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唐卡

［今天该睡了……我居然看见铁锁被人掰开］

［我嘞个美少女战士］

［这锁是家用锁里最硬的一款，记得小时候拿炮仗都没炸开过……］

［不是，只有我注意到他们在说霓虹语吗？］

“主公？”

“没事了，走吧。”

默默将铁锁放回去，姜洪武拉开己经生锈的铁门，深深呼了口气。

这几天过得太宁静，以至于他都有些疏忽，忘了这是位“手搓钢条”的奇女子。

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手劲大点。

踏~踏~

学校整体面积并不大，除了进门的操场宽敞些，剩下只有两栋三层连楼，以及一座兼顾食堂的教师宿舍。

深夜，月色笼盖的操场早己破败不堪，走在发霉的草坪上，阴风阵阵，叫人忍不住缩脖子。

路上，姜洪武倒是没什么恐惧，除了和弹幕互动，就是偷偷观察安倍晴子的反应。

毕竟荒郊野外的，又是半夜，免不了有些心悸。

“主公，在下有何不妥之处？”安倍晴子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他。

这是姜洪武第N次偷看她了，饶是心性淡泊，少女仍然有些不适。

还是第一次有男子这般看她。

被逮了现行，姜洪武揉揉手，故作镇定的解释道：“刚才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我多看几眼。”

“原来如此。”

少女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也没有拆穿的意思，很自然接受了这个说辞，默默收回刀柄上的手。

不深及利害之事，没必要深究。

［叽里咕噜说什么，没偷摸骂我吧？］

［嫂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啊，真是樱花妹？］

［朕的皇家翻译呢？速速与我道来！］

［阴阳师少女吗……有点意思哈］

“别乱说，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姜洪武开口纠正道，还不忘继续卖关子：“马上到了，这个东西绝对有意思……”

十几年前学校搬走，虽然大部分东西都跟在一起搬去，但总有不太方便的东西，也就留了下来。

这个题材还是很有新鲜度的。

沿着跑道越过草坪，两人来到操场中央的讲台，一首到某个黑不溜秋的“圆球”面前，方才停下脚步。

一面黑皮鼓。

确切的说，这是面被吊起来的鼓，用粗壮麻绳绕过讲台，将其牢牢吊住，刚好保持着悬挂状态。

鼓面两侧不知包裹着什么皮囊，但更为引人注目却是泛黄的鼓面，彩光的图案赫然在目——两具白骨森森的男女骷髅像，

男骷髅右手高举银白色铁钩，左手当脸捧宝盘。

女骷髅则是右手高举某种枝条，左手当脸捧着盛满鲜血的容器，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缠绕在男骷髅身上。

祂们以舞立姿势站立，在各自脚下踩着一具骸骨，死死盯着下方的身影。

彩光图案熠熠生辉，在手电的映照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画来……

［王昌龄妹！骇死我力！］

［不是哥们，我上厕所呢］

［你靠辣么近干什么嘛！］

［彩图唐卡……阿珍，你来真的？］

相较一片哀嚎的弹幕，安倍晴子则是淡定不少，眉头紧皱，却也没吭声。

或许是触景生情，姜洪武走上前，一边抚摸着鼓面图案，一边开始解释起来龙去脉：

“放心，煮啵还不想包吃包住，这不是真唐卡，就是个仿制货而己。

这里以前就是喇嘛援助的学校，有这些东西也很正常吧？”

喇嘛——也称藏传密宗、藏传教，起源于汉地占卜术与苯教融合，诞生于旧藏农奴制下的古老教派。

从后世多处实据证实，这个受原始萨满影响极深的组织，擅长对人掏心掏肺。

字面意思上的掏。

它们认为，人是万物之灵，天生地养，承载灵魂的肉体是能够完美与上苍沟通，便极其热衷此道。

比如圣器·达玛茹，左面取十六岁男孩头骨、右面取十二岁少女头骨，鼓面需用纯洁少女的面皮，佛油发腊三十六天……

早年耳目濡染的经历，使得姜洪武对这类知识十分熟络，很轻易就能描绘出那段掩埋在历史尘埃下的奇闻异事。

首播间的人气开始逐步提升。

［由于阅读速度过快，当我意识到这段话的意思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感觉耳朵在被强健］

［其实放眼世界各地的奴隶制时期，活人生祭还挺常见的，只是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几十年前］

［非常好的圣器，使我的图4轰炸机旋转——爱来自金珠玛米］

［所以这鼓到底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牛皮仿制的，当初每天早上跑操都要敲这个，鼓声很尖。”姜洪武挠挠头，将手机又凑近了些。

其实他也分不清真伪，学校建立时就有这东西，据说被喇嘛开过光，能辟邪什么的。

还是干正事吧。

从口袋摸出几根泛黄蜡烛，姜洪武低下头，用火机点燃，放在鼓的两侧。

这是他专门从纸店买的香蜡，据说燃烧到一定程度，会微微泛起绿光，原理应该和某种化学反应有关。

哒~

借着微弱的烛光，姜洪武也不嫌弃，一屁股坐在讲台上，还对少女眨了眨眼。

犹豫片刻，安倍晴子提起圆袍，同样跪坐下来，仪态十分端正。

由此，弹幕对这位“奇女子”讨论愈盛，甚至还有开始人肉的，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只能叫嚷着让姜洪武“坦白从宽”。

［老姜，是不是辜负了组织对你的栽培？赶紧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真不像本地人，哈基美很少敢首播素颜的，这张脸是真得劲］

［答应我，首播完让她走好吗？］

“要打个招呼吗？”姜洪武看向身旁的少女，试探性问道：“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我们的语言。”

不管安倍晴子将来是否留下、何去何从，炎夏话总归还是能派上用场，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闻言，少女稍加思索，倒也不觉得是什么坏事，点了点头。

于是，就在首播间的注视下，两人借着微弱的光亮，一字一句练习起来。

安倍晴子的语感极好，只要教上几次，很快就能咬准字音，并将意思理解下来。

半晌，当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重新出现在镜头时，很干脆利落的打起招呼：

“大哥大嫂，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