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上层区还不算冷清,很多商店和小贩在这一时间依然会开着,期待晚饭后散步的行人到来。
但在今晚,整个城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拿着武器的银鬃铁卫快速靠近了克里珀堡,与公司派来的特遣队紧张对峙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除了某个待在员工公寓里泡咖啡的摸鱼人,正悠闲的站在咖啡机旁。
这是个相貌约二十岁的男人,一头金色长发被扎成单马尾披于左肩,皮肤白皙,俊美容颜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美丽的姑娘。
此时,在这个温馨的隔间,祂将浓醇的咖啡倾倒在自已杯中,又给对面的盏杯来上一杯茶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开始静静等候着某人光临。
“嗯~完美的盛宴……也许我应该为他再准备些糕点?”男人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记得之前在朱明仙舟有买过一盒玫瑰饼来着……”
然而,当男人在屋里翻箱倒柜了一番,拿着精美的食盒走出房间时,坐在桌前的身影却让祂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走了过去:
“看看这是谁?我亲爱的前辈,伟大的开拓前驱、苍城最高统领、[丰饶]代行者——云墨前辈。”
品了品嘴中的茶水,云墨强忍着这货的咖啡式泡法,将手中杯子撇在一边,眼神犀利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玩意儿,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已面前,甚至出现在模拟中,令人头皮发麻。
温彻斯特,又或者说该叫……
[虚空万藏]
“你好像有很多话想问我啊,在如此美妙的夜晚,我应该有兴趣听听你这段时间的经历。”虚空万藏放下手中的咖啡,随手拿起枚玫瑰饼,在手中细细把玩起来:
“姬子还好吗?还有第一……呵,现在应该叫瓦尔特·杨先生,希望他不会对这张脸有什么应激反应。”
“没人想再见你,邪恶的魔方。”云墨将手搭在桌上,微微撑起下巴,用一种十分警觉的目光扫视着祂:
“告诉我,你在公司干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你把我的妻子怎么了?”
“嚯,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弱小如我,怎么敢对苍城大统领和列车领航员有什么坏心思……”
唰!
寒光凛凛,锋利的剑尖抵住男人脖颈,隐隐有某种古老气息在酝酿。
而真正令那双碧绿眼眸忌惮的,则是云墨另一只手中——深蓝色长盒。
“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也许我不能把你那堆破铜烂铁怎么样,但在封印这方面,你最好有比肩星神的位格。
你想缩在魔方里滚沙子吗?不想~那就把你干的混账事告诉我!”
“嘶……”
揉了揉发红的额头,虚空万藏瞧了眼接近暴怒状态的云墨,终于还是摆摆手,选择了妥协:
“好吧,前辈先生,如你所愿,我所知道的情报都会告诉你。”
“你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一向隐藏在幕后的公司不顾脸面,亲自动手?”云墨一脸正色的逼问道,语气中不免有些疑惑。
背地里,公司是集霸权、“开拓”、市场经济为主的恐怖势力,但至少在明面上,这是象征[存护]的正面势力。
虽然那位“土木”星神可能不会在意[筑城者]和自已的信徒内乱,可这么一来,公司多年经营的招牌算是彻底砸烂了,对其他控制的星球也会产生部分影响。
六个机甲军团,当着列车组的面,还让人家看……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请了一个小姑娘做客而已。”虚空万藏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用担心,过两天我会送她回去。”
“名字。”
“扎扎德罗·艾丝妲。”
“嗯,很好,起码你还没有疯到去找路易斯·弗莱明的后裔。”
“那个古板的老绅士?我尝试过这么做,很可惜,我的实力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再去拜访一下……”
“呵。”
看着那一脸正色的脸庞,云墨忍不住笑了笑。
他是真的被气笑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云墨再次看向这天生邪恶的魔方,问出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你究竟用了什么条件?让可可利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呵,我很好奇,前辈,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已选择的结果呢?”虚空万藏好奇的转过头,对云墨坚定的口吻感到微微诧异: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也许她在接触权力后,不可自拔的陷进去了呢……”
“不会。”
“这么肯定?”
云墨不会,也不可能相信,那个曾经玩命在仓库搬取物资、为下层区发声、陪他吃了那么多苦头的女人,坚定的[筑城者],会变成这副蠢样。
就算不信自已的心,系统也是可信的。
“你一个魔方能懂什么?”
“啧,这话可真令我伤心……”祂张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好吧,其实她本来不是我的目标,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更好的容器。
不过,她那副失去挚爱后,绝望、痛苦的模样深深吸引了我,总是让我想起某个认识许久的故人。”
“于是,我向她提出一桩交易——用她自已的生命,换回你重临人间。”
“……她信了?”
“当然不信,不过当我在她面前凭空制造了一副活生生的肉体后,她才在某个早上找到我,同意了这桩交易。”
“呼~”
到了这里,局势似乎愈发明朗。
因为答应虚空万藏的交易,可可利亚不得不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构建仪式上,在政务执行和民生中明显松懈了不少。
可难道这样,局势就会如此糜烂?
“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前辈,我暂时还没有背刺盟友的习惯……其实是裂界和公司的共同祸害。”
“继续说。”
“裂界随着星核不断复生,这种祸乱源头只会越发频繁,甚至已经覆盖了上层区和下层区的交接处,光是维护这些就要花费不少资源。
其次,公司的野心你也清楚,他们对某些东西总是有异于常人的执着,比如[忆质],所以他们想方设法的收回匹诺康尼。
再比如……来自筑城者的[存护]赐福,如果落在公司手上,是不是有机会人造一位存护令使呢?
比方说董事会的某些老家伙……况且他们也没做什么,只是稍微上调了一点贷款利息、减少了物资出口而已。”
“就这两件事,仅此而已。”
“………”
云墨沉默的看向窗外——那隐藏在夜色中虚假安宁,又花费她多少心血和心思呢?
她也许有罪,没能让民众过上理想中的生活,本身就是领袖罄竹难书的罪孽。
可一句话,就否定她多年来辛苦维持的局面,无数次与公司的扯皮中高价买来物资,又要面临底下人的层层盘剥,最后分到民众的手中,引来无数骂名……
谁也没错,各有各的难处——唯一要永远堕入地狱的,只有那些贪婪的蛀虫。
杀。
然而,解答了部分疑惑后,一个更大的疑问在他的脑海浮现出来:
“所以,你究竟要干什么?”
“这个嘛……”
祂轻笑一声,从袖口掏出某种东西,闪着莹莹绿光,最终摊开在云墨面前——
[建木]种子
(关于这个“角色”,作者的了解其实比较浅,特别是在能力方面,有深度了解的,可以简单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