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凛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后,火影办公室的阴影处突然蠕动起来。一个身着黑白色和服的阴郁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日斩,你太纵容那个丫头了。”团藏的声音像钝刀刮过石板般难听,“她明显在说谎。”
三代火影重新点燃烟斗,火星在黄昏的光线中明灭:“她只是有些自己的秘密,每个忍者都是如此,我们应该尊重每个忍者的意愿,木叶可没有强迫忍者必须交出自己忍术的规矩。”
“尊重?”团藏冷笑一声,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她使用的根本不是瞬身术!那种术,分明是和飞雷神一样!是时空间忍术,甚至比飞雷神更优秀!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创时空间忍术?”
办公室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
三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把她交给根部。”团藏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三天,不,一天!我就能挖出她所有的秘密。如果真如你猜测的觉醒了新的血继……”
“不行。”三代斩钉截铁地打断,烟斗在办公桌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她还是个孩子,而且是我的弟子。”
团藏突然提高音量:“正是因为她是你的弟子才更危险!如果她别有用心……”
“够了!”三代猛地站起,火影袍无风自动,“我己经允许你监视凛,监视宇智波止水,你不要太过分!”
团藏的脸在阴影中扭曲:“日斩,你的软弱会毁了这个村子!那个丫头眼中根本没有火之意志,她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决定!”
“我说够了!”三代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文件哗啦作响,“团藏!我才是火影!”
空气凝固了。两人隔着办公桌对视,多年的老友此刻剑拔弩张。最终团藏后退一步,绷带下的嘴角扯出僵硬的冷笑。
“你会后悔的,日斩。”他转身走向门口,拐杖声像倒计时的钟摆,“当那丫头给木叶带来灾祸时,别怪我没提醒你。”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摔上,震得窗框嗡嗡作响。
三代缓缓坐回椅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望着桌上凛的档案,手指轻轻划过“疑似觉醒新血继”那行字,眼神复杂难明。
“哎,千手……”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被乌云吞噬,木叶隐村渐渐沉入黑暗。
凛离开火影大楼时,夕阳的余晖己经染红了木叶的街道。明明是熟悉的景色,却莫名多了几分萧瑟。街道上的人比以往少了许多,偶尔路过的村民也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疲惫和忧虑。
战争的气息,己经无声地渗透进村子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木叶的忍者们成功将各大忍村的忍者拦在了火之国之外,没有让战争波及到火之国,但是木叶很多忍者都上了前线,这些忍者也是有家人的,他们的家人在前线出生入死,村里的人们也不禁心生忧虑。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迈步向前走去。
“凛……是凛吗?”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凛转头,看到卖团子的春野婆婆正坐在摊位前,眼神有些浑浊,似乎比上次见面时又苍老了几分,她的儿子也上了战场。
“婆婆!”凛快步走过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我回来啦!”
春野婆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半晌才露出笑容:“好孩子,平安回来就好……前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凛摇摇头,笑道:“没事,我们小队很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婆婆喃喃着,颤抖着手从蒸笼里拿出一串三色团子,“来,趁热吃。”
凛接过团子,咬了一口,甜糯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凛却觉得甜到有些苦涩了。她注意到,婆婆的摊位上,团子的数量比以前少了许多。
“最近生意不太好?”凛轻声问。
春野婆婆叹了口气:“战争时期,村里收入降了,粮食配给紧了,糯米也难买……不过没关系,总能撑过去的。”
凛沉默了一下,从包里掏出银两,悄悄塞进婆婆的钱盒里。
“哎,你这孩子——”
“就当是预付款了!”凛笑眯眯地打断她,“等我下次回来,婆婆可要给我留最好吃的豆沙馅!”
春野婆婆眼眶微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
告别婆婆后,凛继续往前走。街道上,忍具店的老板正和几个村民低声交谈,语气凝重。
“听说云隐那边又增兵了……”
“自来也大人不是在前线吗?应该没问题吧?”
“可砂隐那边也不平静,再这样下去……”
凛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健一也在砂隐战场上啊。
凛回到家后度过了几天难得的平静时光。阿婆炖的味增汤很美味,家里的床也很柔软,这些日常的温暖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每天清晨,她都会帮阿婆打扫院子,午后则坐在廊下翻阅忍术卷轴,偶尔抬头看看院子里那棵开始落叶的樱花树。
然而,这样的平静却让凛感到一丝不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特别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梦见战场上血腥的场景,或是父亲健一浑身是血的样子。
这天清晨,凛正在院子里练习手里剑术,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请问是花渕家吗?”一个小个子忍者站在门外,神情严肃。这是接了任务在木叶医院帮忙的下忍,这些天他一首往返于村民家里和木叶医院,传递了太多不幸的消息,导致年纪轻轻的他,额头就皱出了川字纹。
凛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是的,我是花渕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会是健一……
医疗忍者递给她一份文件:“您父亲花渕健一在砂隐战场负伤,紧急治疗后送回了木叶医院。他的右臂……”
凛没等对方说完就冲了出去,她几乎是不间断地使出了“月影步”,在人们一无所知的时候就穿过了街上的人群。
木叶医院的白色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凛冲进大门,险些撞倒一个端着药盘的护士。
“花渕健一!我父亲在哪?”她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道,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显得无力。
“三楼,307病房。”对方显然己经习惯了家属的这种反应,平静地指路。
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在307门前猛地刹住脚步。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病床上,健一正靠坐在床头,右肩以下空荡荡的,白色的绷带包裹着伤口。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看到凛时,眼睛却亮了起来。
“凛……你来了?”他的声音虚弱却充满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