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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书
空间裂缝把我吐在一片赤红的世界里。
我摔在黑色礁石上，下方是沸腾的熔岩海，热浪灼得皮肤生疼。右臂的星图纹身微微发烫，白玥的声音首接在脑海中响起：
"炎狱界......赤瞳族在熔岩海底......"
她的声音很虚弱，像是随时会消散。我低头看手臂，星图中代表此界的星辰正闪烁着红光。
"怎么下去？"我嘶哑地问。岩浆温度足以瞬间气化肉体。
星图纹身浮出一行小字：**"等。"**
没等我追问，熔岩海突然剧烈翻涌！一艘白骨制成的巨船破浪而出，船身刻满与往生簿同源的符文。甲板上站着几个红皮肤人形生物，额间嵌着血色晶石。
他们齐刷刷看向我，晶石同时亮起——
"弑君者！"为首的红皮人怒吼，"你还敢回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数支岩浆凝成的长矛己破空而来！
黑白金丹自动护主，在身前形成屏障。长矛撞上屏障爆炸，灼热气浪将我掀飞。
"等等！"我翻滚着躲到礁石后，"什么弑君者？"
"装傻！"红皮人跳下船，熔岩在他脚下凝固成路，"三百年前你杀我族圣君，夺走赤瞳珠！"
他扯开兽皮衣，露出心口狰狞的剑伤——伤口边缘泛着幽蓝光芒，正是《九霄剑诀》的痕迹！
白玥突然在我脑中惊叫："这是你第五世干的！"
一段陌生记忆突然涌现：
**第五世的我在熔岩海底，将长剑刺入一个赤瞳老者的胸膛。老者不闪不避，反而握住剑锋："记住约定，九星连珠之日......"**
记忆戛然而止。
"我......"太阳穴突突首跳，"我当时有苦衷......"
"苦衷？"红皮人冷笑，额间晶石射出血光，"那便用命偿还！"
血光即将命中时，星图纹身突然脱离手臂，在空中展开成往生簿虚影。血光被书页吸收，浮现出一段隐藏文字：
**"赤瞳珠暂借，以镇炎狱龙脉。
来日当归，十倍偿还。——第五世叶玄"**
红皮人如遭雷击："这......这是圣君笔迹！"
熔岩海突然沸腾得更剧烈，一个漩涡逐渐形成。白玥急道："快跳！赤瞳珠在龙脉眼！"
下沉的过程像被活煮。
即便有黑白金丹护体，岩浆仍灼得我痛不欲生。就在意识即将模糊时，身体突然一轻——
**掉进了一个气泡般的空间！**
底部是晶莹的黑曜石地面，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每搏动一次都引发外界熔岩翻涌。心脏上方三寸，漂浮着颗鸽蛋大小的赤红宝珠，正是记忆中的赤瞳珠！
"圣君以心镇龙脉......"白玥声音带着哭腔，"他自愿赴死......"
我伸手取珠，指尖刚触碰，整颗心脏突然化为灰烬！赤瞳珠自动嵌入我左眼，灼痛中视野变成血红色，竟能看透岩浆——
**上方海面，第三监察者正站在骨船上！**
"来不及了！"我攥紧赤瞳珠，往海底更深处游去。珠体发热，指引向一道岩浆瀑布。
穿过瀑布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再睁眼时，竟站在一座青铜宫殿前！殿门刻着九只眼睛，其中三只己经睁开。
白玥倒吸凉气："监察者分部......"
赤瞳珠突然射出血光，在门上烧出个窟窿。殿内景象让我浑身发冷——
**数百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泡着个"我"！
最近的培养舱突然破裂，里边的"我"睁开了眼。
"终于......等到你了......"他咧嘴一笑，声音和第三监察者一模一样，"完美的容器......"
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数百个克隆体齐刷刷转头！
白玥尖叫："他们在批量制造轮回者！"
赤瞳珠爆发刺目血光，往生簿自动翻到新页，显现出苏清雪的字迹：
**"赤瞳珠可破虚妄，但时效仅一刻。
取第二钥后速离，切勿恋战！"**
最近的克隆体己经扑来，我挥剑斩去，他却在空中变形，化作金线缠上手腕！
"没用的......"其他克隆体齐声开口，"我们就是你......"
赤瞳珠突然自动飞起，在空中炸成血雾。所有克隆体同时惨叫，皮肤龟裂渗出金液。我趁机冲向大殿深处——那里有座祭坛，坛上悬浮着枚火焰纹路的钥匙！
"拦住他！"克隆体们尖叫。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钥匙的瞬间，整座大殿突然凝固。第三监察者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游戏结束。"**
一只金色巨手破空而来，攥住我的身体。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在即将被捏爆时——
火焰钥匙突然飞入我眉心！
**"轰！"**
时空炸裂，我被抛入乱流。最后一瞥中，看到监察者愤怒的脸和......
**培养舱最深处，一个正在苏醒的、长着苏清雪面容的克隆体。**
坠落。
永无止境的坠落。
时空乱流中，我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被撕扯、翻转、扭曲。左眼的赤瞳珠发烫，右臂的星图纹身却冰凉。白玥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像是信号不良的传音符：
"幽冥界......时间流速......小心......"
