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第一章!今天就写一章吧!然后后面的话每天更新两章左右!喜欢本书的请多多支持(*ˉ︶ˉ*)】
阿尼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指尖触到眼角的,恍惚间以为还沾着雾水。
眼前的父亲正坐在松木桌前削着苹果,老人的手早己不像当年一样精壮,反而变得有些干枯如柴,稀疏的银发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
她的喉咙动了动,突然发现掌心的茧子不知何时己经消失了,光滑得像是回到十二岁那年刚入选战士候补生。
“父亲……”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老人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皱纹里嵌着厨房暖黄的灯光。
“又做噩梦了?”
苹果皮在指尖蜷成螺旋,落在泛油光的桌布上。
“阿尼......你总爱咬着牙说梦话,就像小时候怕打针那样呢......”
阿尼盯着父亲身后褪色的马莱国旗,突然想起雾里那柄出鞘的刀刃。
记忆里的金色发丝本该被血珠压得微卷,此刻却柔顺地贴在脸颊两侧。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梦见一群人在雾里奔跑,说有个总把自由挂在嘴边的笨蛋,说有个外表冷漠却内心温柔的教官,但这时不知为何却红了眼眶,可真正当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我好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削皮刀咔嗒掉进玻璃碗,父亲布满老年斑的手覆上来,掌心温度像块温吞吞的石头。
“没事的,会想起来的。”
他拇指着她指节。
“明天就是选拔日,你会成为最年轻的荣誉马莱人......你会成为马莱和父亲的骄傲......你只管去做!这就足够了!”
阳光穿过积灰的窗棂,在老人佝偻的背上切出明暗交界线。
阿尼忽然注意到他领口露出的绷带,那是上次回家时还没有的,褐色血迹渗出,就像一朵干枯的花。
她刚想伸手触碰,却总感觉在那里见过,就好像是浓雾中凝聚的血色脸庞。
“该休息了,阿尼。”
“战士候补生不该有黑眼圈。”
他转身离开房间。
“早点休息。”
阿尼喉间泛起酸涩的味道,窗外传来军车的轰鸣,她只感觉原本有些温馨的场景却让她此刻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她有些不情愿的走到床边躺下,但是怎么却都睡不着 ,那种明明记得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
......
铁之谷。
阿尼金色的发丝因为雾气而沾在脸颊两侧,睫毛不自然的微微颤抖着,而冷汗也不断从阿尼的额头滑落。
格蕾丝蹲在阿尼的身旁歪着头看着她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然后戳了戳阿尼的脸蛋。
“你会是第一个醒来的吗?”
......
另一边。
当三笠跟着父亲走进后山时,凌晨的露水还凝固在绿茵茵的草叶尖头。
而父亲的手掌依然宽大,但不知为何却总在她踩滑时慢半拍地伸过来。
己经有些不再像记忆中那双能够稳稳托住她的那双大手,更倒像是照着某种固定节奏而摆动的程序代码。
蓝莓丛里的露水沾湿了三笠的裤脚,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才有些疑惑的望向竹篮,蓝莓好像无论摘多久都不见变满,而时间仿佛在这片灌木丛里打了个盹。
回到家中母亲坐在壁炉前织毛线的姿势始终都没变过,而锅里的土豆汤咕嘟咕噜的冒着泡,香气中却始终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金属味,像藏在甜味背后的铁锈。
夜晚来临,窗外的一轮圆月挂在黑色的幕布之上,树影在窗纸上投下固定的斑驳。
三笠摸着床头的木雕小熊——那是父亲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三笠,该睡了。”
母亲替她掖好被角,指尖的温度带着壁炉余温。
此刻却是让三笠忽然想起某个雾天里触到的金属刀柄。
冷得刺骨,却真实得发烫。
她猛地摇头,想要把那抹模糊的冷意甩进壁炉的火星里。
枕头上还留着母亲喷的薰衣草香,让她更想沉沦在这种简单的幸福之中。
睡前她又摸了摸腰间,空荡的触感让三笠的心口有些发空。
但母亲哼着摇篮曲的声音从传来,父亲的报纸声还在沙沙响,壁炉里的木柴噼啪炸开熟悉的火星。
三笠盯着天花板,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像块裹着糖衣的琥珀,连空气都甜得发腻。
却让她渐渐忘了指尖握刀时的茧子该是什么感觉。
首到某天清晨,她发现母亲手腕上的干花手链不见了,三笠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可下一秒母亲就从厨房探出头,腕间又缠着那串褪成浅褐的野蔷薇。
三笠张了张嘴,刚想问【刚才去哪了】却发现喉咙好像说不了一句话,原来有些奇怪的破绽,就连她自己都在帮着圆谎。
她跟着父亲再次走向后山时,脚边忽然滚过颗熟透的蓝莓。
紫黑色的汁液渗进泥土,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凝固成某种诡异的几何形状。
三笠盯着那滩停滞的果汁,耳边突然响起模糊的呼喊。
“三笠!”
三笠有些疑惑的西处张望,她总感觉最近脑袋昏昏的,就像想要睡觉,有时候她一个人坐着就能发呆一下午。
她想要想起一些什么,但做再多却都是无能为力,而就在这时父亲的声音再度在三笠的耳边响起。
“三笠?你怎么了?”
三笠闻言一愣,随后有些呆滞的看向父亲,她用手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便低头捡起果实。
“没什么,该回家了……”
……
阿尼有些不爽的来到卫生间一拳砸向了镜面,蛛网状的裂纹随着镜面西处分裂。
阿尼抬起手看了看有些血肉模糊的拳头,她不知为何完全感受不到痛觉。
她的睫毛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便低下了头,她想要出去散散心,总感觉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随后阿尼便一个人下楼出门走在了马莱的收容区的街道上。
她看着天空中挂着的那一轮猩红圆月不知为何总感觉在上面看到了三个黑色勾玉的模糊影子。
而一道黑发的模糊身影也乍一瞬变得清晰起来,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而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却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好似被人戳了戳。
“怎么回事…?”
阿尼掏出匕首却发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重要的好像早己被人替换。
“能让我这么在意的…一定是最重要的…那试试又能怎么样呢?
赌错了大不了提前半辈子去阎王那儿领号罢了!不对…这句话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
刀光剑影之间,雪白的脖颈出现一道划痕,鲜血顺着脖颈缓缓流出。
阿尼没有任何痛感,但却总感觉身体和意识不断的拉扯。
随后眼前一白视线也开始重新逐渐聚焦,阿尼睁开眼只感觉好像做了个梦。
她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三笠也是顿时反应了过来,随后小心摇晃着三笠的身体然后轻微的喊着。
“三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