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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管家凑过来看了看，摇头：“根部己经完全干枯了。”
黎辛衍还是将这块朽木郑重地收了起来。
屋里屋外除了所有绿植全部被搬空外，其他还是和柳管家记忆中没什么两样。
清新淡雅的房间还存放着女主人日常使用的物品。
而隔壁是一间装修精致的儿童房，屋里的地毯己经陈旧。
“衍哥你以前就睡这么小的床吗？”祁秞蹲在地上看着不到一米长的小床。
好小好矮。
衍哥是怎么长到这样高的！
黎辛衍像是能看透他心中所想，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床栏杆上的小球。
里面发出的声音不再清脆，透着时间沉淀的沉闷厚重。
“嗯，我小时候和其他幼崽不一样，是以兽形出生的。”
祁秞瞪圆眼睛，“就和之前小猫的时候一样？”
黎辛衍勾起嘴角，抛出个致命问答。
“你是喜欢我小猫时的拟态，还是喜欢白雪？”
！
水绿眸子不停转动，看天花板的羽毛吊灯，看墙上褪色的壁画、地毯上可爱的图案，就是不看黎辛衍的眼睛。
黎辛衍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微眯着眼：“小薄荷有这么难选择吗？”
“白雪是你的精神体，小猫是你和白雪融合后的，不都是你嘛~”祁秞偏头用脸颊蹭着他的掌心，试图萌混过关。
“不一样，必须选。”黎辛衍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脸颊肉捏吧。
手感越来越好了。
咕噜噜~
祁秞捂着肚子，嘴巴一瘪，“我饿了。”
黎辛衍不想就这样放过他，“说了就给你东西吃。”
祁秞是一饿就非要吃到东西不可，脸颊气鼓鼓的，磨着牙瞪着黎辛衍。
衍哥又变坏了。
“是你，最喜欢衍哥，不管衍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最喜欢了。”
黎辛衍奖励地亲了一下他嫩的脸颊，给他把帽子扶正，再从空间里拿了块小蛋糕递给他。
“走吧，先吃点东西垫垫，叫上柳叔我们一起去吃饭。”
“嗯嗯。”
祁秞迫不及待啃了一口，好吃到眯眼。
甜滋滋、软乎乎的蛋糕在嘴里融化，还带着水果的清香和微微的果酸。
两人一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外笑眯眯看着他们的柳管家。
黎辛衍轻咳一声，“柳叔祁秞饿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沈家的东西他们可不敢吃。
柳管家没想到黎辛衍私底下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居然拿食物要挟自己向导。
“你们去吧，我把小姐的私人物品都收拾好，再把次卧整理出来，祁秞吃了饭肯定会想要睡觉。”
黎辛衍点头，“好，我们给你带回来。”
“等等，小衍。”
黎辛衍回头见柳管家神情有异，从转头对祁秞温声道：“你在门口等会，不喜欢谁首接动手就是。”
“还有小口吃，别把自己噎着了。”
“好。”
祁秞坐在院门的门框上，小口小口吃着蛋糕，打量着周围的建筑。
周围极淡的自然气息朝着他汇聚，充盈他的精神力，虽然微弱但胜在数量庞大，是祁秞吸收晶核不能比拟的。
祁秞闭上眼睛感知周围，和自然植物构建联系。
一簇簇细碎星光在脑海中点亮，每一棵小草逸散出来的自然气息带着欢喜。
当星光完全被点亮时，祁秞发现这些小草好似成了他的眼睛，整个沈家都在他眼底。
“他黎辛衍算个什么东西，我可是他堂哥，现在居然敢把威风耍到我们面前了，以前还不是一只险些被我们踩死的可怜虫。”
听到黎辛衍的名字，祁秞原本要抽走的意识一顿，就见之前在餐桌上见过的那群哨兵从面前路过。
挺着大肚子，肥头大耳的沈灼，连声附和：“就是，不过是一个以兽形出生的废物，杀了些变异体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活该他爸不喜欢他们母子，将他扔进研究所，怎么不死在里面。”
沈英踢了脚身旁的花盆，眼神怨毒：“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手下留情，应该将他的豹爪子通通拔掉。”
沈英还得意洋洋地拿出当时的录像和其他人分享。
“给你们看看黎裁决官当时的狼狈样。”
祁秞意识移到他们身后的大树上，一只瘦骨嶙峋的小豹子被人按在地上，身上的白色皮毛脏兮兮的黏着身上。
小豹子的前方，幼年的沈英正拿着钳子靠近。
小豹子奋力挣扎，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
奈何他太过于弱小，完全无法挣脱沈英一群小孩的钳制。
“嘤喵——”
祁秞就这样看着乳白色的指甲被拔了出来，鲜血从爪垫滋了出来，小豹子痛得浑身抽搐，带着奶音的叫声无比凄厉。
画面中的小豹子叫声越来越微弱，最后两只前爪鲜红一片。
而那些施暴的人就这样把他丢在肮脏的泥地，任由被血腥味引来的小虫子在绒毛里乱爬。
祁秞只感觉有一股火在胸腔里乱窜，挤压得他要喘不过来气了。
第一次他有了杀人的念头。
沈灼揉着肚子看向旁边无风摇曳的大树。
“这也没有风呀，这树怎么了？”
旁边人道：“可能是谁家幼崽顽皮。”
沈英收起视频，警惕地释放感知并没有任何异样。
沈灼推着他们往外走：“走走走，咱们出去吃，今天真是晦气，大老远赶回来就是见这么个玩意。”
沈英着下巴，眼中露出淫邪的光，“他身边那个小向导真是个清澈干净的小美人，高阶向导可真稀有啊，难怪看着这么有赏心悦目。”
“这要是……嘿嘿。”
“家主从小不喜欢这个儿子，咱们可有好戏看咯。”
……
“小薄荷在发什么呆呢？蛋糕都被你捏变形了。”
黎辛衍这段时间很喜欢捏祁秞的脸颊，经过长时间投喂，祁秞身上长了不少肉，尤其是脸颊跟面团似的。
祁秞抬起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掉。
黎辛衍半蹲在他面前，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拭去眼角的泪水。
“怎么了？发呆都能把自己气成河豚。”
“他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祁秞扑进黎辛衍的怀里嚎啕大哭。
黎辛衍眼神的温情瞬间充斥着杀意。
宽大的手掌拍着他的后背。
“他们欺负你了？”
祁秞哭得完全止不住，连在里面收拾房间的柳管家都被惊动了。
“怎么了？小衍你又欺负他了！”
黎辛衍侧头看了眼，“柳叔。”
柳管家迈出去脚收回，拿着毛巾的手紧了又紧，随后叹了口气，转身进屋。
孩子大了，小两口的事他这个老人家也不好掺和。
黎辛衍感知到周围有人在看着他们，首接将祁秞抱了起来，转身进院子，踢上木制院门。
“小薄荷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我给你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