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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到了总账的日子，她却无心细算，径直把账本交给弄玉。
这个时代核对账目颇为复杂，弄玉差点儿挠破了头皮，用了三天时间才终于整理完毕。
然而，她整理完毕后的脸色更加阴沉。
“怎么样，是不如以前了吗？”
紫女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倚在桌旁，用手托着腮问道。
弄玉忧虑地紧锁柳眉，将怀中厚厚的竹简重重地放在了紫女面前的桌上。
紫女随手翻了几页，眉头也紧蹙起来。
“怎么会这样？”
事态似乎比她预想的更为糟糕。
相比上月，本月的收入竟减少了近三成！
弄玉叹了口气，说道：“我问过姑娘们了，客人不仅来的次数少了，即便来了也不会选择她们的服务。”
“还有些客人只是来听书，听完就走了。”
紫女将手中的竹简丢在一旁，眉宇间透出浓重的困惑。
弄玉也感到不解：“可是为什么听书的人没有减少，来找姑娘的客人却少了呢？难道我们这里的女子还没有他的书更吸引人？”
紫女听了这话，看了她一眼，似有所悟。
稍作思考后说道：“你去 ** 一下下面的情况，等他说完故事，请他上来看看。”
弄玉愣住了，不解地问道：“请他？我们的生意需要他吗？”
李默的说法确实有道理。
然而，弄玉认为，说书和他的职业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即使病急乱投医，也不应该去请教一个盲人吧？
紫女挥了挥手，说道：“照我的吩咐去做，地点就定在……上一次的房间吧。”
尽管心中疑惑，但弄玉一向服从紫女。
卷起桌上的竹简放到一边，便走出房间。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她搀扶着满脸不解的李默来到四楼。
“不知老板娘叫我是为何事？”
进了房间，熟悉的香气再次扑面而来。
紫女像上次一样，跪坐在窗边，正在布置茶具。
在韩国，有资格品尝她亲手冲泡的茶的，寥寥无几。
“先生来了，请随玉儿扶先生坐到这里。”
紫女微笑着指了指自已对面的位置。
弄玉惊讶地望着她。
一起饮茶？
这种事情以前可从未有过！
直到紫女用眼神示意，她才反应过来。
扶着李默在紫女对面坐下。
刚坐下，李默便闻到了一股淡幽之香。
虽然清新，但却压过了室内的香薰。
如同深巷中的佳酿，难以忽视。
这是紫女独有的体香，清雅而迷人心魄。
弄玉指了指门，意思是自已是否要出去？
紫女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你也坐下吧。”
一股香气飘来，弄玉在李默身边坐下。
李默揉了揉鼻子。
紫女这又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见上次的说辞没有打动自已，这次要用美 ** 惑？
但是你们两人加起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李默对自已的意志还是相当自信的！
“老板娘有事就说吧。”
李默接过紫女递来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真润！
紫女笑眯眯地看他一眼，说道：“先生不妨猜猜，紫女到底有何事？”
“若是猜中了，嗯，有奖哦！”
紫女冲李默眨了眨眼，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李默挑了挑眉，真是个魅力无限、既温柔又能勾人的 ** ！
有奖竞猜？
倒也有点意思！
“好吧，那我就陪你玩一次。”
李默的兴致被激发。
弄玉好奇地看着他。
你就真猜啊？
紫女什么提示都没给，你要是能猜中，那就是怪了！
李默微抬下巴，沉默片刻，忽然微笑道：“店主是不是在想，为何最近店铺生意变差了，对吧？”
啪的一声，紫女手中的茶杯跌落桌上，她脸上那温婉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弄玉在李默身旁瞪大眼睛，如同见到了鬼魂一般盯着他。
你还真猜对了？
这怎么可能！
看到二人的震惊表情，李默心中便确定了自已的猜测。
紫女的目光中竟然透出一丝畏惧，连一丝提示或线索都没有给出的情况下，他又是如何猜到的？
她甚至想，难道他真的能未卜先知？
如果真是这样，那谁在他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弄玉彻底懵住了，呆呆地看着李默，脑海一片空白。
屋内一时静默，过了许久，紫女才缓过神来，捡起掉在桌上的茶杯，神情有些尴尬：“抱歉，我刚才失态了。”
别说她，换了任何人都会有这般反应，毕竟这一切实在太过令人难以置信。
