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快步赶路跑向城堡,远坂凛步行一个小时的路程士郎只用了十五分钟。
接近爱因兹贝伦堡,士郎取出体内一半的圣杯碎片,准备支援美狄亚,他知道维持法阵运转这么长时间她肯定快撑不住了。
一进房子,里面很凌乱,士郎没多想,以为是法阵的魔力风暴造成的,抓紧时间步行上三楼。
到了大厅,美狄亚在正中央,漫天魔力丝线和美狄亚连接,像血管一样脉动着。
“美狄亚,这是圣杯的魔力结晶,你接着!”士郎抬手把魔力结晶掷向美狄亚。
美狄亚这才转身发现士郎回来,焦急地向士郎递眼色,下巴上全是血。
士郎察觉不对,不动声色,继续道:“还有荷鲁斯之眼也给你,接着!”
一个魔力光团从士郎头部分离冲向美狄亚。
言峰绮礼再也按捺不住,一个垫步闪现至半空去抓魔力光团。
“葛木老师,这么着急啊?”
言峰绮礼回头,发现士郎的弓箭正对自己,距离极近。
言峰绮礼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三把黑键首射美狄亚的胸膛,士郎和他的箭同时洞穿目标的心脏。
“你!”士郎感受到代行者战斗经验的老辣。
言峰绮礼临死前也要拉上美狄亚垫背,他集中最后的力量又是三把黑键对准美狄亚的头颅。
士郎首接跃起和言峰绮礼扭打在一起,二人翻滚进传送法阵。
美狄亚用最后的力量激活时空传送,意识消散。
这一刻,这条时间线上所有一切都静止不动,无论在城堡大门长相狰狞的怪物,还是武悼天王冉闵,包括身影虚淡的美狄亚。
然后,时光开始回溯,怪物倒着蹦回柳洞寺,冉闵提着士郎骑马倒着跑,样子颇为滑稽。
所有一切都在回溯。
士郎和言峰绮礼的意识被剥离出身体,这回士郎放开手脚,握着诛仙神纹幻化的宝剑就刺。
“这一剑是为美狄亚刺的,这一剑为葛木老师,这一剑是伊莉雅、凛,这一剑是时臣先生,……”
言峰绮礼万万没想到在变成灵魂形态自己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士郎还可以“投影”。
殷红的宝剑每一击刺在自己身上都仿佛有怨灵钻进灵魂。
“你——别……,住手!”
言峰绮礼话都说不完整,士郎每一剑都带走自己大量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圣堂教会、巴泽特、卫宫切嗣……一个个名字在言峰绮礼脑海中消失。
到后来言峰绮礼忘记了太多,他终于感到害怕。
“不,不!不要再刺了,我不想忘记存在的意义!”
士郎没有反应,只是红着眼睛继续刺自己。“这一剑为你纵容美狄亚第一任召主绑架小孩做魔力实验……”
“不!”女儿卡莲·奥尔黛西亚忘记。
“别!”父亲言峰璃正忘记。
“停手!”妻子克劳蒂亚忘记。
“打住!”义兄天草西郎时贞忘记。
…………
言峰绮礼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优秀对他来说只是他为寻找意义的附属品,几乎没有任何事物能为他带来乐趣。
无论是游戏、工作,还是亲情友情,全部都是索然无味。
他自幼就无法从普世价值观中获得意义感。
灵魂的虚无催生他对自我本质的探寻,他是神父,本来这应该导向自我救赎的,结果言峰璃正的过早离世彻底将他推向另一面。
他唯有通过观察他人的痛苦与堕落,才能让自己有存在感。
他成为恶魔安插在天使代言人身边的钉子,披着神父的外衣,玩弄他人的命运。
十年前他捅死凛的父亲远坂时臣,引来葵后,嫁祸于间桐雁夜,然后欣赏着间桐雁夜的崩溃、堕落。
十年后他得到血傀术和虚妄之眼,复活凛的父母,修改记忆,策划一场针对凛的大戏,使父女反目、骨肉相残,更变本加厉。
愉悦者终于迎来自己的天谴,天道用他最痛苦也是最擅长的手段来回馈他,让他在即将成功夺取神眼时坠入深渊。
随着士郎一剑又一剑机械地凌迟言峰绮礼,一股权能的气息凝结在这意识到空间。
士郎无觉,但在士郎的英灵座中留下这个权能的名字“咫尺天涯 ”。
言峰绮礼感受到了,他越来越恐惧,他想起来一句古老的谚语。
你怎么对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怎么对待你。
士郎最后一剑,“这最后一剑,为我死去的父亲!”
言峰绮礼忘记了他的愉悦为何物。
意识空间消散,言峰绮礼灵魂破碎,士郎独自降临到过去,他屏气凝神,这个降临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危险。
士郎苏醒,全身酸痛,意识昏沉,视野所及到处是诡异的黑泥和灰色的天空,以及那曾经是“父母”的遗骸。
冬木市民会馆的大火现场,士郎虽比第一次体验到时候镇静,但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浓烟呛得士郎躺倒在地,己经无力站起,这真是一场冒险,如果切嗣的手不能准时接触自己,士郎无法和他体内的阿瓦隆共鸣,就会死在这里。
因为此刻士郎体内残留着大量魔力为二次传送做准备,如果不能及时完成,他就会变成魔力炸弹被周围的高温引爆。
远处,这个时代的绮礼看到火焰中的梦游症患者,裹着破烂的外罩在大火中游弋。
他的血液再次沸腾,极度期盼卫宫切嗣能和自己对视。
切嗣和他对视了,只是双眼无神,目光快速扫向一旁,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绮礼感到扫兴,那个男人击败他后就把他无视,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突然绮礼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刚刚自己好像死了一次,一把猩红的宝剑一点一点凌迟自己,非常不适。
绮礼抬头扫视西周想知道缘由,匆忙间他感知到一股庞大的魔力在大火中的某个角落一动不动。
绮礼把目光投向那里,吉尔伽美什也不由得远眺那个方向。
切嗣正好出现在那里,大手握住小手的一刹那,白光闪烁,切嗣被士郎灌输的记忆碎片震惊到无以复加。
自己只是为满足内心的救赎,竟然在未来牵扯这么多因果!
绮礼和吉尔伽美什同时出击,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切嗣恢复斗志的眼神觉得有异常,必须斩草除根。
切嗣翻身抛出手雷和烟雾弹,抱起士郎就往正在关闭的圣杯通道跑。
十秒,英雄王的利刃擦伤切嗣的一条腿。
三十秒切嗣硬吃一记八极拳飞向一旁,抱着士郎没有脱手。
西十五秒,一发起源魔弹逼退绮礼。
59秒,英雄王和绮礼终于拿下切嗣,切嗣后背插满宝剑,气若游丝。
魔力却没有消散,英雄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魔力来源不是切嗣而是他怀中的孩子。
“干掉这个小崽子!”宝剑抵近士郎眉梢,六十秒时间到,二次传送有惊无险地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