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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位大领导，一位贵客，还有两名秘书不好随便发言，只有杨厂长适合当个捧哏的清客了。
“嗯，正面和反面也都是要辩证的来看嘛。片面孤立的看问题，可不符合咱们的世界观哦。”
也许是看着杨厂长几十岁人，不太适合当这个清客。贵客一扭头，看了看刚收好拷贝正在整理机器的许大茂，问道：“小同志，你也辛苦了。先歇歇，抽根烟。”
秘书把烟递给了许大茂。
他赶忙接过烟来，受宠若惊的在秘书递来的火上点燃。刚喷出一口烟，余光却看到女主人眼中有些不满的意味……
呃……读档！
许大茂脑中默念道。
跟这些人打交道，可真是步步需小心，处处得留意。
……
读档！
……
再读档！
许大茂小心得接过烟，却恭敬得按住了秘书点烟的动作。
“您客气，我这会儿不抽。谢谢。”把烟放在鼻下闻了闻，许大茂这才道：“我觉得宝莲灯这故事得分两面来看。就是贵客说的，辩证来看了。”
“嗯？说说看。”贵客饶有兴致道。
“这沉香是民，二郎神是官。这件事，它本身是国法与人情的关系。”
“嗯，有道理。”贵客鼓励道。
“从沉香的角度看，这是她的母亲追求爱情被压在山下。很显然他劈山救母，代表了正当的反抗，而二郎神就是封建大山的代表。”
“嗯……那另一个角度呢？”
“另一个角度……”许大茂犹豫了一下。
“不用紧张，小同志，言者无罪。大家展开讨论嘛。”大领导也鼓励道。
“好。那我就抛砖引玉，说一些不成熟的个人观点，请各位领导指正。”
许大茂点点头接着说道：“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神仙动情，三界不宁’，在天庭的律法中，仙凡相恋是死罪。玉帝妹妹瑶姬不也动了凡思被活活晒死了？
可二郎神呢？把他妹妹这个死罪改成了关押二十年。对一个神仙关二十年那还算个事儿？跟咱们关个二十天差不多意思吧。而且关押在哪儿呢？关押在她自已家！”
“哦？”杨厂长对这个故事没这么熟悉，便问道：“关在自已家？这怎么回事？”
“沉香的母亲三圣母，就是华山山神。她被压在山下，那不就是在自已家里，只是不能出山，其它想干啥干啥。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一动也不能动的，那才叫压在山下！”
“这样啊？”就连大领导也刚想起这节来，忍不住笑着点头。
“嗯，你继续说。”贵客眼中一亮。
“然后说是有看押，负责的是谁？那是二郎神的自家结拜兄弟。还有条哮天犬，那不就是自家养的看门狗？
平时的亲友想来看望就来看望。孩子呢，在下界有名师保着，打小就包他铁定成仙的！只等他爹老死，就能上天成就仙位……”
“嗯……”贵客点点头。
“所以，二郎神这是封建大山？这是心疼妹子的好大哥啊！国法无情人有情，是机械的执行法律把妹子晒死。还是尽可能的惩罚之后，保全妹子？很显然，二郎神选择了后者。”
“那这个故事，为什么会变成丑化二郎神的故事了呢？”杨厂长下意识问道。
“这就是宣传的力量了！”许大茂笑了笑。
“哦？说说！”大领导示意道。
“这个故事，说是丑化了二郎神。但是不是也让人感觉出了天庭律法森严，天女犯法与庶神同罪的意思？”
“嗯？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大领导失笑道。
“所以，同一件事，宣传的角度不同，给人的感观就会有所不同。
你重点宣传沉香劈山救母的反抗精神，那就是反抗威权。
你重点宣传二郎神同情妹妹，那就是兄妹情深。
你要是重点宣传天庭律法森严但就不说清楚三圣母的罪过，那就件事就体现了天上的贵人们不搞特殊化了。”
大领导看了看许大茂，又转头看向杨厂长道：“你们厂的这个小同志，看问题还是很有深度的嘛。是你们厂的青年干部？”
杨厂长稍一迟疑，便笑道：“小许是我们宣传处一直重点关注考察的青年职工，厂里也一直在研究他的进一步发展。”
职工？那就是工人了。贵客一听就明白了许大茂的情况。
“我看，这小同志的水平，完全可以承担一些更重要的工作嘛。”贵客笑着说道。
承担更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干部了！
今天许大茂的一些话，正说到他的心里。反正也是顺口人情，他这一开口，可比许大茂的十年功还要有力。
“还是领导慧眼识人。”杨厂长笑着点头道。
许大茂存好了档，却什么也没敢说，只憨厚得低下了头。
酒席做好了，许大茂当然没资格上桌。他在一间小房里随便吃着一份饭菜。当然也是有酒有肉。
可许大茂只是浅尝辄止，他要保留下最好的状态，面对可能的后续……
正是晚饭饭点的时候，娄家和几名朋友的车队刚刚开进一座小城中。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回头还要继续赶路。”娄半城安排着。
车队上的一干人，找到一间饭店，进去点了饭菜。
娄小娥一路煎熬，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骨头也要散了，特别是坐得久了，盆骨酸痛难忍。
趁着饭菜还没上来，她便要在一旁走动走动。
饭店不远处，有条小河。娄小娥便信步走向河边看看风景。
想着这一去港城，只怕有生之年再见不着丈夫何雨柱，娄小娥心中难免悲凄起来。
望着河水，眼泪也盈满了眼眶。
正想着心事，却不防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
点好的饭菜已经上了桌，娄半城还没见着女儿。
便向着谭氏问道：“小娥呢？”
“说是去对面河边看看。这会子也该回来了。”谭氏也有些疑心起来。
“走！去找找！”
河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河水淙淙得流淌……
“小娥？你在哪儿？”谭氏一边叫着人，一边四下查看。
天色越来越暗，河边影影绰绰，什么也看不清。
“她爸，小娥不见了。怎么办？”
娄半城脸色铁青，向着饭店那里招了招手。
同行的人发现不对，也赶了过来，问道：“老娄，怎么回事？”
“小娥不见了！”谭氏焦急道。
“找！咱们人多，四下多找找。”
几家车队在一起，足有几十人。这会儿散开去找，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她爸，怎么办啊？”谭氏急道。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再找不到小娥，只怕就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