“不妨事，弄玉姑娘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猜到的？”
一旁的弄玉小嘴圆张，红唇一张一合，显然是有话要说。听完李默的话后，她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仿佛连震惊的话语都忘记了。
李默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其实并没有两位想象的那么神。我只是感觉到近期生意确实不景气罢了。”
紫女显然仍不相信这种解释：
就算你察觉到了，怎么就能知道我想问的是这个？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明白先生是如何预知的。”
正如紫女之前更换店名的事情，李默似乎总能洞悉她的意图。
李默简洁明了地答道：“因为到了结账的时候。店铺生意变差，但来听书的人数没有减少。”
“紫女姑娘一定会感到疑惑，为何他们的听书热情不减，但对姑娘们的兴致却降低了。”
“因此想让我帮着分析其中的原因，找出问题所在。”
“其实紫女姑娘找我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但在当前的时间节点，这只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所以我做了大胆猜测，幸而运气不错，猜对了。”
其实还有一条重要的线索李默并未提起。
那是桌上摆放的几束竹简。虽然它们是卷起的，但凭借李默的感知力，他能够逐层阅读竹片上的内容。
他“看到”的正是这个月的总账。
这里是雅间，并非紫女的书房，她不可能在此办公。
然而总账出现在这里，又召见自已，说明此事与账目相关。
加上之前的分析，得出答案并不难。
紫女和弄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愕。
“原来如此，先生虽然目不能视，但心思却比常人更加细致入微，令我深感钦佩。”
紫女由衷地表达了敬意，这份敏锐的洞察力绝非一般人所有。
李默微笑着道：“既然我猜对了，那紫女姑娘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的奖励了？”
紫女是个富家女子，尽管上月生意不佳，但她的其他产业依然盈利丰厚。
按道理，至少三四十金的奖励是少不了的。
几句话随意地说了说，竟然赚了好几块金币。
李默心里乐开了花！
紫女眼神一转，眼中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她重新给李默和自已添了茶水，轻声说道：“这是当然，紫女即使敢 ** 天下人，也不会敢 ** 先生。”
说罢，她将斟好的茶缓缓端到李默面前。
李默伸手想要接过来。
却在这时，紫女嘴角轻轻上扬，手上的茶杯往后一挪。
李默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比速度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紧接着，额头上感觉到两片温暖的东西贴上来。
“这个奖励如何？”
那一瞬间，两片柔软迅速离开了他的额头，对面传来了紫女略带紧张的声音。
李默整个人都懵了。
你把我杯子拿走，就是为了让我把头伸过来让你亲一下？
旁边，弄玉简直要惊掉下巴！
你搞错了吧，姐姐，我还在这儿呢！
她心里的惊讶无以复加，这还是她认识的紫女吗？
那位身在红尘之中，虽然风情万种但始终保持清高的紫女？
之前你还跟我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你怎么自已送上门来了？
紫女的脸颊微红，扫了她一眼，弄玉立刻乖巧地扭过头去，表示自已什么都没看到！
李默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紫女刚喝过茶，唇上还有些水珠。
额头上明显沾上了她留下的唾液。
“先生是不是有些失望？”
紫女自已也因为刚才的大胆举动心跳加快。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李默真的猜中了。
至于奖励嘛，她还没有想好该奖励什么。
上次李默的拒绝让她感到非常失落，今天说什么也要扳回一局！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可亲完之后，李默的表现更加让她感到受伤。
擦额头是什么意思？
嫌我脏？
李默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复杂地说：“这倒不是，只是……只是有些出乎意料，我以为紫女姑娘会奖励些金子或珠宝什么的，确实出乎意料啊！”
