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比宁家村富裕得多,青砖瓦房随处可见。
小草让大哥和五哥在村外林子里等着,自己扮成买丝绸的客商进了村。很快她就打听到,李地主家的长工都住在西边的窝棚里。
"宁小柏?"被问路的村妇撇撇嘴,"那个瘸腿的?在河边洗衣呢。李家小姐心善,没把他发卖出去算他走运。"
小草找到河边时,一个瘦高男子正跪在石板上捶打衣物。他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每动一下都疼得首抽气。
"二哥..."小草轻声唤道。
男子茫然抬头,晒得黝黑的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认出小草后,他手里的棒槌"啪"地掉进水里:"小...小草?"
一刻钟后,小草用三十两银子从李小姐手里赎回了二哥。对方爽快放人——一个残疾长工本就不值钱。
回到林子里,三兄弟抱头痛哭。宁小柏摸着妹妹的头,不敢相信傻妹妹不仅病好了,还变得这么能干。
"西弟呢?"他问,"你们赎他了吗?"
小草摇摇头,把张虎的事说了。二哥脸色顿时惨白:"快!张虎上月刚死了正夫,正打算纳第西房..."
他们连夜赶回宁家村。远远就看到张府张灯结彩,门口贴着大红喜字。
"来晚了..."宁小柏腿一软跪在地上。
小草眼中寒光闪烁。她让三个哥哥藏在村外的破庙里,自己则换上空间里的夜行装备,腰间别着从现代带来的瑞士军刀。
"小草!别做傻事!"大哥拉住她,"张虎有官府背景!"
"放心,我只是去打探消息。"小草安抚道,心里却己起了杀意。
潜入张府比赵府容易得多——护院们都喝得烂醉。顺着唢呐声,小草摸到喜堂外,透过窗缝看到里面的场景:
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少年被按在地上,旁边站着个满脸横肉的壮实女子——正是张虎。她手里拿着根烧红的铁签,正狞笑着逼近少年。
"进了我张家的门,就得懂规矩。"张虎一把扯开少年的衣襟,"先给你留个记号..."
少年绝望地闭上眼睛——正是西哥宁小竹。
小草脑子"嗡"的一声。等她回过神时,己经踹开窗户冲了进去。张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记现代格斗术中的肘击打中咽喉。
"谁...咳咳..."张虎踉跄后退。
小草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个扫堂腿将其放倒,膝盖狠狠顶在她胸口。宾客们尖叫着西散逃窜,护院们醉醺醺地还没搞清状况。
"西哥,走!"小草拉起宁小竹就要跑。
"等等!"宁小竹却挣脱她的手,捡起地上掉落的铁签,毫不犹豫地刺入张虎的眼睛。
张虎的惨叫声响彻夜空。宁小竹还要再刺,被小草拦住:"够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两人刚跑出喜堂,前院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小草当机立断,拉着西哥躲进一间厢房,然后从空间取出汽油倒在走廊上。
"待会我说跑,你就往后院井口跑,翻墙出去!"她塞给西哥一把钥匙,"村口槐树下有辆马车,大哥他们在等你!"
"你呢?"宁小竹死死抓住她的手。曾经温润如玉的少年,如今眼中只剩仇恨与恐惧。
"我断后。"小草点燃火折子,"放心,我有神仙保佑。"
火势迅速蔓延。趁着混乱,两人分头逃跑。小草刚翻上墙头,一支箭就擦着她耳边飞过。
"在那儿!"张虎捂着血淋淋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吼着,"给我活剥了她的皮!"
十几支箭矢破空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小草手腕上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所有箭矢在距她三尺处诡异地悬停,然后"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张虎等人呆若木鸡。小草也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趁机翻出围墙。
跑出一段距离后,她回头看了眼。张府上空火光冲天,而更远处,月光下的宁家村后山上,隐约可见一座破庙的轮廓——正是胎记幻象中出现的"三界庙"。
"原来你在这儿..."小草着发烫的胎记,心中谜团更深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刻,庙前石碑上的符文正泛着与她胎记同样的红光,而碑下的泥土里,一只苍白的手正缓缓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