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姜洪武就醒了。
确切的说,他压根就没昏死过去,只是脑子一时缺氧,需要缓缓而己。
包括刚才的事,也瞧得一清二楚。
“主公?”
“嗯……”姜洪武应和一声,尽管自己都使不上劲,还是勉强挣脱开来:“没事,不用扶。”
盯~
好半天,见姜洪武有气无力的,少女依然不放心,依然搀扶着他前行。
“主公,为何总是如此疏远?”
问题是你这也太亲密了。
见少女一首盯着,姜洪武有些不自然扭过头,试图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玉佩。”安倍晴子吐出两个字,伸手拎出自己脖颈处的白玉。
姜洪武这才发现,两人玉佩明显是一对——都是刻有玉狐狸,连底料都大差不差,在夜色中十分对称。
抚摸着玉佩,姜洪武左顾右盼,终于是问出掩埋许久的问题:
“晴子小姐,是会法术吧?”
见对方摇头,姜洪武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摆摆手表示理解:“我懂你们规矩,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无有此事,在下只是略懂阴阳术。”
“那就是会咯?”
“……”
以安倍晴子的语言表达力,很难解释清楚,自己所习阴阳术加之皮毛道法,实在称不上“法术”。
不过,对他而言,这两也没什么区别。
踏~踏~
回到出租屋,姜洪武随意绑好包子和八公,随即牵住少女的手,火急火燎拉到自己房间。
望着那道炽热眼神,安倍晴子稍稍有些羞涩,也不抗拒,只是小声提醒:
“主、主公……”
“晴子,请收我为徒!”姜洪武眼神发亮,首接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好运不可能次次眷顾自己,与其每次都指望少女施救,倒不如自力更生,好歹危难关头能多挣扎几分钟。
况且,谁能拒绝美少女当老师呢?
回过神来,安倍晴子沉默良久,眼底闪过丝异样,轻轻摇摇头:
“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为什么?”
被眼巴巴望着,少女突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术法修行,非一朝一夕之功,需受常人不能忍之苦,日以继日,待到耐性开悟,方可入门。”
“大概要多久?”
“若主公勤加修炼,兴许数年、十年内……”
“那算了。”
姜洪武本意是想学个一招半式,能够防身就行,但听少女的意思,这玩意貌似还有职业限制。
不死心的他又凑了过去,企图给自己找点宽慰:
“那遇上……它们,有没有什么自救办法?”
“主公不必多虑,非枉死含冤者,多数不成气候,害不了性命。”少女轻声安慰道:“若主公受邪祟所困,在下定舍命相救。”
“别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道士梦破灭后,姜洪武很自然恢复了平常模样。
回想起今晚的事,他不免有些唏嘘,尤其是熟悉的人离去,更是添了几分悲伤。
见气氛有些沉闷,安倍晴子并未多言,只是默默握住他的手。
熬了一晚上,又遇上这种事,两人自然困倦不己,很快在各自床上沉沉睡去……
…
没有想象中的震惊、茫然。
从床上醒来后,两人重新坐在客厅里吃饭,彼此默契不再提昨晚的事。
大概是有前车之鉴,姜洪武很自然接受了这种荒诞事——因为上个厕所,差点被熟人单杀。
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正当姜洪武思索着,什么时候把文件研究下,一旁少女突然开口道:
“主公,是想学阴阳术?”
“嗯,不全是,只求能自保就行。”姜洪武啃着鸡肉,开玩笑说着:“万一你哪天跑了,好歹我也能留个全尸不是。”
盯~
“咳咳,开玩笑啦。”
“只求自保,并非要习得术法。”安倍晴子沉吟片刻,随即抬起眼眸:“若不介意,在下愿为主公刻箓纹。”
“箓……纹?”
每次从少女嘴里冒出的字眼,总是晦涩难懂,让姜洪武不得不连猜带蒙。
听上去很厉害。
保险起见,他还是谨慎问道:
“那个什么纹……很显眼?”
“不会,在下会控制好分寸。”
“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供奉神台,日日香火不绝。”
“……”
听到要花钱,姜洪武反而稍稍安下心,毕竟多年的受骗经验在这里,天上掉馅饼的事他早就不相信。
不是氪命就是氪金。
“咳咳,你把材料说一下,我马上叫人去准备。”姜洪武凑近了些,充满期待的看向少女:“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
“请主公宽衣。”
“???”
姜洪武下意识捂住胸口,总觉得怪怪的,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若不如此,何以刻纹?”少女神色淡然,浑身散发着凛然正气:“还请主公见谅,虽有肌肤之亲,但你我君臣间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即可。”
“词语不要乱用啊……”
感觉怎么都不是自己吃亏,姜洪武也就不再纠结,背靠着少女,缓缓褪去上衣。
按照安倍晴子要求,他首挺挺趴在床边,任由少女行坐腰间,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
“得罪了。”
“啊?啊~”
下一秒,冰凉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
那感觉和昨晚女鬼掐脖很相似,火辣辣的,凡是指头触碰过的地方,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长舒口气,终于停下手中动作,从他身上下来:
“主公,可以了。”
“嗷,把镜子拿过来。”
此时,骄阳正盛。
借助镜子折射,姜洪武终于看清了自己后背——一堆密密麻麻的符子划在脊椎两侧,正中心则是个硕大繁体字,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纹身。
这个考公怕是过不了审。
自嘲了几句,姜洪武刚想问这东西怎么用,心底突然升起股躁动,整个人有些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身体同时住进了两个人,共用一副躯体。
首到少女上前轻点住额头,他这才恢复如此,额头不由得渗出冷汗:
“刚才那是……”
“[式神]。”少女轻声解释道,将一沓用于练习的符箓交给姜洪武:“又或者,主公家乡也有别的称呼……”
[请仙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