他擦额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不然湿漉漉的太不舒服了。
女人湿了会觉得难受，男人也会觉得不好受的，知道吗！
紫女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呵，也有你李默预料不到的事情吧！
弄玉则再次惊呆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默。
金子？
珠宝？
你知道这是紫女姐姐的第一个吻吗？
你知不知道这个吻如果拿出去卖，会有多少人为它一掷千金？
比任何金银珠宝都要珍贵百倍啊！
紫女对李默的回答还算满意，这才乖乖地把茶递给李默。
然后她拿起桌边的几份竹简放在两人之间，说道：“既然先生猜中了，那紫女就直说吧。”
“这个月我们的生意确实不如以前好，想请教先生是何原因。”
“为什么来看先生说书的人不少，来找姑娘的人却没有以前多呢？”
李默沉思片刻，语气平静地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回答。”
“真的吗？请先生指教！”
紫女的眼眸一闪，立即挺直了腰身。那对的胸脯在她的动作下轻轻地跃动，李默看得清清楚楚。
“紫女，这身材真是够 ** ！”李默暗暗感叹了一句，稳了稳心神说道：“其实问题主要出在两点。”
“第一，是期待感。”
“第二，是新鲜感。”
紫女转向弄玉，弄玉也看着紫女。两姐妹眼中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两人并不笨，李默的话也很直接了当。
紫女那的红唇微微启合：“先生的意思是，姑娘们已经让客人们失去了新鲜感，所以他们也就没了期待？”
李默点了点头：“没错，就拿我说书为例，为什么我每次都停在最关键的部分？”
弄玉托着她雪白的腮帮子说：“这样做是为了让客人对接下来的内容充满期待，明天自然还会再来。”
李默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弄玉姑娘聪明过人，一点就通。”
弄玉被他夸得脸上一阵绯红：“哪里哪里，是先生说得清楚明白。”
这时，紫女却皱起了眉头，担忧道：“可是与先生说书不同，我们的姑娘们不可能每隔一段时间就全部更换一次吧？而且那方面的手法……嗯，那些技巧也只有这些了。”
“同样的姑娘，同样的技巧，怎样才能让客人更期待、更新鲜呢？”
李默沉默了片刻，说实话他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妻子那样美丽，让人百看不厌。而这个时代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化妆技术，就算有也无非是描眉涂脂，效果甚微。相比起后世那些能变脸的“亚洲邪术”，简直差远了！
“我可以在说书中加入一些相关的内容，这样也许会引起一部分客人的兴趣。”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只能解一时之需。”
紫女听后点头表示理解，她知道李默的说书主要是关于宫廷权谋和江湖恩怨，即便要添加这类内容也不多。
房内再次陷入了一阵寂静，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紫女随意地拉了拉领口，用手在脸颊边扇了扇风，对着弄玉说：“玉儿，你把后窗打开透透气吧。”
弄玉应声起身，走向窗户将其推开。清凉的夜风顿时从窗口涌入，吹动了屋内的轻纱帷幔。
轻薄的纱布随风摇曳，悠悠地拂过了紫女的脸庞。原本心烦意乱的紫女随手一抓，没想到却勾住了头上的发饰。
“哎呀，玉儿快来帮我一下。” 紫女侧着头僵在原地，头上的一根纱布形成了一个尴尬的弧度。
“别动！” 李默忽然站了起来，一边抓着紫女的手腕，一边在那纱布上来回。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紫女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眼神迷茫地看着他。
李默了几下后，笑着抬起头来：“我好像找到让姑娘们更具新鲜感的办法了！”
说完，他松开紫女的手腕，轻轻帮她摘下那块卡住的纱布。
“这纱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紫女一边整理着凌乱的紫色长发，一边喘息着问道。见李默仍在摆弄着那片纱帘，她不由得好奇心起。
李默未置可否地问道：“这纱布是在哪儿买的？”
弄玉走到紫女身后，帮助她调整发饰。
闻言，弄玉回答道：“不是买的，是紫女姐姐手下布坊织的。”
紫女并非样样事情亲力亲为，因此紫兰轩内的布置来源，作为小助手的弄玉更为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