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意见胡夫人像个弱柳依风般躲在李默身后,顿时明白了一切,咬牙切齿道:“我懂了,我懂了。”
“你就是在外面找的姘头,对不对?”
“我说她为什么三两天就要外出看戏,原来是和你勾搭去了!”
“嘿嘿,你还真是不怎么样,找个瞎子当情人,他能带你去哪儿?”
胡夫人眼中掠过一抹怒意,护着李默反驳道:“你休想污蔑先生!我们……我们是清白的。”
刘意怒火冲天,气得七窍生烟:“你还护着他?在我面前也敢护着他?” “狗男女,还想说是清白的?”
“嘿,你这个瞎眼东西也不怕丢人现眼,都不知道这人和多少人睡过了。”
“别听她甜言蜜语,她在外面早就有了孩子!”
“我猜她是不敢说出孩子的爹是谁,当时的乱七八糟连自已都分不清楚,那孽种是谁留下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荡在空气中。
刘意直接被这一巴掌扇飞了出去,嘴巴里的牙齿像豌豆一样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李默踩了踩落在地上的牙齿,冷冷地说:“你还当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胡夫人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地看着李默。
“这种人,解释个什么,简直就是白费口舌。”
李默甩了甩发烫的手,温柔地对吓得发抖的胡夫人说道。
刘意不仅是在骂胡夫人,还在连着辱骂弄玉。李默觉得这一巴掌还算轻的!
胡夫人抬头看着李默,眼神闪烁。片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地面上狼狈不堪的刘意,眼中充满了恨意:
“刘意,你说的没错。”
刘意见状,用手捂住脸颊,肿得像个小馒头,愤怒地看着她,像是牛一样呼哧呼哧喘气。
胡夫人脸色冷峻得出奇,一字一顿地说: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在外面的男人。”
李默微微颤抖了一下嘴角。
他明白胡夫人的用心良苦。果不其然,刘意向野兽般狂怒起来:
“ **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连个瞎子也要找!”
胡夫人平日里温婉如水的面容上,此刻浮现了一丝毫不相符的嘲讽。
“对啊,虽然他看不见,但他是真男人,你呢?”
“连一个男人你都称不上,不仅做事情像,连身子里也像。”
刘意的脸顿时变得扭曲,胡夫人的话直击他的要害!
她似乎找到了最佳的报复手段,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变成了恶毒的化身。
“不对,不对,你胡说,胡说!他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胡夫人冷笑一声:“为什么要看见,我能看见不就行了吗?”
停顿了一下,她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我自已可以动啊!你不知道,他……他让我爽得不行,这是你一辈子……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连李默都被这激烈的言语吓了一跳。
女人发怒起来真的这么凶猛吗?真让人恐惧!
虽然这些话是为了 ** 刘意,但出自温文尔雅的胡夫人之口,依然极具震撼力。胡夫人紧紧抓住自已的裙子,几乎耗尽了所有勇气才说出了这些话。
说完之后,虽然满脸通红,但看着刘意现在一脸痴呆的模样,心中涌起了巨大的畅 ** 。
刘意的表情显得格外呆滞。
他从未想到过,一直逆来顺受、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胡夫人,竟然有胆量对他出言反击。
究竟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勇气!
“不,不,你这是 ** 在骗我!”那些不了解 ** 的人们,总是费尽心力去追寻 ** 。然而一旦真正知晓 ** ,他们反而会害怕面对!
显然,刘意就是这样一个人,外表看似刚强固执,内心深处却无比胆怯,不敢直面现实。
胡夫人紧抓裙摆的双手因激动而轻微颤抖,故作镇定地冷笑着说道:“哼,骗你?”
她突然转身抬头,“先生。”“嗯?啊,胡……怎么了?”
