基!”
墨阳子的剑突然转向自己心口,却被林渊的熔炎藤缠住手腕:“前辈,您忘了陆明轩前辈的话吗?偏见才是最可怕的蛊毒!”
他转身对所有剑修大喊:“用‘护根式’剑意守护灵脉!林小婉,引本命灯的火焰净化血蛊!”
剑修们面面相觑,最终有几名年轻弟子率先摆出护根剑势。当他们的剑意与熔炎藤的赤焰共鸣,本命灯中的黑焰竟被吸出体外,在空中凝成萧战的实体。
“不可能!”萧战怒吼,“焚天古卷的力量本该让我掌控两界灵脉!”
林渊将染血的剑谱抛向萧战:“你错了,焚天古卷真正的秘密,是‘剑草共生’的极致——用剑的锋芒斩断邪祟,用草的生机修复创伤!”
萧战的虚影在剑光中支离破碎,而焚天古卷的残页却自动飞向林渊。当他接住古卷时,万药灵界方向传来轰鸣,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世界树虚影,根系穿透两界灵脉。
“原来如此……”墨阳子颤抖着抚摸剑谱上的血字,“陆明轩当年不是被剑修杀死,而是用自己的灵脉封印了焚天古卷!”
战后,凌霄阁的剑修们发现自己的本命剑上都浮现出灵草纹路。墨阳子将掌门令牌交给林渊,转身走向两界交界处:“我要去赤焰大陆,完成老陆未竟的事业。”
林渊翻开焚天古卷,发现最后一页画着被剑斩断的世界树幼苗,旁边写着:“当剑与草不再对立,真正的焚天之日才会降临。”
他望向窗外,看见宋剑鸣正在教林小婉用剑鞘种植灵草。远处,火狼的锻体小队与百草殿弟子正在共同修补被邪术破坏的灵田。
“或许,下一站该去万药灵界了。”林渊笑着对林小婉说,“听说那里的上古药修圣地,藏着真正的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