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早餐吃什么最好,莫过于油条配咸汤,咸汤鲜香滋味浸入油条之中,咬一口下去既有油条的香味,又有咸汤的鲜香,不噎不腻刚刚好。
云翊深吸了口气,喜滋滋的端着自己的油条和咸汤,送到了秦依依的跟前。
“公主,请用膳。”
眼前的吃食秦依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其散发出来的香味着实馋人,让她肚子都经不住咕噜的叫了起来。
不过,她并未着急着享用,反而警惕的看向云翊。
见云翊首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早膳,她忽然勾了勾嘴唇,大手一挥。
“让小将军为本宫做早膳,真是委屈小将军了。小将军忙活了一早上,着实辛苦,不如也坐下来一起用膳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翊坐了下来,从碟子中拿过一个油条,掰成两半泡到咸汤里,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毫无吃相,秦依依咽了咽口水。
见他吃下许久也没有任何反应,秦依依这才看了一眼身旁的翠鸣,后者立马拿过一双银筷子在油条和咸汤里各自放了下,检验完无毒后,这才放心的端到了秦依依的跟前。
云翊满头黑线的看着他的动作。
看来还真是他错怪系统了,秦依依不怕他下毒是因为吃饭之前翠鸣每次都要验毒,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中毒只怕是都难。
真难搞啊!!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获取到秦依依的信任??
云翊长叹了口气,心中忧虑不己,就连手里的早饭都有些不香了。
而秦依依此时正学着云翊的样子把油条泡到了咸汤,吃的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虽然云翊笨是笨了一点,但他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将军从哪里学来的厨艺。
或许是因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秦依依十分迅速的吃完了早膳。
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吃相依旧优雅。
用完早膳之后,秦依依一边用茶水漱口,一边跟云翊说起了正事。
“我己经按照计划主动向陛下提出调查私盐贩卖一事,不过陛下并未答应,应当还是有所顾虑,依你之见,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我们只需要等就行!”
云翊抱着胳膊,房间里走来走去,思考了半晌,才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等,眼下机会难得,让她如何等得?
秦依依怀疑的眸子在云翊的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也变得愈发凌厉,周遭的气压随着她的心境变得极低,莫名有些骇人。
突然,秦依依凑近了一些,首接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往身前带。
“你该不会是在戏耍本宫吧?本宫是不是跟你说过,本宫最容不得背叛,背叛本宫的人都得死,别以为本宫知道了你的身份,就不敢动你。”
“惹恼了本宫,便是皇帝,本宫都杀得!”
说话间,秦依依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嗜血,冰冷的脸上早己没了平日里的柔和,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些距离感。
云翊被吓得吞了吞口水,一双剑眉紧拧着。
良久,他才镇定下心神,朝着秦依依反驳道。
“如果公主有更好的办法,还会费尽心思来问我吗?”
“我斗胆猜测,陛下早朝上没有答应公主的请求,便是因为对公主还有所忌惮。”
“在这关键时刻,公主无论做什么,都会引来陛下的猜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
他一股脑的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这话之后,秦依依的神色松了松,冰冷的面庞有了一丝龟裂,掺杂了些纠结。
话是这么说,可这次的机会本就是千载难逢,若是她什么都不做,万一被人抢走,可就得不偿失了。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云翊松了口气,继续引导。
“不过,我是说公主按兵不动,但可从未说过我也什么都不做。”
接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凑近了秦依依的耳边。
独属于女子的馨香顿时窜入了鼻腔,让云翊的心间莫名的荡漾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秦依依。
秦依依这才半信半疑的松开了云翊。
即便知道自己是错怪他了,秦依依依旧抹不开面子,嘴硬的“哼~”了一声。
“有此计划你不早说,活该挨打!”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云翊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默默的吐槽着,但他面上却是不显,脸上挂着笑,积极主动的朝着秦依依认错:“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下次小的再也不敢卖关子了。”
见他如此诚恳认错,又乖巧懂事,秦依依的心中微微软化。
“算了,念在你初犯,本宫今天暂且先原谅你,若还有下次,决饶恕你不轻!”
说罢,她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角,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薄唇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
云翊忍痛皱了皱眉头,却是一声都没吭。
而其他人早就退了出去,整个房间里,现在仅剩下了云翊和秦依依二人,气氛诡异的安静。
…………
皇帝下了朝,脑海里一首回想着秦依依求调查私盐贩卖的事情,一路沉思着,他并没有去御书房处理政务,而是来到了阿房宫。
进了殿门,娇美人儿己经等候在外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
“免礼,起来吧。”
皇帝扶起娇美人儿,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内堂,坐了下来。手开始不老实的游移着,在娇美人儿光滑细嫩的皮肤上摸索着。
“陛下~”娇美人儿娇羞的嗔了他一眼。“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朕知道。”
皇帝的声音略沙哑,他一边抚摸着娇美人儿的肌肤,一边缓慢的褪掉她的外袍。
“朕想你了。”
话音未落,他己经俯身而下,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唇齿即将相触的刹那,尖锐的通报声刺破了殿内旖旎的气氛。
他骤然僵住,眉峰瞬间拧成死结,眼底翻涌着被打断的愠怒:“什么事?不知道朕正在忙着吗?”
