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迫不得己,最终还是选择删除切嗣关于自己的记忆,包括刚刚给爱丽丝菲尔捣乱的记忆也一并抹除。
前世自己太高调,上来就干涉Berserker的记忆,在冬木点了一个小太阳,结果招来无边的祸患。
这一回士郎要谨慎、小心地开展计划,只要到达冬木剥离小圣杯,就去默默确立基点,最后再把意识转移到本体就好。
对了,要想办法救下亲生父母。
他们的名字我怎么到现在都回忆不起来?
士郎得到真实之眼能够还原很多事物的旧影,包括自己的身世,唯独父母的真名无法还原,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我刚刚讲到哪里了?”切嗣摸摸脑门,“怎么西肢又酸又麻?”
“我全身的魔术回路也好胀好疼。”爱莉附和道。
士郎这回规规矩矩,不再惹事。
“我的性格和骑士王不搭,Saber是邦国处于田园时期的最后一任不列颠之王,在他和他以前的时代,对战的双方还有最起码的礼节和底线。”
“但卡姆兰山丘一役之后,就没有底线了。”
“嗯?”士郎奇怪,这不是葛木老师讲的历史知识吗?为什么切嗣老爹会突然讲这些?
“亲爱的,你怎么了?你怎么从魔术师杀手突然变成历史老师了?”奇怪切嗣变化的不止士郎一人。
士郎像吃了一嘴死苍蝇一样难受,刚刚自己删除记忆太唐突,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记忆碎片留在养父的脑海。
切嗣也感觉自己很奇怪,而且脑海中莫名多了不少Saber的情报。
“亚瑟王是女的?”
“切嗣你说什么?”
“我在说Saber可能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不会吧?”
“也许是我记错了,不对,我什么时候了解这么多历史秘辛?”
士郎心说,有我这个行走的资料库做数据支撑你怎么会孤陋寡闻?
士郎也很期待,英灵座的时间流逝脱离人世之外,这意味着英灵在未来的某种改变,也可能被带到过去。
反过来同理,过去英灵被召唤的时产生的新的记忆留在英灵座,是不是会影响将来?
那么何为先,何为后?除非阿赖耶系统存在核心,存在类似荷鲁斯之眼这样的核心,才会有定义时间轴的能力。
可是这样的话,过去、现在和未来岂不是同时存在了?
士郎脑袋快炸了,他想起来前世Saber刚被召唤就携带着未来和他并肩作战的记忆,那件事现在想来士郎也觉得非比寻常。
对于他和Saber来说,岂不是未来变成过去了?
士郎越发感到荷鲁斯之眼的神奇,它恐怕不只是一个宝具那么简单。
切嗣掏出电脑,引起爱莉的好奇,她刚要开口。
士郎在爱莉脑海嘀咕:“这是电脑,别见怪不怪了,你若好奇,可以把手搭在上面用魔力感受一下。”
爱莉把手搭上,切嗣瞥爱莉一眼,继续工作,仔细查看时钟塔内线传回的情报。
爱莉手抚电脑外壳半天也没反应,问士郎:“你行不行啊?这根本没反应啊!”
士郎急得脸红脖子粗,终于激活真实之眼。
刹那间,久宇舞弥、间桐家、远坂家、肯主任等人的情报汇成河流进入爱莉的脑海。
还有一个叫娜塔莉娅·卡明斯基的女人的情报,让爱莉产生一丝嫉妒,另一只手搭在切嗣肩膀,就像护食的小猫一样。
切嗣对她的情报最完善,不像报告,更像回忆录,极其亲密的那种,爱莉反复查看切嗣和她的过往,醋意十足。
切嗣发觉计算机开始闪屏,没两下就死机,数据中断,爱莉被吓一跳,急忙在心中冲士郎抱怨。
“我还没看够呢!原来现代设备这么好用,手一搭就能遍历五湖西海,太好玩了,快点快点,继续继续!”
士郎顶着黑眼圈回答:“你是不费劲就遍历五湖西海,我快要累死了,那都是我替你总结筛选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
“啊?是这样吗?”
切嗣重启计算机,“奇怪,这电脑是最新款的,怎么质量这么差?”
过了一会儿。
“这是咱们出战要遇到的对手。”切嗣准备向爱莉交代情报。
“远坂家主远坂时臣,火属性宝石魔术师;间桐家用非常手段培养的速成魔术师间桐雁夜;时钟塔风水双属性一级讲师肯尼斯·艾梅罗伊·亚奇波特和原属教会第八秘迹精英代行者言峰绮礼!”
爱丽丝菲尔极其兴奋,一鼓作气把切嗣要说的情报全部吐出,然后傲娇地冲切嗣显摆自己的本事,神兜兜的。
士郎傻眼,没想到养母像个小孩子,让自己搜集情报就是为了在切嗣面前炫耀一把,自己累死累活就为了这个?
切嗣也傻眼,爱莉怎么知道的?今天之前,自己从没让爱莉接触过计算机,她刚刚也没看屏幕,怎么就未卜先知了?
爱莉还是一副兴奋的模样冲切嗣要夸夸。
士郎牌大功率电灯泡妒火中烧。
“很准确,说的不错。”爱莉听到夸奖,笑容十分灿烂。
“但还有些不足。言峰绮礼,他爸爸言峰璃正算是老来得子,按说言峰绮礼应该娇生惯养的,结果却恰恰相反。”
“他在神学院作为首席连跳两级,却又放弃前程,转入父亲的部门,自愿冲在肃清异端的一线,被授予过代行者称号,其行为轨迹让人琢磨不透。”
爱莉不再得瑟,想起来士郎给自己总结时,言峰绮礼被士郎反复强调,士郎还画了不知多少个圈圈诅咒言峰绮礼。
“他会不会是因为爱人的离世受刺激才去当代行者的。”爱丽丝菲尔觉得天下所有夫妻都会像她和切嗣一样恩恩爱爱。
士郎冲她首摇头,头转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不像,他天生有着不错的条件,却不像肯尼斯一样欣然接受命运的安排,成为时钟塔的候选君主,说明他不甘于墨守陈规。”
“他样样都学、样样都专,却不思进取,专而不精,没有兴趣成为某一领域的宗师,又说明他无欲无求。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爱莉不解地问:“为什么?”
士郎和切嗣同时答道:“因为他没有弱点,没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