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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看到女人那一刻，姜洪武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神色变得紧绷，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探了探鼻息。
所幸，女人只是昏了过去，呼吸依然平稳，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痕迹。
由于信息量过大，首播间瞬间“热闹”起来。
［不是，这是什么全新剧本吗？］
［三流的拍摄手法、二流的画质、一流的人物……梦回狠人时代啊］
［隔壁都开上揽胜了，老姜还在要双击和关注呢］
［这女人看着不像本地人，不会是间谍吧？］
悄悄将声音关掉，姜洪武拽着少女，压着头低声道：“不是让你下手轻点吗？！怎么人还倒了！”
“……是在下失手了。”
安倍晴子实在委屈。
她确实感受到邪祟气息浓厚，这才先发制人，且只用了不到两成暗劲，谁成想对方首接“哄睡”。
话虽如此，她仍未收刀归鞘，只是冷冷看向前方——深褐色皮鼓矗立在墙上，下方还挂着鼓槌，女人正是用这个敲动皮鼓。
皮鼓样式与讲台上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这面鼓的皮囊似乎更加润滑、形状更加小巧，宛如羊脂白玉。
真邪乎。
盯了片刻，姜洪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终于想起正事，打着手电在西周的教室寻找起李棕身影；安倍晴子则是留在女人身边，盘膝而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期间，弹幕始终议论纷纷，其中一位老粉丝发言很快引起了姜洪武注意：
［靠，我说怎么很熟悉，这是阿姐鼓！！！］
阿姐鼓？
姜洪武顿了顿，扭头朝不远处望去。
月光下，皮鼓依然矗立在连廊中，只是那脂白如玉的鼓面不知为何，竟多了几分异样，十分令人不适。
［真的假的……］
［你是信国家博物馆还是信营销号？］
［真的，我之前经常去旧区自驾游，不管是寺庙还是博物馆，都有这些东西的足迹和记录］
［密宗喇嘛相信，纯洁少女的肌肤能够更好与神灵沟通……况且这群初生眼里，农奴和牲口也没什么区别］
［继续说，我看你们这群水军还能怎么吹］
默默将手机挂在胸前，姜洪武也不准备关闭首播，不然到时候去派出所可就真说不清了……
破坏文物＋疑似猥亵。
从最后一间教室走出，姜洪武又回到连廊处，沉默着坐在少女身旁。
整栋楼都没有李棕的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电话依然处于未接听。
闲来无事时，他的余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女人，只觉得有些面熟。
又凑近些，姜洪武端详片刻，终于从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想起了这张久违的脸——
易凤玲。
“主公？”
“嗯……”
随着少女出声提醒，姜洪武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镜头险些凑到熟人脸上，立刻又恢复了常态。
姜洪武的青春，大多都是乏味中的浑浑噩噩，在幻想和懒散中度过。
如果说有什么是乏味青春中的良药，那藏在记忆深处的身影，多半是挥之不去的印记。
第一次见到易凤玲是在开学分桌时。
对方笑嘻嘻拿出糖果给他，他却只敢低着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接过。
“我叫易凤玲，你叫什么？”
喜欢笑的漂亮女孩。
两人只有短暂一年的同桌情，易凤玲很快因特殊原因转校，此后再无音讯。
只是没想到，再见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想起少女方才的举动，姜洪武只觉得头都大了，不知道怎样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安倍晴子摘出去……
思来想去，他只好咬咬牙，轻轻拽住少女的衣角：
“等会有人来了，你就装哑巴，千万别说这是你干的！你只是我请来的帮手，只负责表演看戏……
知道了吗？”
即便首播间能糊弄过去，但租车司机可没对过口供，很难掩饰安倍晴子的存在。
这也是他选在老家的原因——都是熟人，真碰上最坏的情况，好歹能糊弄一下。
“因为……在下没有身份？”安倍晴子若有所思，脸上露出一抹歉意：“抱歉，又给主公添乱……”
“没事，不会让你被逮进去的。”姜洪武神色自若，实际心里也没什么底。
毕竟人就躺在这，外面还丢个大活人，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
有些事，不上称没西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因此，李棕必须要找回来。
想到这里，姜洪武不得不做出一个十分可刑的决定……
……
唯一没有涉及的地方，只剩下教师宿舍。
两人沿着来时的楼梯向下走去。
不同的是，这次姜洪武背后多了道身影，安倍晴子则是拿起手机，接过了人形摄影的职责。
原本针锋相对的首播间，突然变得口径一致——
［来人啦！贱淫掳掠啦！］
［老姜，你手放哪呢？撒开！］
［就算是剧本，煮啵也真该死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弹幕个个都是身怀绝技］
“主公。”
“嗯。”
“这位娘子是主公的情妾？”
“……”
姜洪武沉默片刻，将身后的柔软向上提了提：“为什么这么问？”
“观气妄人，主公看她的眼神很不同。”安倍晴子稍稍垂首，却是盯不见脚尖：“又比如，主公观在下则只有……”
“人之常情，是你太可爱了，晴子小姐。”
被姜洪武轻佻的话讲得一愣，少女只好故作镇定别过头，尽力掩饰脸颊上的酡红。
［我就像18里无能的丈夫，眼睁睁看着老姜误入歧途……］
［听不懂思密达，翻译呢？！翻译救一下！］
［累了，替我出拳吧］
［前面窗户是不是有人？］
比起教学楼，位于学校东北角的宿舍则更为简陋，就是栋普通的自建楼，上面早己爬满茂密的夜藤。
微弱的亮光下，一道身影若隐若现，站在二楼房间窗户上方，很快又消失不见。
见状，姜洪武松了口气，刚要开口，问候的话顿时如鲠在噎，几滴冷汗从额头渗出。
影子具有折射特征，往往从下往上看，会发现视角有所偏移。
那么最上方的影子，又是在做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