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两句话的人功夫,梁郁青话里就勾勒出一个封建迷信地方的轮廓。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一说起来,那冲天的火光仿佛就在自已眼前燃烧着。
突然说起来还有点想她,梁郁青垂下眼眸冷笑一声。
话都不说清楚的人,有什么好想的。
“怎么?不说了。”无邪看着陷入沉默的梁郁青。
梁郁青转过头来来对上无邪的目光,“以我们的关系最多只能讲到这,再多就没有了。”
“别啊!这听故事哪有听一半的 ”王月半凑到梁郁青跟前。
“按您的习惯,就没…”王月半没再说下去,只是把一只手横在脖子前面,暗示着梁郁青接下来的行为。
“……”
自已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梁郁青闭上眼不去看王月半,说话时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现在是法治社会。”
多新鲜啊!
你还知道是法治社会,王月半撇撇嘴在心里默默吐槽说。
无邪盯着梁郁青的侧脸,意识渐渐模糊之际,梁郁青的五官渐渐模糊,模糊之下,好似又拼凑出另外一张清晰的脸。
“你真的是梁郁青吗?”无邪没由得冒出一句。
听到无邪这么问,梁郁青收起来脸上的笑意,并没有给出答复,反倒是掐着无邪的脸。
视线下移,梁郁青看了眼无邪的脖子,很快便收回视线打岔道:“你该不会要给我取外号吧。”
“我…”
“我不想听。”
还没来得及出声解释,梁郁青伸手拔出无邪头顶上的银针,下一秒无邪便再次失去意识。
梁郁青将回收的银针收进口袋里,拎着张启灵给的两个包袱,一路小跑到了队伍最前面。
“天真!天真!”王月半拍打着无邪的肩膀试图叫醒他,“别睡啊!”
“你们快看。”阿宁指着远处升起的一束红色烟雾,大喊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三爷的信号。”潘子一眼就认出来了,“不好,他们有危险。”
一行人飞快朝着信号烟升起的地方赶过去。
梁郁青则是在队伍最前面,借树干与枝叶之间的遮掩,默默脱离了大部队。
同样和无邪一行人一起赶去的,还有在雨林另一端的解雨晨一行人。
解雨晨他们三个离的比较近,不过一会便赶到了吴三省的营地。
遍地的野鸡脖子,像是草原上捕杀猎物的狼一样,圈住了吴三省一群人。
“嚯,这么多。”黑瞎子挥舞着手里的军工铲,一抬手便打飞一条打算袭击吴三省的蛇。
“这时候,要是你师父在。”黑瞎子说话的时候,看向了跟在后面的梁饱饱。
这一看黑瞎子就发现了不对劲,梁饱饱就站在蛇堆中间。
可偏偏野鸡脖子就像是约好了一般。
明明注意到了梁饱饱,行动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他,可就是没有攻击他的打算。
好像梁饱饱这个人,不在他们的食谱里一般。
梁郁青是这样,梁饱饱也是这样。
是梁这个姓防蛇吗?
他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你身上该不会有什么你师父给的法宝吧,为什么这蛇不咬你。”
又解决一条蛇,黑瞎子看向梁饱饱的目光中带着羡慕。
“别老惦记她,师父有事!”梁饱饱双手抱胸,说话时目光看向了吴三省手里拿着的火把。
突然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梁饱饱看向身后茂密的树冠。
“帮我接一下。”
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从树上扔下来的两个包袱。
梁饱饱下意识接住,再抬头梁郁青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树下。
顷刻间,蛇群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吐着信子,纷纷朝着梁郁青的方向汇集。
看着被野鸡脖子包围的梁郁青,黑瞎子上前跑到梁饱饱身边问道:“这蛇不是不咬你师父吗?”
目光扫了一眼身前密密麻麻挤成一团地蛇,梁郁青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道:“你们先撤一下。”
“不是…”黑瞎子张着嘴,还想说什么。
被身后的梁饱饱一个手刀偷袭,失去了意识。
梁饱饱左手拿着两个包袱,右肩扛起失去意识的黑瞎子。朝梁郁青拍了拍胸脯,示意放心交给我。
刚张开嘴想说什么的解雨晨,看到师徒俩的如此默契的土匪行径。
也是默默闭上了嘴,选择转头和大部队的人一起撤退。
一群人背影在眼前一点点消失,梁郁青随手便掐死一只飞扑上来的野鸡脖子。
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澄黄色竖瞳中,倒映出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抬眼看向雨林的深处,梁郁青无奈地笑了笑。
“现在才认出来,晚了点吧。”
异常的情况的出现,背后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有人在背后控制着这群蛇。
虽然不过是几条蛇,并不能对她造成威胁。但这足以证明一点,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她的出现。
“那群想翻你棺材板的人你不找,你找我的麻烦。”
眉眼间隐隐染上些怒气,梁郁青说话时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欣慰。
“就这么不待见我。”
“该说你是出息了,还是倒反天罡!”
话音刚落下一秒,把梁郁青给团团围住的野鸡脖子,像是被空气中无形的大手挤压一般,炸成一团团血雾。
甚至连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碎块都没有留下。
只有梁郁青衣服上被鲜血染就的红色,宣告着它们曾经出现过。
擦掉脸上被染上的鲜血,梁郁青嗅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心里是说不出的烦躁。
解雨晨再次见到梁郁青,就是她冷着一张脸,满身的鲜血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整个人宛如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见梁郁青居然能完好无损地从蛇群中脱身,吴三省心中升起几分敬畏,拱手说:“敢问阁下,道上名号是?”
从梁饱饱手里接过擦血的毛巾,梁郁青一点点擦拭着自已头发上的血渍,敷衍道:“我不是道上的,也没什么名号。”
长发上的鲜血早已经干涸,无论梁郁青怎么擦,总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深吸一口气,梁郁青抬手干净利落的给自已头发上来了一刀。长度原本到胸的乌发,一下子变成了齐肩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