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的所有人似乎都在这里,密密麻麻,通过掩人耳目的111号房间,像老鼠一样钻过洞口,挤在这间不存在的教堂里。
一身深蓝色裙装的贝拉高高的站在祭台前,手掌捏成了羊角的模样,兢兢业业的扮演着神职人员的模样,
“她的女儿是孽种。”
“长久以来,我们遵循着教旨,宽容慈爱,为尚未犯下罪孽的不洁之人提供居所。”
“可如今,她犯下了罪孽”
“原初的不洁带来了灾难!”
“我们需要一场净化!”
“用神圣的火焰带走邪恶!”
“让寂静岭重回平静!!”
祭台边狂热的邪教徒们高举着双手,欢呼雀跃的将一名9岁的孩子送到了火刑架上。
他们高呼着神的名字,眼神是那样的纯净兴奋。
阿莱莎的西肢被捆在火刑架上,嘴被布条死死拦住。
身为不洁之人,在接受净化时的痛苦呻吟也充满蛊惑人心的力量。
寂静岭,从来不会允许第二种声音出现。
……
Ta盯着教堂内彩色玻璃中的诡异十字架,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熟悉的教众,只会嚷着“净化”“净化”“净化”,仿佛他们的脑子全都被所谓的信仰所吞噬,或许是他们本来就没进化出脑子这种高级的器官。
冠冕堂皇的教主,面带微笑和崇高敬意的发表着演讲,自诩是神的仆人,却高高举起暴虐的屠刀,靠欺凌无辜者加深教众的信仰,最终不过是为了实现内心的私欲。
以及原本在自己怀里,下一秒自己却失去了的无辜女孩。
啊……无论是哪里,人类都是一样的愚昧,一样的虚伪,一样的……
该死!!!
“贞子。”
贞子缓缓从空中出现,细密濡湿的黑发瞬间爬满整间教堂,“好的,主人。”
领域展开——永映怨井!
燃烧着火炭的火炉瞬间被浇灭,祭坛中贝拉的脚底神台被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取代。
夏油杰缓步上前,周围的所有人都被贞子的黑发捆住了手脚,强行堵住了发声的嘴巴,眼皮却被发丝穿过,让他们无法闭眼逃避。
所有人后颈齐刷刷浮现出血红色的倒计时。
07:00:00
不是仗着人多势众,肆意压迫一个孩子吗?
那就要做好同样被压迫的准备才对。
夏油杰走到火刑架旁站定,将阿莱莎嘴上的布条解下,抬手顺了顺她的长发,
“勇敢的女孩,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他己经明白了,现在他不过是在阿莱莎刻意创造出的记忆空间里,顶替了达利亚的位置。
“很抱歉,先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你做的很好。”
夏油杰心中的雨依旧没有停下,从理子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这场雨己经下了十年。
他尚且无法走出那些被灌输的光伟正,只能用最极端的反叛警醒自己,最终把自己送上了一条死路。
又如何能评价一个从小就被周围所有人打压、嫌弃、蔑视、诅咒的小女孩的无助呢。
他还是太傲慢了。
阿莱莎身上的其他布条逐渐断裂,她也从火刑架上脱离。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油杰。
夏油杰微笑着张开了怀抱,“要来我们这边吗?”
阿莱莎抬步,一步一步走向夏油杰。
第一步,她浓密的长发变得潮湿,身上紫色的校服也被水打湿。
第二步,她的全身燃起了火焰。
第三步,火焰消散,她的头发脱落,皮肤严重烧伤,被绷带缠满全身,止不住地血液渗透了绷带,牙齿外翻,眼球突出。
她看着没有变化的夏油杰,最后一步,化身黑影,扑进了这个一首向她敞开的怀抱。
无所谓,就算是因为他曾经养过什么东西,又想起了什么东西,才会对她如此包容,
她不会放手。
夏油杰宽大的袖子拢住了阿莱莎小小的身影,黑暗,温暖。
一片温馨的寂寞里,夏油杰疯狂朝着半个身子飘在空中看戏的贞子求助。
‘捞一下呢?小孩子一首难过容易长不高。’
贞子分出一缕头发,凝成一个粗壮的箭头,好心的指了指还在瞪眼的贝拉,
‘转移注意力呗,报仇永远是最佳选项(>??)b’
夏油杰艰难的想着措辞,毕竟上次他干这种事的时候精神相当不稳定,只记得捂住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眼睛,然后就是库库杀了,杀完就跑,那叫一个速战速决。
这次,阿莱莎应该更喜欢自己动手吧。
他的苦恼着实有点明显,小黑孩版阿莱莎从他怀里抬头,默默地后退了一小步,但还紧抓着夏油杰的袖子,
“这里只是我记忆里的影像,他们还活着,躲在表世界的教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