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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屋外传来铜锣敲响的声音。
“集合！集合！”喊话声同时响起。
方向听到声音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村里几个税吏站在一起。
为首的一个税吏开口道：“谁是出售糖霜的人？”
村中人听了没有回话。
“都哑巴啦？在问你们谁是出售糖霜的人！”
西叔公站了出来：“大人，小人是本村村正，不知大人这是何意啊？”
那税吏瞥了西叔公一眼。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啊？”
西叔公没说话。
方向走了出来。
“是我。”
看到有人站了出来，何税吏眸光一闪。
“大胆！你售卖糖霜为何没有给官府缴税啊！”
方向不卑不亢的说道：“不知大人说的是各种赋税？”
“自然是糖税，还能是什么税！”
方向听了疑惑道：“我怎么没听过要缴糖税？”
“我只知道分夏秋两税，不知道这糖税是何而来？”
“自然是有的！你废话什么？你交还是不交？”
“不知这糖税是多少？”
何税吏听了，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要缴纳，那就不抓你了，就略施惩戒，你交八成获利就行！”
方向气笑了。
“这位大人就不怕吃撑了？”
何税吏脸色一垮。
“你是在威胁本官？”
方向笑了笑：“你也算官？”
何税吏将刀一拔。
“大胆！！！！”
“你才是大胆！朝廷法令，除夏秋二税，擅收税者斩！本年夏税二税我己缴纳，你现在来是何居心！”
何税吏脸色难看，首接向身后的税吏吩咐。
“来人！将他押回大牢！”
“大人，大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村人挡在方向身前。
“你们想造反？！！”
方向眼睛一眯，准备将几人留在这里。
“住手！”
正当气氛紧张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卢二爷？”何税吏看到来人，疑惑的喊了一声。
“何税吏，这是我朋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来人看着何税吏首接说道。
何税吏露出疑惑的神色。
“可是不是说……”
像是想到了什么，何税吏停下了没说出的话。
“既然是卢二爷的朋友，那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我这就带人离开！”
说完看了方向一眼，带着其他税吏离开了。
看着税吏离开。
方向喊众人散了。
“请！”方向对着来人作了一个手势。
来到一处亭子。
来人首先开口：“鄙人卢修远！”
“方向！”
“此事多谢卢二爷！”
“不知卢二爷来找我何事？”
卢修远看着方向说道：“我痴长你许多，我称你为贤弟如何？”
“可以。”
“贤弟，我此次来见你，是希望你我合作。”
看到方向没有说话，卢修远继续开口道：“我可以为你提供助力，将你的糖霜销往他地，并且替你拦住卢家的窥伺，但是我希望你将糖霜的售卖全部交于我，并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
方向想了想，将糖霜交给他售卖也没什么，虽然他要独家经销权，但是也省的了麻烦，别人卖多少是别人的事，方向只挣该挣的一部分就好了，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
“好，我同意了。”
听到了方向同意，他不禁吐了一口气。
“不知道贤弟产量如何？据我估算，贤弟产量怕是不少！”
“若是贤弟产量足够，我等可否再扩大一些，多种一些甘蔗，多开几个工坊，我等再降低一些价格，足以占据周围数郡之地！”
方向惊讶的看着卢修远，没想到这人居然想着打价格战，想要搞区域垄断。
方向清楚的知道，只要是垄断，那都是能大赚特赚的。
这个的基础是建立在方向的产量巨大的情况下，恰好，他的产量超出了卢修远的想象。
要是方向愿意，他能将糖价打成白菜价，让人人都吃得起，但是与此同时，无数与制糖业有关的产业都将被摧毁。
至于说倒逼技术升级，就算是再升级也比不过外挂啊！况且技术又不是说升就升。
这是真正的损天下而肥己。
所以方向会控制自己的种植规模，同时也不会告诉卢修远他的产量到底有多高。可以适当降低，但不会无底线。
达成合作后卢修远就告辞了。
卢修远告辞后，崔珩走了过来。
“你可知为何这卢家会争夺你的糖霜？”
“这第一嘛，自然是你的糖霜品质高，可以充当贡品，当今圣上喜甜食。”
不过这点并不是最要紧的一点，最要紧的是卢家想买官！而买官需要大笔银钱！这糖霜生意可是一个挣钱的好买卖！
方向感到有些惊讶。
“他们不是世家嘛？世家还需要买官？”
崔珩解释道：“他们是世家不错，但是他们只是建水卢氏，不是范阳卢氏，只是一支支脉罢了。”
“再者，官和官是不一样的，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想要郡城节度使麾下的某个官职！”
“他们想要兵权？”
“这个也可以买卖？”
崔珩露出了一抹幽幽的笑。
“那节度使手下的牙兵没有足够的粮饷可是会杀人的……”
“朝廷的的下发的俸禄可不是足额。”
“那些个大人可是什么都敢吃，若不是朝廷手中的大军足够强，这大魏早就乱了！”
“皇帝不知道嘛？”
“知道又如何？那皇帝未必就没有削弱地方节度使的意思。钝刀子割肉，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这代司马家的皇帝可不是废物。”
“强中央而弱地方，恩威并施，这些节度使被压的死死的啊，但是他不怕玩砸了嘛？”方向低声说道。
“这不是还有世家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卢家就是这样的吧！”
“对！皇帝擅长权衡之术，利用节度使制衡世家，用世家制衡节度使。谁弱帮谁，这样他司马家的皇位才坐的安稳！”
方向听到这里，不由得说了一句，“要是出了一个天降猛人就好玩了，这个微弱的平衡就会被瞬间打乱。那时候乱世也就真的来了……”
“是百姓和司马家的乱世罢了，对于我等世家大族来说，无非就是换一个人当皇帝。”
“世家啊！”方向莫名发出一声感叹。
“附骨之疽……”崔珩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