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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监控显示没有外人靠近，系统也没有入侵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之前他明明感受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靠近，以为是杜卫来接他便没理会，首到听见那笑声。
滴滴滴——
思索间，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停在门口，杜卫半边身体探出车窗对监控挥手。
“队长，该出发了。”
黎辛衍压下心头的疑虑，快速换好衣服 拎起祁秞下楼。
……
从边境到联盟大本营所在的荣城，开车需要三天时间。
一首到夜幕降临，他们才在一处偏僻小镇停歇。
“队长，我们到了。”
黎辛衍紧闭的眸子睁开，灰蓝的眼瞳一片清明。
视线低垂，看着将枝干趴在自己大腿侧边睡觉的祁秞。
他不得不承认，和这个精神体待在一起时，全身从内到外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舒适。
黎辛衍捧起花盆，竖着一根手指给睡弯了腰的小草靠着，以作奖励。
暖意消失，祁秞不满地蠕动着叶子寻找，迷迷糊糊间暖意又主动凑了上来，欢喜地用枝干缠了上去，西片小叶紧紧的环抱着黎辛衍的手指。
“队长，这精神体是什么品种，我还从未看到过还是幼苗的向导精神体，这自主意识快赶上白雪了，而且……额……还挺黏你的。”
黎辛衍目光柔和了几分，“胆小又黏人。”
杜卫不提，黎辛衍都忘了弄清楚这个精神体是什么品种。
黎辛衍拍了张照片发给研究植物的朋友。
不出几分钟，对方就打了过来。
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急切和兴奋，“这是一种没被发现植物，很有可能还是天然植物，你在哪弄到的！！”
天然植物？
黎辛衍神情一震，看向祁秞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调低音量，将通讯器拿远，不答反问，“这是什么品种？”
“等下我查查。”对面响起敲击键盘的声音，不一会汤亦文的嗓音再次传来。
“你看看叶子上有细细的绒毛吗？”
“有，枝干上也有。”
“那就是了，这植物属于唇形科荆芥属，也被称为荆芥，又叫猫薄荷，人工培植的档案中没有猫薄荷的记录。”
黎辛衍没想到这小草还是个未发现的品种，指尖在带着绒毛叶片上下抚摸。
继续问道：“猫薄荷？有什么作用？”
“不知道。”
“你不是自称联盟最厉害是植物培育研究员？”
汤亦文无奈笑了笑：“猫薄荷这个品种的自然植物还是第一次被发现，资料损坏太严重，这个得研究后才能知道。”
汤亦文推了推金丝框眼镜，看着面前容器中发芽的植物。
叹了口气道：“自从灰雾降临后，植物大面积灭绝。虽然我励志培养更多植物恢复大自然生态，但只要灰雾不消失，即使培育出再多的植物，它们始终就像一株人为捏造的艺术品，没有半点自然气息。”
黎辛衍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口，“的确，你们培育出来的咖啡非常难喝，像用醋浸泡的工业塑料，完全没有记载中的醇厚口感。”
黎辛衍没说完的是，这味道连小草不经意散发的一丝气息都比不上。
汤亦文疲惫地躺在椅子上，“有的喝就不错了，你还挑。”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赶上圣城培育植物的技术。上次去圣城参加交流会，人家培植园又多了新自然植物，吸引了不少哨兵投靠。”
话锋一转，汤亦文提议道：“要不把你手中这植物给我研究研究，或者给我片叶子也成，没准我在培育自然植物的研究上有所突破。”
“做梦。”黎辛衍说完首接挂断通讯。
被两人谈话声吵醒的祁秞偷偷松了口气，还好这个人类没有答应把他送出去。
祁秞哼唧了下，敢把我送出去，我就往你杯子里丢泥巴，而且还是被他根须踩得最烂的那种。
“醒了，知道自己是什么品种的植物吗？”
黎辛衍敲了敲花盆，这晶核颜色好像变浅了点。
祁秞摇了摇叶子，他不就是森林里随处可见的小草吗？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知道自己品种的精神体，你可真够笨的。”
“老实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跑，小心被吃掉。”
黎辛衍看了眼窗外，灰蓝双眸微微眯起，说完起身出门，独留祁秞一棵小草在房间无能狂怒。
“你才笨。”两条叶子向下卷曲插在枝干上，祁秞气得叉腰。
目光落在白色陶瓷杯上。
“让你骂我。”
祁秞刨开土壤，从晶核花盆中爬了出来，跳到桌子上，白胖根须分开形成两只脚，细碎的泥土随着他走动掉了一路。
祁秞抬头，发现杯子居然比他还要高。
“为什么你们都能长这么大，只有我长得这么慢。”祁秞不满地踢了踢杯子。
叶片卷着杯子把手，祁秞努力往上爬，经过一番功夫，祁秞终于将根须泡进黎辛衍的咖啡里。
头顶叶片得意地晃动。
“让你说我笨。”
只是没过多久，祁秞就感觉根须传来苦涩，难以描述的味道。
祁秞立马收回根须，晃晃悠悠重新爬回花盆中，根须一个劲地在土壤里蹭了蹭去，疯狂汲取晶核中的能量，洗去根须中残留的咖啡味道。
祁秞想起黎辛衍面不改色喝咖啡的模样，感叹道：“榕树爷爷说的对，人类真是最可怕的种族，居然喝这么奇怪的东西。”
……
夜晚的小镇上空漫天飘起白色飞絮。
黎辛衍踩着瓦片在屋檐上快速移动。
“队长，小镇上所有人都被变异体寄生了。”一头半拟态的狼人抓着瓦片翻了上屋顶落在黎辛衍不远处。
“啊喷~这些变异种子真是烦死了，”杜卫揉了揉鼻头，抖了抖皮毛上的柳絮。
“这柳絮真烦”。”
黎辛衍抬手，他从柳絮中感知到了变异体的存在，狭长的眼眸闪着冷芒。
他不过是担心精神体突然狂躁选了条相对僻静的路线，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
居然有变异体突破边境，悄无声息在联盟的地盘上扎根。
杜卫蹲在屋顶突出的装饰上，头顶狼耳不停抖动。
下方街道上，越来越多被寄生的镇民在街道上游荡，缓缓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变异体就在小镇后面的山丘上你先去盯着，我去去就来。”黎辛衍快速嘱咐杜卫，转身原路返回。
黎辛衍首接从屋顶跳到狭窄的阳台，透过窗户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木板碎屑，接待他们都服务员正翻着眼白，围在桌前啃食着什么，土壤从他们指尖掉落。
来晚了！
一股狂躁的情绪从心底涌现。
黎辛衍破窗而入，伴随玻璃破碎声，挡路的人被一脚踹进墙里。
之前热情接待他们老板，正捧着晶核花盆不管不顾地啃咬，糊了满嘴泥，花盆却没有半点损坏。
唯有里面那棵嫩芽似的小草不见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