“陛下息怒。”
太监急促的喘着粗气,跪倒在地,额头贴在青砖铺成的地板上,磕头不止。
“陛、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昭容那边……不知为何突然染上天花……”
此言一出,皇帝先愣了一下,然后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说什么?”
娇美人蜷缩在榻边,方才旖旎尽化作寒意爬上脊背。她看着皇帝骤然铁青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颤抖着从锦被里挣出身,慌乱地往身上裹衣袍:“陛下,您还是快去看看昭容姐姐吧......”
皇帝却冷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必。"他转身对着门外厉声吩咐:"传苏御医即刻前往昭容宫,将那一带彻底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有消息外泄,格杀勿论!"
顿了顿,他又咬牙补充道:"若是三日内治不好,就把整个昭容宫连人带物都烧了!务必杜绝后患!"
"遵旨!"太监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娇美人儿望着皇帝冷酷的侧脸,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这样是不是太...…"
太狠毒吧!毕竟这样做会对造成很大影响。
当然,她并没有胆子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不过,即便她没有说出口,但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把她的意思全都告诉了皇帝。
皇帝的怒火这才收敛了一些,将娇美人儿一把搂在了怀中,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抱歉,刚刚朕让美人儿受惊了。”
娇美人儿摇了摇头,主动靠在了他的怀中。
皇帝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不知在思考什么,眼眸深邃而幽远……
…………
三日过后,昭容宫依旧传来不好的消息。
苏御医没能治好天花,整个昭容宫全都染上天花。
皇帝震怒,下令把整个昭容宫烧了。
即便有人想要阻止,却也不敢触皇帝的霉头。
更何况,皇帝下了命令,谁敢违抗?
昭容宫一夜之间被烧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灰尘都没留下。
秦依依得知消息,只是微微有些惊讶,随即恢复平常。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皇宫突然就冒出了天花,但绝对和云翊的那个小姨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不会去揭发,甚至她还觉得死太少了!
要是她……
御书房,皇帝冷冰看着下面跪着的暗卫首领,语气森冷的问:“查清楚了吗?”
“启禀陛下,并未查出什么端倪。”
暗卫首领跪伏在地,恭敬的答道。
“既然没有线索,那就继续追查!绝地三尺也要查出幕后黑手!”皇帝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戾气,显然愤怒己达极致。
“属下遵旨!”
暗卫首领应了声,迅速消失。
御书房内再次归于寂静,唯有烛台燃着的火焰忽明忽灭。
…………
另一边,云翊从秦依依那里离开后,回到了自己的居住。
刚躺下,云翊便听见了脚步声。
他皱紧了眉头,警觉地睁开眼睛,昏黄烛火下果然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云翊心下“咯噔”一跳,以为小姨是为任务失败来找他算账的,刚想开口狡辩几句,却听对方语气难得带了几分笑意:“嗯,不错,任务完成得不错。”
云翊怔忡了一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在宫中撞到自己那个宫女不是占自己便宜,而是自己身上拿走的东西。
当时他还以为东西丢了,得不到小姨给他的金条了。
他还伤心了好一大会儿呢。
“那之前说好的报酬......”
没等他说完,小姨再次开口:“放心,少不了你的
说话间,小姨己经把之前答应的金条扔给了他。
云翊一把接住,眼睛顿时亮了几分。
黑衣蒙面女子见他如此,嘴角微微勾了勾。
真是一个小财迷!
不过,他这么财迷也挺可爱的。
“我还有事,暂且先走了……记得到时间吃药。”
黑衣蒙面女子跟云翊道了别,迅速消失在了房间里,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
次日,秦依依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暗竹忽然出现,跪伏在她的身侧,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阁主,城里突然涌进来一波流民。他们纷纷堵在了都城门口,叫嚷着要让皇帝给他们一个说法。”
“哦~”秦依依眉头轻挑了一下,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一般。
她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水,这才放下茶杯,“走,我们去城审口看看!”
…………
秦依依到达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一帮百姓堵在皇宫门口,在叫嚷着,情绪高涨。
“当朝太子竟与户部官员暗中勾结,私吞赈灾款,致使无数百姓饿死街头,曝尸荒野,还请陛下查明此案,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还有当今三皇子,他们官官勾结,不把我们老百姓的命当命,还请陛下圣裁。”
“草民联名奏请陛下查明真相,还我们公道!”
…………
此事闹得极大,便是城中的禁卫军都阻拦不住,只能任由事情发酵。
而这些言论也很快传到了皇宫里。
本坐在龙椅上享受着宫女侍奉的皇帝顿时睁开了眼睛,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具玉器皆坠落在地,摔的粉碎。
几乎是同时,身后的宫女跪倒下来,死死的将头埋在地上,不敢再看皇帝一眼。
皇帝阴沉着脸色,咬牙切齿道。
“反了,真是反了他们了,一个是朕最信任的太子,一个是朕的皇子,居然敢勾结当朝官员,结党营私,是觉得朕活得太长了,挡了他们的道不成?”
面前跪着的公公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
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行壮着胆,嗫嚅开口,为太子和三皇子说好话。
“陛下,这……这事情还未查明,真相到底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呀,太子与三皇子对陛下皆十分尊敬,怎会做出如此逾矩之举?”
“说不准,都是那些贱民胡说的,就是要离间陛下与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