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凰朝阳

第一节：真假圣女

北疆使团的白玉马车停在十丈外，车帘无风自动。

沈惊凰的银发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她看着那个从马车里走出来的白衣女子——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身量，甚至颈后都有一个月牙印记。唯一的区别是，对方的印记是金色的。

"沈惊凰。"白衣女子开口，声音如冰泉冷冽，"或者说...我该叫你妹妹？"

萧临渊的剑立刻出鞘，却被谢玉的金算盘挡住："别急啊王爷，这位可是真正的北疆圣女——白凰。"

"胡言乱语！"北疆大祭司突然冲上前，"圣女明明..."

白衣女子抬手，大祭司的喉咙立刻被无形力量扼住。更可怕的是，她苍老的皮肤下开始有东西蠕动，转眼间就化作一具干尸！

"冒牌货。"白凰轻蔑地踢开干尸，转向沈惊凰，"当年母亲生的是双胞胎，她把健康的我送给北疆王，病弱的你扔给沈家等死。"她突然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与沈惊凰一模一样的金纹，"没想到阴差阳错，我们竟都活下来了。"

沈惊凰的银针己经滑到指尖："所以阿满..."

"那个蛊童？"白凰轻笑，"不过是母亲用我们脐带血培育的容器。"她突然拍手，侍卫押上来个铁笼——里面关着个与阿满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只是眼睛是纯粹的金色！

"这才是真正的蛊童。"白凰的指甲划过笼子，"你养的那个，只是次品。"

第二节：血脉真相

皇城废墟上，两方对峙。

沈惊凰看着笼中那个眼神空洞的"阿满"，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她下意识摸向怀中，那里藏着真阿满留下的虫翼。

"别白费力气了。"白凰把玩着一把金色小刀，"今日我来，只为两件事——取回银月蛊，还有..."刀尖突然指向萧临渊，"他。"

萧临渊冷笑："北疆公主好大的口气。"

"公主？"白凰突然大笑，"萧临渊，你真当自己是梁朝摄政王？"她甩出一卷竹简，"这是北疆皇室谱牒，你母亲是二十年前和亲的北疆三公主！"

竹简展开，上面清清楚楚画着萧临渊母亲的画像，旁边标注："嫁梁帝为妃，生子临渊"。

沈惊凰看向萧临渊，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握剑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不可能..."他声音嘶哑，"父皇亲口说过..."

"他说你母亲是江南歌女？"白凰讥讽道，"那为何你心口会有北疆皇族才有的'日曜纹'？"她突然用北疆语说了句话，萧临渊竟本能地接了下句！

谢玉的鼓掌声打破寂静："精彩！不过..."他忽然掀开衣领，露出心口蓝色的蝎子纹身，"西域蓝氏的血仇，今日也该清算了。"

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笼中的"阿满"突然开口，声音稚嫩却冰冷："姐姐，你答应过让我亲手杀他的。"

白凰温柔地打开笼子："当然，我的小蛊王。"

第三节：西国棋局

正午的阳光下，"阿满"站在废墟最高处。

她小小的手掌摊开，里面是半枚北疆兵符。当沈惊凰取出怀中的另一半时，两块兵符突然飞向空中，融合成一枚完整的"双凰朝阳符"！

"果然在你这里。"白凰眼中闪过贪婪，"母亲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

兵符投射出的光影中，浮现出西国边境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暗道和军备库。更惊人的是，地图中心标着个红点——正是沈家祖坟的位置！

"沈砚书找了二十年..."谢玉轻声道，"原来在这里。"

萧临渊突然抓住沈惊凰的手："别给她！那是..."

白凰的金刀己经抵在他咽喉："是什么？梁朝摄政王殿下？"她凑近萧临渊耳边，"或者说...我亲爱的表哥？"

沈惊凰的银针出手，却被"阿满"一口咬住！小丫头吐出变黑的银针，咯咯笑道："没用的，姐姐。我吃过比这更毒的东西。"

局势一触即发时，地面突然震动！沈家祖坟方向升起一道金光，在空中形成巨大的凤凰虚影。更可怕的是，虚影眼中滴落的"泪水"落地即成火海，向着皇城蔓延而来！

"母亲醒了..."白凰脸色骤变，"快把兵符给我！"

沈惊凰却将兵符按在自己心口。银发无风自动，她一字一顿道："想要？自己来拿。"

第西节：双凰归一

火海逼近到百丈距离时，白凰终于出手。

她的金刀划出诡异弧线，每道轨迹都在空中留下金色残影。沈惊凰以银针相迎，却发现每根针都在靠近白凰时莫名融化！

"没用的。"白凰轻笑，"金银相克，你天生就被我克制。"

萧临渊想上前相助，却被谢玉和"阿满"联手拦住。眼看沈惊凰节节败退，她突然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主动撞向金刀！

"噗嗤！"

刀锋穿透肩胛，鲜血喷涌而出。但就在白凰得意的瞬间，沈惊凰竟顺着刀锋前扑，一把抱住了她！

"你..."

"金银相克..."沈惊凰染血的手按在白凰后颈，"但也相生！"

两道月牙印记相触的刹那，惊天动地的凤鸣响彻云霄！空中的凤凰虚影突然分裂成两只，一金一银，交颈长鸣。更神奇的是，火海遇到金银光芒交汇处，竟自动分开一条路。

"不！"白凰尖叫着挣扎，"母亲答应过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沈惊凰惊讶地发现，怀中的白凰正在融化！不是比喻，而是真的像蜡像般融化成了金银两色的液体，顺着她的伤口流入体内！

"这才是真正的归一。"萧临渊轻声道，眼中满是震撼。

当最后一丝液体流入，沈惊凰的银发突然变成金银相间的颜色，颈后的月牙印记也成了双色。她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左手金纹，右手银纹。

废墟边缘，谢玉收起金算盘，深深鞠了一躬："恭迎圣女归位。"他踢了踢呆若木鸡的"阿满"，"至于这个小怪物..."

小丫头突然化作一摊金水，渗入地下不见了。

远处，火海渐渐熄灭。沈惊凰望向沈家祖坟方向，轻声道："该去见母亲了。"

萧临渊执起她的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