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解雨晨和无邪也终于有机会向九门上一代的吴三省和陈文锦两人,追问起关于当年的事情。
在知道假死的解连环这几年一直以吴三省的身份出现,解雨晨的目光在自已这位多年不见的养父身上停留了很久。
来之前他曾对自已说过的话,再次在耳畔响起。
当时听还以为不过只是简单的问候,现在回过头来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解雨晨沉默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
多年的掌权经验让他在消化情绪的同时大脑也没有一刻停下,根据两人提供的信息,思考着关于‘它’的事情。
相较于还能够冷静思考的解雨晨,无邪倒显得激动许多。
大喊大叫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冷静下来,借着王月半和张启灵两人在背后默默支撑的力量,无邪才勉强站定了身子。
眼睛上爬满了红血丝,目光一直盯着那张自已熟悉的脸。
几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借着解雨晨身上的标记,陨玉内靠在石壁上休息的梁郁青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比起她们口中的什么九门、什么‘它’的。
她倒是更在意陈文锦说的禁婆和陨玉的事情。
原来她在格尔木疗养院养的小禁婆名字叫霍玲啊。
按照陈文锦的假设,如果陨玉可以对快要变成禁婆的陈文锦起作用。
那对自已家那个小禁婆会有用吗?
想到这里,梁郁青视线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周围,用刀在墙壁上刮了不少粉末下来。
把刮下来的粉末收好,梁郁青这才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陨玉。
随手将黑金古刀扔给了张启灵,便无视了所有人的搭话径直离开了现场。
终于回到自已身体里的梁饱饱,转了头便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梁郁青。
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追着陈文锦停留在陨玉上的时候,梁饱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群。
跟在梁郁青后面,梁饱饱看着梁郁青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不禁开口问道,“师父,我们就这么离开吗?”
“不然呢?”梁郁青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梁饱饱。
“还是说你想回去道个别吗?你什么时候和他们关系这么好了?”
不知道怎么说的梁饱饱眼神复杂地看梁郁青一眼,他总是看不懂师父的想法。
不过也好,他也不是很喜欢那群人 尤其是那个家伙。
无端打了两个喷嚏的黑瞎子挠了挠头说,“谁想我了?”
“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梁郁青。”解雨晨看着四处张望地黑瞎子说,“说不定是她想你了。”
意识到梁郁青和梁饱饱两人都不见的黑瞎子:“……”
“你说。”黑瞎子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一样,缓缓把头转过来看着解雨晨,“老大她会不会赖账啊。”
“她会不会我不知道。”解雨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笑容里带着威胁,“但是如果你敢赖账。”
解雨晨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接下来的话两人心里都不言而喻。
解家在道上也并非什么不出名的小门小户。
胆敢赖解家账的人是什么下场,在道上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在解雨晨面前,黑瞎子自然不会说自已要赖账的事情。
可等到一出去,黑瞎子转头就忘了这件事情。
马不停蹄地去了一趟格尔木疗养院。
不止没有找到人,就连那只禁婆都不见了踪影。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不告而别。
我和她的关系说不上特别好,也没有差到那个地步吧。
还是说怕自已找她要账啊,道上打听这么多天了楞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连在外面待了好多天,最后实在没办法的黑瞎子这才回了自已的小铺子。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已院子里的桌子上,摆了一个包裹。
看到包裹的第一时间,黑瞎子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眼自已手里的钥匙。
居然有人撬锁。
赶紧检查了一遍家里所有的贵重物品还在不在。
确认就连自已桶里的垃圾都没有少的黑瞎子,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包裹上。
里面有一沓现金,一张写了密码的不记名银行卡,以及一张空白的支票。
现金他都不用上手,大致一扫就知道有五千块钱。
等一下,五千块。
他知道这个包裹是谁放的了。
现金、银行卡、支票。
自已在她心目中到底是有多喜欢钱啊,怎么每样东西都和钱有关系。
不过也还行吧,至少这些东西的出现说明了一点,就是青青她还是记得自已的。
伸手在箱子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不死心的黑瞎子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了。
也没找到自已想找的东西。
怎么连封信都没有,他就这么被人给用钱打发了。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心里这样想着,黑瞎子的身体十分实诚地在支票上填下了一串九九九的数字。
看着自已银行卡余额上那一长串的九九九,黑瞎子高兴地给自已客厅新打的供桌上点了三炷香。
仔细一看,那供桌牌位上写的正是梁郁青的名字。
远在京城的梁郁青并不知道黑瞎子在家给自已供奉牌位的事情。
不过就算知道想来她也不会在意。
连续喝了好几天给自已家小禁婆喝了掺杂着陨玉粉末的水。
小禁婆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一天内至少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有意识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思考的。
意识逐渐清醒的霍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提出想回家看看。
到了霍家的盘口,霍玲望着临出门的霍老太太,又看了眼玻璃倒映出的她现在的样子。
霍玲在霍家门口坐了一天,到最后也没有走进霍家的门口。
陪着霍玲在霍家门口坐了一天的梁郁青也不勉强,在京城买了套大宅子就这么住了下来。
托了霍玲的福,梁饱饱也是第一次住上了京城的宅子。
饿了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自已出去挖野菜煮着吃。
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饭店送,吃完连碗都不用自已洗,饭店的人会自已上门回收。
一个月下来,营养跟上的梁饱饱身高一下子蹿到了一米七五。
对比起来,同为梁郁青徒弟的无邪,日子过得就有点尴尬了。
虽说无邪怎么说也算是半个老板,但铺子完全没有盈利。
微薄的收入,让他只能带着自已的伙计在店里天天吃泡面来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
要不是有二叔时不时的关照,连铺子里的水电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