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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董高见？”
捧哏达人黄伯仁顺势问道。
见诸位董事都看向自己，赵方旭微微颔首，不再继续卖关子：“各位，你们觉得哪都通是个什么组织？”
很离奇的，赵方旭没说怎么处理陈林，反而问起了哪都通的性质。
“维护异人界的平衡与稳定。”
“确保异人不被普通人发现。”
“铲除可能打破异人界平衡的势力。”
“……”
几位董事说道。
“没错，”赵方旭说，“公司成立的初衷的确是为了维护异人界的平衡与稳定，防止异人被普通人发现……”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铲除可能打破异人界平衡的势力，无论正邪。”
“这就是我们哪都通。”
黄伯仁，毕游龙等董事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着赵方旭的下文。
几人可不会白痴到对方现在说起这个，只是单纯提醒他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可这样就是对的吗？！”
沉默片刻后，赵方旭石破天惊，仿佛往会议室这片平静的湖泊里，扔下一颗深水炸弹，炸得众人心神涟漪。
听到赵方旭的话，毕游龙第一个站起了身：“赵董尿性！！赵董开口，我毕游龙愿意充当马前卒，去面对这些异人势力！”
毕游龙早就对公司的平衡策略不满了。
他是个出身一线的军人，行事手段凌厉铁血，喜欢公司能够掌控一切，对异人这个群体有着绝对的控制力。
而黄伯仁听到这，随后站了起来：“赵董慎言！这样会引发无法收场的混乱的！”
黄伯仁是个科研工作者，你让他放放狠话可以，真要大刀阔斧地动手，他是没有那个勇气的。
至于苏董和其余的董事则是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在一旁听着。
同为董事，亦有高低。
“游龙，伯仁，你们先坐下吧……”
赵方旭压了压手，示意两人坐下，随后继续说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懂，平衡公司一定是要维持的，但绝不能因为平衡而束缚住手脚。”
随后，赵方旭把手头的文件分发了下去。
“这是？”
几位董事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大多数这些年全性犯下的累累恶行，以及一些异人势力与全性勾结的内容……
其中有王家这样历史悠久的异人家族，也有公司里面的员工。
“赵董，这和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收起文件，黄伯仁问道。
全性作恶多端，异人家族和全性勾结，这些他们早就知道，或者说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这就是我说的换个角度看待问题。”
“迎仙客酒楼事件的难点在于天师府和王家，公司无论选择惩罚，还是不惩罚陈林，最终都会落人口舌，觉得公司处事不公。”
“公司存在得太久了……”
赵方旭叹了口气，紧接着继续讲道：“且因为代表官方的态度，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无法亲自动手，以至于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个吉祥物而己……”
“尤其是全性，行事照旧不知收敛，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既然如此，索性便借助这次的机会，给整个异人界敲一敲警钟，让他们知道自己越界了！”
真正的上位者考虑事情从来不看对错，只看是否对自己有利。
赵方旭也是如此。
既然哪都通不好出手收拾全性，那就借助陈林这把尖刀来。
至于这把刀锋利度如何？
赵方旭原本还是有迟疑的。
但在收到王霭的哭诉，陈林大闹王家后，心底的疑惑彻底没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王霭怎么也想不到，告个状，居然告来了一顿敲打。
“苏董，对外发出一则申明，将迎仙客酒楼事件的始末和内幕详细解释！”
“同时向外宣布，哪都通将吸取这次事件的教训，对下辖七个大区进行为期一年的整改，严厉打击公司内部不良风气！”
“对了，这份处理结果，记得单独发给所有登记在册的异人势力一份。”
听完赵方旭宣布的处理结果，毕游龙等人皆是心底一惊。
这份结果看起来普普通通，实则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公司的态度，不惩罚陈林，那就等于默认陈林的行为。
变相承认全性该死。
单独异人势力传递结果，就是告诉他们，你们做的事情公司都知道，以后都老实点，手别伸得太长。
半晌过后，一众董事才纷纷举手赞同。
……
翌日。
一则来自哪都通的通告传遍整个异人圈，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整篇通告数百字，全都是己死之人的恶行，以及哪都通的自我反思，压根没有对“凶手”陈林的处罚。
普通异人看完这则通告觉得公司做得对，全性就是该死。
而一众异人势力只觉得后背发凉。
全性看完，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陈林杀了这么多异人，甚至杀了十佬王家的人，公司居然一点处罚都没有？
他们严重怀疑，这是不是个圈套，公司和天师府联合，陈林是哪都通的卧底，故意对全性大开杀戒。
目的就是为了警告。
……
而此时，拜访完所有异人势力的陈林，也终于是重新回到了龙虎山。
一阶阶通往天师府的青石台阶顶端，张灵玉和师兄荣山立于大门两侧，静待着陈林的到来。
“师兄……”
张灵玉躬身行礼，脸上还挂着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师兄居然这么猛，干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由感叹师兄的道心坚定……
“老十，干得没毛病，全性就该死，怎么不开首播给师兄看看！”
身材魁梧的荣山一把搂住陈林的肩膀，喜笑颜开，一副惋惜自己当时怎么不在场的表情。
“……”
陈林嘴角抽搐。
这天师府还真是一堆的杀胚。
他是因为系统才大开杀戒，你九师兄和全性无冤无仇，干嘛这么兴奋？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陈林讪讪道。
随后放松心情，朝着天师府内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便看到了立于大殿门口，双手负立的师父张之维，双眼闪烁着精光，俯身注视着台阶下方的自己……
“老十，你这么有锋芒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