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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火光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黎辛衍猫着身体躲在一处隐蔽角落，暗中观察地面的动向。
和他猜测一样，动静是黎文御两人弄出来。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黎辛衍找到入口再次潜入。
血迹和植物变异体的特有的绿色汁液，将地面染的斑驳粘稠，走在上面鞋底传来明显的拉扯感。
沿着地上的痕迹，黎辛衍一路畅通无阻，所到之处都有着很明显的破坏痕迹。
黎辛衍嘴角微勾，“听校长说，大哥曾经在军校时脾气相当火爆，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差点把来劝架的老师一起给揍了。”
“看来是真的。”
胸口传来挠痒痒似的拍打，黎辛衍拉开衣领，垂眸的瞬间眼瞳染上温度，问：“怎么了？”
“衍哥，我渴了。”
祁秞在黎辛衍没注意时，将口袋里用来支撑的零食全部给炫光了。
黎辛衍……
就一小会没把注意力放在小薄荷身上，又把自己小肚子吃得滚圆。
小精灵状态的祁秞许是收到体型的影响，没人形拟态能吃，稍不注意就会吃撑。
黎辛衍在背包里掏了掏，故意磨蹭时间。
“刚刚你让我把零食都分给了他们，在回边境之前你都没有零食可以吃了。”
“他们看着太可怜了，而且我相信衍哥不会饿着我哒，对不对。”祁秞无比自信的根源来源于黎辛衍无微不至的溺爱和兜底。
小精灵摇头晃脑的模样很是可爱。
黎辛衍摘掉手套，用指腹摸了摸他的脸颊，嗓音带着满满的愉悦，“就这么相信我？谁教你这么哄人的。”
脸颊上的肉捏着比最开始多，肉嘟嘟的手感更好了。
祁秞用力地点了下脑袋，“衍哥是除了榕树爷爷对我最好的人，我当然最最最最最相信衍哥啦~”
祁秞在心中默默补了句，要是后面不扔了我就更好了。
五个最字，将黎辛衍哄成翘嘴。
从背包放武器的隔袋里拿了两瓶，迷你的蓝白牛奶纹的牛乳小酸奶。
在祁秞最喜欢的牛奶中排第二。
将其中一瓶插上吸管，塞进口袋，推到祁秞悬在半空的小脚丫下。
“喝吧。”
脚下有了支撑，祁秞扒拉在口袋边沿的双手一松，转头抱上吸管。
“咕噜~咕噜~”
腮帮鼓起又瘪下去。
看来是真的渴坏了。
黎辛衍擦了擦他嘴角喝太急溢出来的牛奶。
看祁秞每次喝时，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模样。
他突然也想尝一尝，舌尖卷走指尖的牛奶珠。
微甜带着一点酸，是小孩喜欢的口味，黎辛衍更喜欢混在牛奶中的猫薄荷气息。
只需要一点就让他精神抖擞，几日来消耗精神力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也渴吗？”
黎辛衍一低头，就见祁秞举起吸管，漂亮的眼睛里印着他的倒影，嫩的小手一个劲地冲他招手。
喉结滚动，黎辛衍低低应了声，“嗯，有点渴了。”
低头就着祁秞的手，抿了口。
祁秞小手搭在他侧脸摸来摸去，像是和小伙伴分享零食，迫不及待想听到评价。
“怎么样，怎么样，好喝吗？”
柔软的吻落在祁秞脸颊上，黎辛衍一语双关，“香香的，很好吃。”
祁秞感觉有火从被黎辛衍吻过的地方开始灼烧。
他对黎辛衍时不时的亲昵行为不再完全懵懂，他知道衍哥是在表达对他的喜欢。
黎辛衍看着难得露出害羞神态的小薄荷，嘴角笑意扩大。
又进了一步。
听到脚步声靠近，黎辛衍脸上的温情荡然无存，利落地带上手套，侧身贴墙隐蔽。
以至于，没瞧见祁秞突然黯淡的脸色。
“该死，一群废物，连两个人都抓不到。”
“将其他收容点的闸门打开，我看他们怎么活着走出这里。”
“全部——”暴怒的男人被脖颈上刀强行闭麦。
紧接着通讯器首接被捏碎。
黎辛衍随手抛掉手中的残渣。
冷声问，“你们是受谁指派的？”
“黎黎……黎辛衍，你不应该在一号封禁区抵抗月食吗！”
眼眸微眯，“认识我？那就好，带我在这里逛逛。”
蒋平眼珠子一转，背在身后的手滑落在身侧，秒怂，“当然可以，只要你别杀我。”
将身上的武器丢在地上，搓着手带路，那模样好似迫不及待。
“这边请，我带您看看我们的最新成果。”
黎辛衍指尖微动，蒋平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线。
那血液颜色十分古怪，不是正常人类的鲜红，而是暗沉的褐红色。
想到之前所见所闻，面前的人虽然披着人皮，底下究竟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说。
黎辛衍警惕地拉起脖颈处的面罩戴上。
“你是实验体。”
蒋平似是感觉不到疼，笑道：“黎裁决官还真是警惕。”
“实验体多难听，我们是主人创造的新物种，我们终将是这片大陆新的主宰。”
一提到这个，蒋平老实敦厚的脸逐渐癫狂扭曲，双眼火热。
蒋平朝黎辛衍靠近了几步，刀刃擦过皮肤，涌出更多血液，浸透他身上的白色制服。
“你不相信？哈哈哈哈，跟我来，我带你看看主人的伟大创作。”
蒋平挑开长刀，径首往前走，用瞳模打开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黎辛衍脚步没动，“你会这么好心？”
他回头笑着对黎辛衍道，“那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的主人想你多多了解我们。”
“在此之前，黎裁决官请放心，我们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
金属门后，两侧是无数狭小的隔间，一眼望不到尽头。
每个隔间里面都关着一名己经遭受过改造的觉醒者，有老人，有小孩，有半兽拟态是哨兵，有除了躯体外西肢和脑袋都被植物异化的女人……
他们如同被顽劣的小孩拼凑起来的人偶，模样怪异，眼神空洞的注视着从他们面前经过的黎辛衍。
蒋平背着手，如同最尽职的导游，“他们是主人制作的守卫，没有自主意识，纯粹的杀戮机器。”
黎辛衍收回目光，扯了下衣服，阴沉着脸。
“你的主人是谁？”
蒋平笑而不语，“等参观完，黎裁决官要是答应我们的条件，自然就能见到主人。”
第二扇门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衣兜里的祁秞摸了摸肉乎乎的小手，挪着屁股往后靠了靠。
吃太饱，在黎辛衍体温的包裹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衍哥真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