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羞楠的目光落在风天羽那逐渐泛红的脸颊上,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然而,这份困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轻轻上扬的笑意。
在她眼中,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一切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进行着。
风天羽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热流自腹底腾起,如同熔岩般灼热,迅速席卷全身,直冲脑门。
这突如其来的火气让他的思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霭所笼罩,反应变得迟缓而笨拙。
他试图整理思绪,却发现脑中的念头开始扭曲,原本清晰的想法变得混乱不堪,渐渐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这塔莫就是教培药汤!)
风天羽的心中蓦然明朗,他终于领悟到了裴玉寒先前那抹笑容背后的深意。
“羞楠......这,这汤我,我就不喝了!”风天羽咬着牙,一手放在大腿处用力的掐住一块肉,强行让意识清醒。
就算是身为修仙者的他,也难逃药效。
季羞楠的目光在风天羽身上流转,嘴角几乎难以下压,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
“羽哥,可不能浪费哦!”季羞楠说着将那碗盛满的药汤端起。
“不,不用......我现在有些,不舒服!”风天羽伏趴在桌上,那大腿处的痛感已经难以压制住原始行为的思考了。
他的目光投向木桌下方,发现蹲着的裴玉寒竟然已经将那张符箓取下,随着符箓的消失,裴玉寒原本隐匿的身躯也再次显现出来。
裴玉寒的双眸与风天羽的目光交汇,嘴角轻轻勾起,再次展露出之前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羽哥,快起来,先把这药汤喝了,不然我亲自就喂你咯!”耳畔响起季羞楠那娇媚的声音,风天羽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现在很想,想到爆炸,但桌底下的裴玉寒时刻警告着他,绝对不能做出心中的想法。
风天羽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抬起手推拒着季羞楠递过来的药汤。
“不...我真的不能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
季羞楠见状,笑得更加妩媚,她将药汤放下,伸手去抚弄风天羽的脸庞,轻声说道:“羽哥哥,你就喝了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风天羽的心跳愈发加快,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着季羞楠靠近,如同一个迷失方向的醉汉,完全失去了对自身行动的掌控。
就在这时,他瞥了眼桌底的裴玉寒,对方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七七八八,以为我真不敢?)
“羞楠,喂我!”风天羽语气坚决的说道。
(我今天就药上加药,明天躺在阎王殿都赚了!)
“好!”季羞楠欣然应允,随即端起了药汤,然而,当她的眼神扫过桌面,却发现并未准备任何盛汤的器具,不禁又望向风天羽,只见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看来只能这样了......”她心中暗想,然后将那精致的陶瓷碗轻触到自已的红唇边,小心翼翼地将药汤吸入嘴里含着。
接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托起风天羽的下巴,稳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在确保他稳定之后,她便温柔地将唇贴上了他的,通过这种方式将药汤缓缓渡入他的口中。
温热的药汤滑入口中,这碗汤的味道竟比裴玉寒送来的还要甘美,余味更是香甜醇厚。
此时,风天羽紧闭双眼,所有的思绪都被这舒适感融化,他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全然放弃了自我,静静地、毫无防备地等待着季羞楠将药汤送入他的口中。
(好慢,有什么能一直喝下去的办法......)
(对了,不让羞楠离开不就好了!)
想着,风天羽调动起全身残存的力气,双手缓缓抬起,最终坚定地握住了季羞楠的面颊,将她死死的按住,不让她再次离去。
季羞楠此刻脸色绯红,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药汤早已在亲吻中尽数传递,此刻她的口中已空无一物。
桌底的裴玉寒见到此幕,脸色瞬间变的阴沉,她未曾料到,风天羽会如此忘我,连她刚刚的警告都抛之脑后。
”这可你逼为师的!“
“羞楠,速速来极宫一趟!”本还在沉浸其中的季羞楠,脑海中出现裴玉寒的声音,威严而又冷淡。
季羞楠带着一丝不解和抗拒,显然对裴玉寒此刻的打断感到不满,而且还有重要的事情未完成。
“可这说师父的命令,我要是不去的话,该不会被师父责罚吧?”季羞楠心中嘀咕,衡量着利弊。
季羞楠的内心经历了短暂的挣扎与权衡,最终,她轻轻地松开了紧拥着风天羽的双臂,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无奈。
风天羽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无力地趴在了桌上,整个世界对他而言变得模糊而遥远。
“羽哥,你先等我下,我马上回来!”她的语气极其不舍,对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风天羽说道。
她缓缓站起身,尽量保持镇定,迅速整理了一下因激烈动作而略显凌乱的衣衫,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风天羽,转身匆匆离去。
季羞楠的脚步刚踏出屋舍的门槛,裴玉寒便从桌下缓缓站起,她的目光穿过敞开的门扉,落在了门外还在下的细雨。
嘴角轻轻上扬,“我的好徒儿,真听话!”
裴玉寒对季羞楠的反应感到满意,即使看出她内心有所犹豫,但最后遵从自已的意愿就行。
裴玉寒的目光缓缓移至趴在桌上的风天羽,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就这么敢和为师斗?不过,羞楠等下回来,看到你再起不能的样子,是什么表情呢!”
裴玉寒的意图十分明确,她决心要将这位不听话弟子身上的滋补药汤重新收回,让风天羽意识到不是什么东西都是这么好拿的!
......
季羞楠心急如焚,小跑奔去主峰,途径的路上,她腰间挂着的令牌再次传出令人不安的感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