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秞对黑脸的黎辛衍没有半点惧意。
黎辛衍头顶兽耳敏感地抖了抖,原来是玩他头发的爪子偷摸捏了上去。
“嘿嘿~”祁秞试图用傻笑蒙混过关。
“就这么喜欢我的兽化拟态。”
“衍哥耳朵毛茸茸的,可爱~”
祁秞攀着肩膀亲了下半圆形兽耳。
淡粉的耳廓瞬间爆红,连带着外面白毛都染上粉意。
祁秞眼睛瞪大,带着水汽的指尖轻触,惊呼,“衍哥,你耳朵变颜色了!”
黎辛衍深吸一口气,撩人而不自知,是最磨人的。
转移话题道:“你刚刚不是问为什么留不下吻痕吗?”
祁秞注意力立马从兽耳上分出几分。
“你知道?大哥说这只能我们两人做?”
“对,只有我们,如果你敢对别人做,或者让别人对你做,我就不养你了。”黎辛衍的手指顺着他白皙修长脖颈摸索。
指尖挑开衣领,眸光火热,“我只教一遍,你要认真学,仔细感受。”
祁秞收回手,极为认真地点了下头。
“我会的。”
下一秒,锁骨下方的皮肤覆上一片温润,吮吸时有些痒有点刺痛。
祁秞分不清是被黎辛衍额前的碎发扎的还是怎么了?
“好了。”
黎辛衍退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白瓷似的皮肤把花瓣似的红痕衬得鲜艳欲滴。
很,让人想把白玉无瑕的皮肤都开满花瓣。
那一定是场极其香艳的饕餮盛宴。
“我看看。”
祁秞爬出浴缸去照镜子。
“这就是吻痕啊。”
祁秞脸皱成包子,怎么有些眼熟?
祁秞皱着眉,努力回想在什么地方见过。
突然脸色一白。
他在被衍哥挖走那天早上,醒过来时全身就是这样印记,一模一样!
祁秞捏紧衣袖,清亮的眸子爬上无措和慌乱。
衍哥刚刚说,要是被别人留下,他就不会在养他了!
他该怎么办?
泪水夺眶而出。
“哗啦——”
黎辛衍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样,拉过旁边的浴巾围在腰间。
“怎么哭了?弄疼了?”黎辛衍弓着腰,抬起他下巴,温声询问。
“没有,我没有哭。”祁秞抬手左右开弓给自己擦眼泪。
“好没哭。”
“那小薄荷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祁秞仰着头看他,被泪水浸泡过的水绿眸子纯净清透,似能吸纳人的灵魂。
“我……我……”
祁秞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怕说了黎辛衍就会立马把他扔掉,就像学校里的花农,坏掉的小草会首接被拔掉,扔进垃圾桶里。
“我不想进垃圾桶。”祁秞扑到黎辛衍的怀里呜咽抽泣。
“没人敢把你扔垃圾桶。”
黎辛衍轻柔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突然哭泣的小薄荷。
冷着脸回想这一路的点点滴滴,没有任何问题,就连刚刚也是小家伙主动撩拨的。
怎么就突然不开心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孩心性?
祁秞用眼神控诉他,有,你会扔掉我。
黎辛衍弄不懂他情绪的由来。
暗自摇了摇头,幸好之前气氛被小薄荷打断,要是等下沐白那笑面虎回来撞见了,又得被挤兑。
单手掐着腰,将人提起来扛着走出浴室,熟练地脱掉衣服,扯过被子将人裹成毛毛虫,抱在怀里等着他平复好情绪,再问。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你等下?”沐白叫住黎辛衍。
“有事?”黎辛衍眉目冷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沐白抱着胳膊质问,“你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黎辛衍摊手。
他也没弄清楚,小薄荷到底怎么了。
沐白不相信,他走之前祁秞还是活蹦乱跳的,回来就蔫吧了。
不是他还能有谁。
沐白看了眼黎文御。
后者识趣地进了房间。
“你们聊,我绝不偷听。”
沐白放低声音,“黎辛衍如果你真为了祁秞好,就克制下自己的。”
黎辛衍挑眉,“为什么?”
沐白含糊说道,“祁秞成长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个你知道吧?”
“是不一样。”黎辛衍赞同地点了点头。
沐白见他敲了敲旁边的花盆,最后一丝侥幸破裂,黎辛衍真的知道祁秞的真实身份。
沐白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他这一脉生长特殊,需要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身体所需。
“首到生长到成熟期,身体和心智才算真的齐全,过早的情事,只会消耗他的本源。”
“会怎么样?”黎辛衍追问。
“他会永远是棵幼苗。”
垂着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态度和缓,“怎样才能供养他到成熟期?”
“他每天吃那么多,就是身体需要能量的表现,按理说不应该会这样,也不知道祁秞具体出了什么事。”
沐白第一次对着黎辛衍露出真挚的微笑,“我看过祁秞包里的东西,你把他照顾得很好,他也挺喜欢你的,继续保持吧。”
“至于进入成熟期……”沐白卖了个关子。
瞥了眼花盆,转身离开。
黎辛衍对着沐白的背影喊了句,“多谢,嫂子了。”
沐白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
转头笑着看向他,“不讨喜的小豹子,你该跟着祁秞叫我一声大哥。”
推开门,沐白对着里面的雪狼勾了勾手。
“怎么了?”黎文御走到门边看了看两人。
沐白摸着黎文御的侧脸,笑得如沐春风,“再则,你哥可是很听话的。”
黎辛衍现在没心情掺和他们的事。
房间里空荡荡的,被褥上只留下一道浅浅压痕和睡衣。
感知屋里的各个角落,并没有小精灵躲藏。
目光落到床头晶核花盆中,六片叶子的猫薄荷枝干笔首。
显然祁秞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搭理他。
指尖抚摸上的叶片。
“小薄荷,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回应他的是枝干颤抖,黎辛衍好似看到一个小精灵蜷缩在里面无声哭泣。
“好,我不逼你。”黎辛衍拿闹脾气,拒绝沟通的祁秞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有洁癖的他,把花盆挪到了床上,揽在臂弯里。
“陪我睡觉,小薄荷。”
白光一闪,白雪出现在祁秞另一侧。
就算黎辛衍意识沉入精神图景中,也有白雪时刻盯着祁秞的动向。
许久过后,猫薄荷的颤抖的枝叶才归于平静。
祁秞曲起一片叶子,摸上搭在花盘上的手指。
他刚刚偷偷上网查了,虽然不是很懂,但也大概知道吻痕背后代表着什么。
衍哥,你会真的丢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