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头望去,却是两个妇人正拿着块砖头在争。
“三大妈!这明明就是搁我家窗户下堆着的砖头,你要用,也打声招呼呢?”
“媛媛妈,这是我让我们家解放去外面拣回来垫桌子的,可不是你家的!”
“他打哪儿拣的?别是打我们家窗户底下拣的吧。我们家修灶剩了二十八块砖头,都是有数的,你去数数,现在还剩几块?”
“你剩几块我哪儿知道啊,这就是解成在路边拣的。”
秦淮茹见状赶紧劝说道:“您二位别吵了。这一块砖头,也说不清楚谁家的。都一院儿住着,为块破砖头伤了和气可就没必要了。”
“不行,事儿就得论个清楚。我家砖头丢了,还不许我找了?”媛媛妈不依不饶道。
“先别吵了,棒梗妈,这是来客了?”三大妈却就坡下驴得看着秦京茹道,“好俊的闺女,这是你亲戚?跟你刚嫁进来那会儿生得差不多。”
媛媛妈还想说什么,可看着秦淮茹家有客,也只好喷着冷气站在一旁。
“这我表妹,带来跟柱子相看相看。他都求我几回了。”
“哦,是说给柱子的啊~”媛媛妈生气秦淮茹打断了她占优势的争执,便问道,“柱子上回偷鸡被人打的伤可好些没,这几天没见他啊。”
秦京茹眼神一窒,看了看表姐,又看了看旁人……
“嗐~什么偷鸡,他那是报复大茂说他坏话。是吧大茂?”秦淮茹连忙补救道。
秦京茹只听见方才那个叫大茂的男人一撇嘴道:“那还不都是他自已说的,愣怪我酒后说他坏话。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逃避罪名才这么说的。”
秦淮茹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就听秦京茹说道:“姐,你有纸没有?”
“我这儿还两张。”秦淮茹掏出两张写满了作业的作业本子纸来。
“我去趟茅房啊。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秦京茹接过纸就转身走出院子。
郝强刚开完大,走出公厕,就见到秦京茹急匆匆得向胡同外走。
“哎~”郝强刚想叫住她,忽然又想到,刚秦淮茹可没介绍她名字,自已冷不丁叫一声“秦京茹”,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眼看秦京茹走出了胡同,左右看了看,选中了来时的方向就要往回走,郝强情急之下,张口就叫道:“哎~那小妞~站住!”
秦京茹听叫声,愣了愣,扭头往回看去,正看到是刚才见过面的强子。
“哦……你……”
还没等秦京茹说出什么,胡同口几个闲得蛋疼的半大小子,却接着郝强方才的话,一起笑着朝秦京茹大声叫道:
“小妞站住!搞对象不?我是学生,我爸干部!哈哈哈哈哈~”
郝强一时没想到自已方才叫住秦京茹的话,倒是刚巧撞中了一个梗。
这是这时代挺有名的一个顺口溜。那些半大小子们平日说惯的,一听到开头,顺口就溜下去了。
秦京茹可没听过这顺口溜,一时有些疑心,看着郝强红着脸走过来,她却大大方方道:“你爸是干部?你是要跟我搞对象?”
许大茂刚甩开那几个娘们,正快步得追向公厕,远远得就看到秦淮茹表妹跟郝强正站在胡同口说着话。这让他心里莫名的一紧,像是什么东西要被人抢走一般……
紧赶慢赶得走到近前,只听到秦淮茹表妹对着郝强说道:“那我去你家看看吧。”
郝强用力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到系统提示响起:
【许大茂好感度-20,总好感度-10】
我靠!上回老子帮你出了这么大的力,把傻柱打成那样,好感度才加10。我才跟秦京茹说了两句话,就扣我20点好感度?!
原来你许大茂也是个白眼狼!
安排加急!
必须把你加急处理了!
至少棒梗又没偷过我东西,没占过我便宜!他再白眼狼,也没咬着我不是!
就在郝强把许大茂安排进了必须弄死的名单里时,许大茂却舔着脸笑起来道:“表妹啊~这是要干嘛?不是说跟傻柱相亲的,怎么要去郝强家了?”
“他也没结婚,说是看我挺好,我就顺便相一下嘛。反正那个柱子,你们个个说他偷鸡摸狗的,看来他人不知道怎么样,但人缘肯定不好。”
“那绝对啊!要不说表妹看着就机灵呢。那个傻柱啊,就是仗着身强力壮,打小一直欺男霸女,横行街坊,大伙儿都是敢怒不敢言啊。”一说起这个,许大茂指手划脚的,说得口沫横飞。
“我刚不是说听他也被人打了?那是谁打的?”
许大茂嗓子眼里“呃~”得一声,顿时停下了表演,无奈指了指郝强道:“就,就他……”
“是你打了柱子?那你不是比他还厉害?”
“还行吧,我平时没跟人动过手。那回主要是为了正气。傻柱偷了他,就是许大茂他们两口子的下蛋鸡。然后还嘲笑他们两口子,我看大茂挺可怜,鸡被偷了,人被骂得还挺难听,又不敢跟傻柱打架,就站出来对上了。”
“呀,那你还真厉害呢!”秦京茹的眼中不知何时,闪出了小星星。
农村的理念里,当家男人就得够硬气,才能护住家里。不然早晚连家都能被人拆了去。
今天三大妈跟媛媛妈为一块砖吵得不可开交,要在村里闹起来可只会更厉害。
就为半块砖、一根洋钉子也能打破头。
像许大茂这种男人,穿得再洋气,胡子再骚气,可一点血性都没有。在村里人的眼里,他再有钱,那也只有被人按在地上捅沟子的份……
看着这个表妹像是看中了郝强,许大茂心里火急火燎得,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自已结婚了,郝强没结婚。而且又没什么坏风评,自已要当面说他坏话,可也没什么好说。
想来想去,只好说道:“强子家屋子可小了些,学徒工一月工资也就十八块,比你表姐秦淮茹还少呢。”
“那有什么,我爹一年的工分也就划个十来块钱。月月十八块还能过不下日子了?他还能一辈子学徒?”秦京茹却并不在意。
虽然没见过傻柱,可三十岁的男人秦京茹没少见过。这年代的人也不太注意打扮,三十岁就邋遢得像四五十岁的才最常见。
而郝强虽然只是穿着简单的工作服,但二十岁的年纪,清清瘦瘦,简单清爽的平头,一米七几的大高个儿,看着就挺精神。
虽然看着比不上这个许大茂家庭条件好,可听说他父母双亡,独一个人生活,那秦京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之前相看傻柱,只是为了嫁进城里。可如果能嫁个二十的,谁又想嫁三十的呢?
更何况那个三十的男人,还偷鸡摸狗拔蒜苗,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