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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热水澡，苏云默把自已裹进厚实的棉被里。
被子中有绿竹放的汤婆子，旁边还有一个火红的炭盆。
福宝来送热水的时候，都被热出了一身汗。
入睡之时，还是暖洋洋的，一到早上双腿还是冷的，连带着被窝都是一片冰凉。
苏云默只能去空间里锻炼身体，让小微计时。
出来后，才发现没有热水洗澡，只能去厨房，试着用火折子，吹不燃又去打火石。
这两个东西比打火机还要古老，一个比一个难用。
这个点，绿竹三人刚起来，打算蒸点馒头在路上吃。
看苏云默起的比他们还要早，福宝惊道：“少爷，你失眠啊？”
拿着不知道怎么用的两块火石，苏云默说：“……我有点冷。”
福宝凑近一看，“冷？那头发怎么湿了？”
“是汗。”
“啊？”
福宝赶紧把苏云默从灶台拉出来，自个去烧水。
绿竹也不管这时候生炭能用上多久，端来炭盆先给苏云默驱寒，“少爷，你先去房里坐会。”
“好。”
苏云默一身的汗水，在外面走了一圈，比之前更冷。
还好绿竹动作快，有了炭盆，这才暖和一点。
在福宝烧热水的时候，绿竹还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
看到苏云默有些迟钝的把碗接过去，绿竹十分心疼。
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为了省些柴火，没有热着一锅水在灶上。
喝完姜汤，洗完热水澡，苏云默控制长发上的水珠脱离。
福宝摸了下已经干了的墨色长发，惊奇道：“少爷，这么快就干了？”
苏云默恹恹的嗯了一声。
见状，福宝也没再开口，手脚麻利的给人把头发束好。
姜海生和姜琦过来的时候，绿竹也蒸好了馒头，正好带着在路上吃。
县城比小镇要远，得早些出发。
因为多了个姜琦，所以绿竹留在了家里。
外边的田地打了一层白霜，苏云默怀里抱着汤婆子，拿着一个馒头啃。
“表哥，你这么冷呀？”
说着，姜琦握住苏云默的手，笑不出来了，“好冰。”
“我体寒。”
姜琦的手也暖不到哪去，姜海生更不用说，与苏云默体温最相近的就是他。
果然秦瑾安比较特殊，也不知道是不是火系异能。
姜海生问：“很冷吗？”
苏云默微微颔首，“嗯。”
犹豫了一会，姜海生又问：“身上是不是有鳞片？”
听出他的试探，苏云默道：“二舅，我可以变成鲛人。”
姜海生眼神困惑，“什么？”
苏云默微顿，“就是，双腿是鱼尾。”
姜海生颇为惊喜，“你也能变成鱼人？”
旁边的姜琦道：“爹，你忘了吗？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表哥觉醒了一种能给人治伤的特殊能力。”
“我忘了。”
姜海生笑说：“这是好事。”
苏云默不能把自已的来历告诉他们，只能沉默。
以为苏云默是太冷了才没回答，姜海生也没在意，“我娘……也就是你姥姥，有鱼人的血脉。到我这一代，只有我是鱼人。不过，只能在海里憋气两个时辰。你二表哥……就是南岳，他也是鱼人，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苏云默：“……”
这边的鱼人下水还要憋气？
他记得自已跟之前一样，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来着。
刚想问姜海生是不是没有长鳃，马车到了村长家。
郑元上车，姜琦把两个馒头递给他。
接下后，郑元笑说：“你们起的挺早。”
姜海生说：“早去早回。”
山路坑坑洼洼，车里人一多，倒是没有摇晃的那么厉害。
海棠县内人来人往。
头回坐马车，又是头一回来县城，姜琦非常兴奋的东张西望。
这让姜海生既想笑，又心疼小儿子长这么大都没来过县城。
来衙门办事的人不少，一行人排队办完，大半个上午就过去了，想赶回去也不行。
姜海生笑说：“还好咱们来得快，不然得办到下午去。”
苏云默把户籍收进空间，“先去吃饭。”
郑元提议道：“买几个烧饼路上吃吧？”
“不碍事。”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苏云默不想将就。
被带到大酒楼的几人：“……”
姜琦扯了下苏云默的衣袖，小声道：“表哥，咱们真要在这吃饭啊？”
苏云默看他，“我请客，怕什么？”
“很贵啊……”
“又不是顿顿吃。”
说完，苏云默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店小二笑眯眯的领着他们去了二楼。
姜琦坐下后如坐针毡。
姜海生和郑元则是纯粹认为这里的饭菜太贵。
问过他们有没有忌口之后，苏云默点了七个菜，有六个都是肉，而且份量很足。
这一顿下来，三十两银子没了。
姜琦是含着泪吃的。
见状，苏云默问：“不好吃吗？”
姜琦咽下饭菜，吐槽道：“钱的味道，能不好吃吗？”
苏云默：“……”
吃都吃了，姜海生不会再揪着价钱不放，拍了下姜琦的肩膀说：“一顿饭而已。”
曾经，他们也能在乎食物的味道，而不是只想着如何填饱肚子。
苏云默既然请他们来这里吃饭，那就是不在意这点银两的，他们又何必太扫兴？
不谈价钱，味道其实还不错。
快吃完的时候，福宝去结账。
苏云默瞧见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子，那人一直用古怪的眼神在看他们，路过时，还特意歪头想看清姜琦的脸。
姜琦一抬头，那人停了下来，“是你？！”
听到声音，几人看向他。
姜海生的脸冷了下来，不想搭理他。
可那人明显没有想走的打算，嗤笑道：“叔，你这就不厚道了吧？有钱来这里吃饭，没钱还给我们？”
郑元说：“这是你表弟请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那人打量着苏云默，“这就是那个从元安城回来的表弟？你不是没钱吗？”
苏云默看他，这应该是大舅姜广义的儿子，而且不住在村里，否则他就该知道，昨天杨翠娥被打的事。
姜峰皱眉道：“你是哑巴？”
“我只是不想跟你说话。”
说完，苏云默看向姜海生，“二舅，走吧。”
“你什么态度？！”
姜峰想上前，被起身的蒙石挤开。
这时，姜峰才发现蒙石比自个高了一个头，火气瞬间下去了，不敢再多说。
走之前，姜琦还哼了一声，给姜峰翻了个大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