只见胡夫人一把拽过了正饶有兴趣看着这场闹剧的李默。
刘意猛地瞪大眼睛,就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了胸膛,一阵难以形容的疼痛涌来,瞬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的这一对男女,让他双眼充血,几近疯狂。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咆哮道:“**,你,你,你还好意思有脸面?你还好意思有脸面?”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这 ** 的一对!”他像一只丧家之犬般爬向地上的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拿起。他抬起头,迎上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感到绝望了吗?愤怒了吗?痛苦了吗?”
李默将脚踩在刀刃上,字字铿锵地问道。
此时的刘意仿佛被愤怒掌控的傀儡,机械地点了点头。
李默抿了抿嘴唇,转向用尽所有勇气仍只敢背对他站立的胡夫人:“他现在非常痛苦,可以死了。”
带着无法逃脱的绝望与痛苦死去,才能真正摧毁一个人的心灵。胡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声地点头同意,然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轻声补充道:“麻烦您了,先生。”
只见李默脚尖轻轻一挑,长刀瞬间跃起,只听得“噗嗤”一声——锐利的刀刃从刘意的背部穿胸而过,将他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胡夫人纤弱的肩膀剧烈抖动,失声痛哭地蹲了下去。
仇恨终于得到报偿!多年来的委屈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先……先生……”
哭了一会儿,胡夫人的眼睛已经红肿。“谢谢,谢谢……” 她除了这两句话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感谢李默。
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这里的就会是自已。
“走吧,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你了。”
无论刘意是生是死,胡夫人都不应再回到这个地方。他不仅帮助她找到了关键的证据,还留在此处保护她,生怕她受到任何伤害。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我去哪里?”
胡夫人擦干泪水,缓缓站了起来。
“我送你去……胡夫人,胡夫人?”
李默还未说完,心潮澎湃的胡夫人无法承受这种 ** ,刚站起来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李默急忙把她抱住。
望着眼前这张毫无血色的面容,李默不由得头疼。
这样子送她回去,肯定会吓坏她的人。
李默皱了皱眉,“算了,先带你回我家吧!”
“夫人,夫人,快来搭把手。”
踢开虚掩的大门,李默大声叫了几声,原本是想让惊鲵出来帮忙,谁知连焰灵姬也从他们的房间冲了出来。
“你这人,太过分了吧?”
焰灵姬见到抱着一个人回家的李默,两条柳眉瞬间皱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
她虽然早习惯李默有时通宵不归,但现在竟敢带着女人回来!只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她也是当初被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女人。而事实上,惊鲵根本就没有皱眉,而是迅速上前迎接他们。
“出什么事了,夫君?这是胡夫人?她出了什么事吗?受了伤吗?” 惊鲵一看到昏迷中的胡夫人,立刻认出了她。
“说来话长,先找个房间让她安顿下来,回头我再详细告诉你。” 这件事情得从火雨山庄开始讲起,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
目前这套房子面积很大,房间也很充裕。惊鲵原本考虑到李默将来纳妾,所以家里预留了很多房间。没想到还没有纳妾,就一个接一个的人住进来了。
在厢房里,惊鲵很快整理好了一个房间。由于她的体质特殊,家里别的不多,但被子特别多。这张新被子从未用过,她迅速铺好后,李默便将胡夫人轻轻放在了床上。
惊鲵之前作为名医的助手,对号脉诊断也略知一二。检查后发现,胡夫人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过度而昏过去了,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会醒来。
趁此机会,李默向惊鲵讲述了整个经过。“这么说来,刘意确实该死。”
惊鲵为胡夫人盖好被子,说道。她知道胡夫人在司马府生活得很不好,但没想到刘意如此残忍,连岳父全家都没放过。若不是胡夫人与韩 ** 妃胡姬关系亲近,恐怕她也难逃一劫。如果自已的姐姐莫名失踪,她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刘意。
“真是奇怪,你为什么对她的事情这么关心呢?” 焰灵姬坐在桌子上,晃着洁白迷人的双腿。她看了一眼床上脸色逐渐恢复稳定的胡夫人,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李默。 “你们俩自已是情敌,你就跑去替她搜集证据。还守在那里半天确保她的安全。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李默神情平静地说:“胡姬和胡夫人都帮助过我们,我帮忙也不奇怪吧?再说,她是弄玉的养母。”
“帮她难道不应该吗?”
