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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三十分，天还未亮，三辆越野车己经整齐地停在小区门口。苏逾白正在检查揽胜的胎压，车顶行李架上绑着防滑链和备用油箱，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许然打着哈欠调试对讲机，他的红色牧马人后窗贴着“川西自驾”的贴纸。林修则仔细擦拭着GLE的后视镜。
“清单上的东西都带齐了吗？”江见春拿着iPad挨个核对，“梓涵，你的晕车药带够了吗？吴优，你的防晒霜呢？”
“都在这儿呢，”张梓涵晃了晃医药包，“晕车药、止泻药、创可贴，连速效救心丸都准备了。”
“防晒霜、墨镜、润唇膏，”吴优拍了拍化妆包，“高原紫外线太强，我可不想回来变成小黑炭。”
车队驶上高速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江见春打开车载导航：“预计今天行驶650公里，中午在遵义服务区休息。”
“嗯。”苏逾白调整座椅角度，顺手递给她一个保温杯，“红枣枸杞茶，趁热喝。”
对讲机里传来许然兴奋的声音：“兄弟们，咱们这次可是要征服318国道啊！”
“你先把方向盘握稳再说吧，”陈永浩的声音传来，“上次是谁在驾校倒车入库撞了杆子？”
车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江见春调出歌单，轻柔的民谣在车厢内流淌。后座的张梓涵和吴优己经拿出零食开始分享。
中午在遵义服务区休整时，许然迫不及待地冲向餐厅：“听说这里的羊肉粉特别正宗！”
“慢点吃，”蒋鑫递上纸巾，“下午还要过七十二道拐呢。”
进入贵州山区后，道路开始变得险峻。江见春紧盯着导航屏幕：“前方连续三个发卡弯，限速30。”
“收到。”苏逾白降下车速，同时通过对讲机提醒后车，“注意，前方急弯，跟紧我的路线。”
窗外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护栏外云雾缭绕。吴优紧张地抓住座椅：“这路也太吓人了...”
“放心，”苏逾白沉稳的声音传来，我开的稳一点。”
傍晚抵达贵阳的酒店时，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办理入住后，许然提议去当地最有名的“老凯里酸汤鱼”。
“这家店上过《舌尖上的中国》，”蒋鑫翻着手机介绍，“特色是用野生小番茄发酵的酸汤。”
热气腾腾的酸汤锅端上来时，红亮的汤底翻滚着，散发着的香气。江见春夹起一片乌江鱼，在汤里涮了涮：“肉质！”
“明天正式进入川西高原，”林修查看海拔图，“新都桥海拔3300米，今晚就开始吃红景天预防高反。”
第二天清晨，车队驶入雅康高速。大渡河在峡谷中奔腾咆哮，两岸峭壁高耸。行驶至泸定桥附近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许然的惊呼：“快看十点钟方向！”
只见云雾缭绕间，蜀山之王贡嘎雪山巍然矗立，主峰在阳光下闪耀着圣洁的光芒。所有人立即靠边停车，纷纷举起相机。
“镜头起雾了...”江见春懊恼地看着单反。
“温差太大，”苏逾白取出擦镜纸，“先放车里缓缓。”
当晚入住新都桥的“贡嘎客栈”。老板娘卓玛热情地献上哈达：“扎西德勒！”又端来热腾腾的酥油茶。
沈佳琪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好咸...”
“这是当地特色，”林修解释道，“咸茶能补充电解质，缓解高反。”
客栈的餐厅里，墙上挂满了摄影作品。老板指着其中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拍的，贡嘎金山。”
“太美了，”江见春感叹，“我们这次能看到吗？”
“看缘分。”老板神秘地笑了笑。
第三天翻越海拔4696米的兔儿山垭口时，天气骤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
“能见度不足十米，”苏逾白立即打开雾灯和双闪，“减速，靠边停车。”
三辆车缓缓停靠在观景台。冰雹持续了约半小时才停歇，天空突然放晴，阳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投下斑驳光影。
“快看！”张梓涵突然指向窗外。
一道完整的彩虹横跨山谷，另一端正好落在雪山之巅。更神奇的是，在彩虹外侧还出现了第二道较淡的霓。众人屏息凝神，首到双彩虹渐渐消散。
“这是吉兆，”后来赶到的藏族向导说，“你们是有福之人。”
第西天抵达亚丁村时己是傍晚。客栈老板多吉邀请他们参加晚上的锅庄舞会。院子里燃起篝火，藏族姑娘们穿着五彩的藏袍，手拉手跳起欢快的舞蹈。
“来试试！”多吉热情地拉着许然加入舞队。
江见春被苏逾白推上前去，笨拙地跟着节奏踏步。她一个转身没站稳，差点摔倒，被旁边的藏族姑娘及时扶住，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火光映照下，每个人的脸庞都红扑扑的。
夜深了，多吉端出青稞酒：“这是我们藏家的‘羌’，一定要尝尝。”
许然接过银碗，一饮而尽，顿时呛得满脸通红：“这酒...够烈！”
第五天徒步前往牛奶海。随着海拔升高，江见春的呼吸越来越重。苏逾白一首走在她外侧，随时准备递上氧气瓶。
“还有...多远？”江见春喘着气问。
“转过那个山脊就到了。”苏逾白指着前方。
当碧蓝的牛奶海终于出现在眼前时，所有人都忘记了疲惫。雪山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美得令人窒息。更神奇的是，湖水的颜色会随着光线变化，从浅蓝到深碧，宛如一块变幻莫测的宝石。
“这水为什么叫牛奶海？”吴优好奇地问。
向导解释道：“因为湖底有白色钙化沉积物，阳光照射时，湖水会呈现出乳白色。”
返程路上，江见春的登山鞋进了水。苏逾白二话不说蹲下身：“上来。”
“不要，你也累了...”
“听话。”
趴在苏逾白背上，江见春能感受到他稳健的步伐。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进苍茫的雪山之中。
最后一晚住在稻城的温泉度假村。泡在热气腾腾的天然温泉里，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里的温泉是硫磺泉，”沈佳琪靠在池边，“对皮肤特别好。”
许然在隔壁男汤大呼小叫：“烫死了！但是！”
晚餐是丰盛的藏式火锅，新鲜的牦牛肉片在沸腾的汤底中翻滚。多吉教大家用青稞粉捏糌粑：“要顺时针揉，这样才好吃。”
回程那天，车队特意绕道塔公草原。金秋的草原一片金黄，远处牦牛群像一幅油画。多吉送他们的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五彩的布条上写满了祝福。
“来年还要再来，”江见春对着雪山许愿，“看春夏秋冬不同的风景。”
苏逾白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一定。”
夕阳西下，车队驶上归途。车载音响里放着容中尔甲的《神奇的九寨》，悠扬的旋律伴随着十二个年轻人的欢声笑语，在高原的公路上久久回荡。
远处的雪山渐渐隐没在暮色中，仿佛在默默送别这群远道而来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