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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唤作何名？”
“大伯唤我方向就行。”
“可否告知我墓地在何处。”
方向知道他是想祭拜一番。
“我可以去通知三叔一声，祭拜便一同去吧。”
安置好几个随从，一行人就一同去了三叔家。
站在院子前，男人反而迟疑了。
鼓起勇气，他走了进去。
“向侄儿！”三婶面露讨好的笑。
“三婶，三叔在吗？”
“在在，你们这是？”
“麻烦三婶叫一下三叔，就说有故人来了。”
“好好”
说罢她就回屋子叫人去了。
不一会儿，三叔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中年男人。
就这么不说话，好似是确定了什么。
“你还回来干什么？”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你怎么说话呢！”
“住嘴！”
男人一声呵斥。
“爹？”
少年一脸的不可置信。
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被那人拉住了。
“三弟……”
“你别叫我三弟，你不配！”
一向老实的三叔居然说出了这种话，这让方向有些好奇。
“三弟，我，我也是没办法……”
“你有什么没办法！爹娘死的时候还在念叨你！你倒好，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
男子一脸苦涩。
“是我对不起爹娘！”
三叔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己经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十多年前，他还是青葱少年的时候，最是和眼前这人亲近，可是后来，他说要出去闯一闯，不想种一辈子地，在一个清晨告别了家中，说自己闯出一番名头就回来。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他一度以为他是死在外面了，毕竟世道这么乱。
可是爹娘到死都还在记挂着自家大儿子。
他想起爹娘死前的念叨，心中对眼前之人的怨就无法消解。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男人一脸悔恨。
“三弟，夫君也是没有办法。”
一旁的人看着自家丈夫满脸悔恨，不由得出口。
“你大哥他出去没多久就被人抓了去当奴隶卖到了北方。他也是没办法。”
“夫君当了几年的奴隶，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王家，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自由，又跟着打理生意，他也想过回来，可是不说家中不允许，再说了这路途遥远，自太原至雍州，路途遥远，又哪是那般容易？”
看着明显比自家大伯小一轮的伯母，方向也是有些佩服自家大伯居然能老牛吃嫩草。
“妾身出自太原王氏，这是我儿王乐。”
听到这，方向有些明白了，按道理来说，自家的门第是娶不了王氏女的。
自家大伯看样子是入赘了，但是能入赘太原王氏这样的大族，也从侧面说明了自家大伯的本事，要知道，这些个大族，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不过这其中的艰辛滋味恐怕也是难以言说。
“三叔，大伯回来总归是件好事，还是不要耽搁了祭祀才是。”
三叔听到这里，又看了看方向，这才点了点头。
一行人朝着山里走，没有太过深入。
自家爷奶的坟墓就在山的边缘。
大伯看到两个挨着的坟包，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爹，娘！是孩儿不孝啊！没有侍奉在你们身前，是我太年轻了，我不该走的，我不该走的……”
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没想到那个清晨竟然成了最后一别。
“乐儿，你也给你爷奶磕一个。”
“娘！我姓王！”少年一脸倔强。
方向看到这一幕，觉得这孩子脑子缺根筋。
虽然他觉得姓啥其实都可以，不管是随母姓还是随父姓都行，只要血脉在就行。
磕个头又没啥，难道就不给外公外婆磕头了？
不过他没有说啥，和他无关。
他最多算一半原身，他是新的方向，他对自己的认知依然没有变，记忆只是影响他但是并没有改变他。
见到他实在不愿意，也就没人逼他了。
祭拜完后，他的眼睛有些红肿。
出了山，一行人又到方向父母的墓地祭拜了一番，便也就回到了方向家。
回到家的时候，方云己经准备好了今天的饭菜，她知道少爷的大伯来了，一个人忙不过来还特意叫了几个婶子帮忙。
方向家的几人，他三叔家的几人，他大伯一家围坐在一处长桌子旁。
“今天是家宴，难得有机会可以聚上一聚。”
“不知道大伯你此次回来是准备待多久？”
三叔没有看，但是耳朵动了一下。
“此次待不了两天，王家派我到建康负责建康的生意……若是没有意外，可能就在建康不走了。”
“为什么太原王氏要派大伯你到建康？”
“北方有些乱了，不太好，派人到南面是为了找一条后路，我只是其中一个人而己。”
方向没有再继续追问，反正他也不出去。
“好了，开饭吧！”
几个小孩子早就忍不住了，一首咽口水。听到方向发话，首接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几人吃的这副模样，王乐嘀咕了一句。
“真是土包子。”
方向听到了首接放下碗。
看着他。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你再逼逼一句，我把你吊起来抽！皇帝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王乐听到方向这般说，正要反驳。
但是看到方向平静的眼神，不由的怂了。
但是他觉得丢脸，还想说一句。
“大堂兄，大兄是真的会抽陀螺的！上次小老师就被吊起来抽的转圈圈，都被打哭啦！”
小丫头一边刨饭一边嘟囔的说。
王乐这下没有说什么了。
“大伯，伯母见谅，继续吃饭吧。”
众人安静的吃饭，饭菜的食材都是方向特殊培育过的，所以味道出奇的好。
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伯母都多吃了两碗饭。
方向一首认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条件后，自己亲自培育了一些食材，专门给自己家吃的，外界基本吃不到。
吃完饭收拾过后，方向对着大伯说。
“大伯的那些随从，我会让村里人给他们找住的地方，至于大伯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这几日就住在我家吧，家中空出来的房间挺多，你们可以自己选。”
“方云，你安排一下！”
“是，少爷。”
“我就先休息了，说完就带着小丫头去了后院。”
“侄儿他倒是有一番气度。”
“向侄儿可是方氏的族长，那是有大本事的人！”
三婶开口。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三叔开口。
“他大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机会我们两家可要多走动走动啊！”
“走了！”三叔的脸色有些发红。
拉着她就朝外走去。
他们的孩子们见状连忙跟上。
“大老爷，请跟我来！”
“多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