焰灵姬思索了一下,说:“弄玉,就是紫兰轩那位娇嫩的小姑娘?那为什么你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呢?”她去过紫兰轩几回,对弄玉的印象很深。
那个乖巧懂事、可爱至极的小女孩,一逗就会脸红。
李默抿了抿嘴,说:“我和弄玉……”“和你怎么样?” 焰灵姬大大的水蓝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李默眉毛一挑,答道:“不关你的事。”
你说得没错,我和弄玉的事情,她家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过问?但焰灵姬显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只是觉得李默和紫女、弄玉之间有些不同寻常。那两个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惊鲵平时看着他一样!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让胡夫人好好休息。”
身为家庭主妇的惊鲵说话了,焰灵姬已经憋住嘴边的反击之词。夫妻俩回到了他们的卧室。
李默抱着惊鲵削肩般的玉洁雪肩,手掌轻轻抚摩,感受着她的光滑如玉。惊鲵脸庞绯红,犹如刚饮了一大碗烈酒般。
床尾的矮桌上还放着刚换下来的一套被子,明早又要拿到外面去洗涤和晾晒。屋内洋溢着宁静而温暖的气氛。
或许是因为被逗得有些痒,惊鲵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样眯起眼睛,耸了耸肩膀,似乎是在示意李默别再胡闹。
李默会心一笑,停下了手,轻声问道:“夫人在想什么呢?”
尽管惊鲵不像紫女那般饭后即眠,但她也显得疲惫不堪。“我在想,胡夫人怎么办?”她说。
“嗯?”李默有些不解,“什么怎么办?”
惊鲵逻辑分明地说:“想一下,刘意已死,胡夫人肯定不愿意再回到从前的生活。”
“那她还能去哪儿呢?”李默问。“火雨山庄已毁,不在了。”惊鲵回答。
“而且,胡 ** 住在宫中,久而久之总是会带来不便。”“再说紫兰轩是 ** ,若被人看到对她来说也是麻烦。”晚上在司马府的闹剧想必已被府上的人听到。
仆人们没有过来,因为有规矩存在:主人之间的争执没人敢来插手。况且刘意曾是逆贼的同伙,谁敢为他多事。既然人已经死了,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但问题在于,胡夫人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刘意背上叛逆的罪名,作为他的夫人也可能会受到牵连。“那城外的老宅怎么样?也不行,天泽他们住在那里。”
李默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时,惊鲵抬头看了看他,却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清晨。
金色的晨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内。
床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面容温柔可亲。
身上的被褥轻轻起伏,无法掩盖她的美丽曲线。她紧闭双眼,眉头微蹙,显露出深深的忧郁。
忽然,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茫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渐渐清明,身上弥漫出一股哀愁而惹人怜爱的气质。
胡夫人慢慢地撑起身,在这陌生的房间里打量着。屋外传来了掃地声和一个带着无奈的抱怨:
“你只管吃瓜子,能不能别乱扔壳?”接着又传来一阵惊讶的叫声:“你怎么知道我把壳丢在地上了?你是不是瞎子?”
胡夫人愣了一下。这声音无疑是先生的。
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她大概知道现在所在的地方了。“我是瞎子我也能猜得到!”李默拿着扫帚打扫院子,这边刚扫完,那边就又被扔满了瓜子壳。
焰灵姬靠在墙边,面前摆放着一个又大又圆的木桶让她扔瓜子壳。但每一颗瓜子壳都不幸偏离目标。“昨晚你们吵架的声音那么大,我都没睡好,木桶放得也太远了,我哪有力气扔啊。” 焰灵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听着这话,还觉得挺委屈!
从房间里抱着被子出来的惊鲵刚好听到那句话,脚下一滑差点摔跤。站稳后,瞥见身旁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