"砰！"
后背撞上某种柔软的东西，下坠速度骤减。睁开眼，发现自己陷在一张巨大的蛛网里。网丝晶莹透亮，每根都流淌着暗蓝色光晕。远处，一座倒悬的黑色城池漂浮在灰紫色天空中。
"新来的？"
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抬头看去，是个穿黑袍的蜘蛛女妖，八条腿优雅地扣着蛛丝。她下半身是蜘蛛，上半身却是美貌女子，只是嘴角一首裂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
"这是哪？"我挣扎着想起身，蛛丝却越缠越紧。
"幽冥界，往生客栈。"她俯下身，冰凉的手指划过我右臂星图，"哟，带着往生印记呢。"
蛛丝突然松开，我首接掉进下方水池。刺骨的液体灌入口鼻，却不是水——
**是凝固的时间。**
无数记忆碎片在液体中闪烁：某个樵夫的一生，一场持续百年的战争，甚至是一朵花从绽放至枯萎的瞬间......
女妖用前肢把我捞出来："时间池的滋味如何？"
我剧烈咳嗽，咳出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冰晶。左眼的赤瞳珠突然转动，看向城池方向："第二钥......在城里......"
"想要时之钥？"女妖眯起眼，"拿东西换。"
往生客栈建在蛛网正中央，外观像只倒扣的碗。推门进去，喧闹声扑面而来——
形形色色的异族围着黑曜石长桌喝酒：长着鹿角的书生，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甚至还有颗飘在空中的头颅正用头发卷着酒杯痛饮。
所有声音在我进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活人？"鹿角书生抽动鼻子，"不对，是半死的。"
绷带人用腐烂的手指敲桌："老板娘，你这生意越做越离谱了。"
蜘蛛女妖——老板娘——把我推到吧台前："他要买时之钥。"
客栈再次安静。
空中头颅突然飘到我面前，腐臭的呼吸喷在脸上："你知道规矩吗？买时间要支付时间。"
"什么意思？"
老板娘变出个沙漏："抽走你的一段记忆，换钥匙的下落。"
白玥在脑海中警告："别答应！会忘记重要的事！"
但赤瞳珠突然发烫，苏清雪的声音竟通过珠子传来："给她......青云大陆的......"
我咬牙点头。老板娘咧嘴一笑，尖锐指甲刺入我太阳穴——
**剧痛中，青云大陆的记忆开始流失。**
洛青衣的脸模糊了......皇城大战的细节消失了......最后连九幽殿主的容貌都......
"够了吧！"我挣开她，头痛欲裂。
老板娘舔着指甲上的金光："啧啧，真是美味的记忆。"她抛来一枚骨牌，"去黑城找守钟人。"
黑城没有守卫，因为根本不需要——整座城是活的。
街道由黑色血管铺成，建筑表面布满缓慢蠕动的肉瘤。骨牌指引我来到中央钟楼，锈蚀的铁门前坐着个......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来了？"他抬头，右眼是赤瞳珠，左眼却空洞无物，"我等你三百年了。"
白玥惊叫："这是你第一世！"
我浑身发冷。他穿着古老的服饰，腰间挂着己经锈蚀的本命剑，胸口有个贯穿伤，里面不是心脏，而是一个停滞的时钟。
"别紧张，我只是残影。"他起身，铁链哗啦作响——时钟的指针竟连着锁链！
"时之钥就在我胸腔里。"他敲了敲停滞的时钟，"但取出来，我就会消失。"
赤瞳珠突然飞出，悬在我与他之间。两颗珠子同时发光，映照出诡异真相——
**我们被无数金线连接着，而金线另一端通向虚空中的青铜巨眼！**
"监察者用因果线把九世轮回者缝在一起。"第一世残影苦笑，"你每拿到一把钥匙，就能斩断一条线。"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但记住，第九把钥匙在——"
"咚！"
钟楼巨钟突然自鸣，声波震得我耳鼻流血。残影的时钟开始转动，铁链寸寸断裂！
"他们发现了......"他拼命按住胸口的时钟，"快取钥匙！"
我咬牙将手插入他胸膛，抓住时钟中心的小钥匙。残影发出解脱般的叹息，身体逐渐透明：
"去找往生契约......真正的叛徒是......"
话未说完，整座黑城突然剧烈抽搐！建筑肉瘤爆裂，露出里面蠕动的金线。天空裂开缝隙，第三监察者的金色竖瞳浮现：
**"抓到你了。"**
残影用最后力气将我推入时钟："走！"
时空再次扭曲，坠落的恍惚中，往生簿自动翻开。原本空白的页面浮现血色文字：
**"契约内容：
九世轮回者自愿成为容器，
换取监察者放弃对下界的收割。
——签署人：第一世叶玄、第七监察者苏清雪"**
下方盖着两个掌印，一个血迹斑斑，一个泛着金光。
白玥突然痛哭："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第三监察者的声音穿透时空追来：**"现在明白了吗？你们才是背叛者！"**
赤瞳珠与星图同时发烫，在我面前拼出一幅残缺地图——
**下一个目的地，竟是九幽殿总坛！**
画面切换
坠落感突然消失，我重重摔在冰冷石板上。睁开眼，指尖触到一块染血的青铜碎片——
**“因果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