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不想在超市里待了,好没意思。”洛启辰泄气地说。
洛易烟茫然地眨了眨眼,“你上周不还很高兴地告诉我,你升了组长,怎么现在又不想干了?怎么,领导说你什么了吗?”
“不是,”他语气犹犹豫豫,“我觉得给别人打工真的没什么意思,我也想回乡,和姐一起创业……”
洛易烟的心一紧,赶紧打住了洛启辰的话。
“启辰,听姐说,姐现在还在创业的攻坚阶段,你现在辞了回乡发挥不了用武之地,你先好好在那边待着,等姐创业稳定了,你在辞职回来,好吧?”
“那还有什么意思。”洛启辰不乐意地反驳,“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让我享受现成的,你就不能给弟弟一个发挥作用的机会吗?”
“不能!”洛易烟一口决然地否定了。
“洛易烟!你太不近人情了……”
“我说不能就不能!”洛易烟话音强硬。
洛启辰也来了脾气,“我告诉你,这次我就不听你的,看你把我怎么着!”
说话电话里响起了忙音。
洛易烟拨打过去,关机中。
此时的洛易烟一个头两个大,刚才还饥肠辘辘,现在看着一碗面条已经没有了心情吃。
她不能让弟弟辞掉工作,否则回乡只有跟着她吃土,不仅如此,父母还会将一切的根源加注在她的头上,她的心已经很脆弱了,再也承受不起父母的责怪。
于是赶车去了洛启辰上班的宾江市中心购物商场。
她去了地下超市经理办公室,通过广播找到了洛启辰。
对于洛易烟的突然降临,洛启辰感到很意外。
姐弟两站在超市的库房门口,洛启辰皱了皱眉,“你来滨江谈生意吗?”
洛启辰其实已经知道了实情,就昨天和他谈了一年的女友萧语琪和他提出了分手,他从萧语琪的口中得知洛易烟创业失败,他们抵押出去的房子过几天就不再是他的了。
知道姐姐面临巨大的困难,洛启辰才想回去帮她,却因太过了解面前这个好强的姐姐,她不说,他也不愿揭穿。
洛易烟面带微笑:“对,我来和绿创公司谈合作的事情,时间约在了下午三点,时间还早,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
洛启辰勾了下唇,“我姐最好了。”
这句话刺痛了洛易烟的心。
本来想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却害的家人与她一起受伤。
洛易烟低下头背过身去,将溢出的泪水拭去。
身后高他一个头洛启辰看出了她在流泪,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姐怎么了?是不是好久没见到弟弟,高兴的哭了?”
洛易烟转过身来,笑着瞪了一眼洛启辰,她眼眸湿汪汪的。
“别臭美了,今天我眼睛酸痛,总爱流泪。”说着,她想起了什么,认真地问:“你和琪琪好吗?”
“我们挺好啊!”洛启辰捧着洛易烟的双肩,笑嘻嘻地说,“我在等姐给我找个姐夫,然后我们同一天举行婚礼……”
“好了好了!”洛易烟故作不耐烦地打断了洛启辰的话,脸上露出女子的娇羞,“你姐八字没一撇,和谁结婚?”
洛启辰认真地看着洛易烟,“姐,你脸色不好看,是感冒了吗?”探了探她的额头。
“昨天淋雨有些不舒服,不过早上挂了水,现在好多了。”说着,她握着洛启辰的手臂,神色严肃,“启辰,听姐的话,你暂时别辞掉工作好吗?”
这一刻,或许是体会到面前这个女子的难处和要强的性格,洛启辰想都未想就点头答应了。
“好,我听姐的。”
“那姐走了。”说完,洛易烟转身离开那一瞬间,一滴泪落在了洛启辰的脚下。
洛启辰静静地看着地面的那滴泪,抬脸大声地说:“姐,启辰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顿时被一股暖意包裹,洛易烟泪水决堤,她头也不回地跑离了现场。
下午三点整。
洛易烟在绿创集团大厅等了一个小时,在三点的时候前台的接线员走来,通知她去三十六楼总经理办公室。
来到上官锐泽设计简约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阳台边种植几盆绿色蔬菜,洛易烟忍不住笑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对绿色蔬菜竟有这样深的情节。
打量着办公室简约的陈设,亦如他干净简洁的外表。
洛易烟被桌上的一张合照吸引。
照片是2007年省农业大学的师生毕业留念,照片里的上官锐泽带着博士帽,模样俊逸青涩,少了现在的冷峻和硬朗。
洛易烟拿起水晶相框,细细地看前排的老师,里面有几个年轻的她认识,她以前常常抽空去农业大学听他们的课。
思绪在回忆中游离,突然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自面前传来:“随意动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知道吗?”
洛易烟吓的一惊,手中的水晶相框滑落,掉落在地面成了碎渣。
“啊!”看着地面的相框,洛易烟慌乱地叫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蹲下身子去拾地面摔碎的相框。
洛易烟手中拿着照片,苦巴巴地看着面前高冷的女人,“对不起。”
“我不是照片的主人,你搞错了对象,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女人带着黑边眼睛,目光犀利。
“不好意思。”洛易烟垂下脑袋。
“我是上总的秘书杜思颖,上总下午有重要会议,所以你的事由我来负责。坐!”她朝一边抬了下手。
洛易烟将手中的照片放在红木老板桌上,跟着杜思颖走了过去。
待洛易烟坐下后,杜思颖将合同放在了她面前,面容冷厉:“中午我根据上总的意思拟定好了土地租用转让合同,你看看,如果接受里面的条件,就签上你的名字。”
洛易烟谨慎地看了一眼面前干练的女人,翻开了合同。
看着合同上的条约,洛易烟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来。
早上上官锐泽的人设才在她心目中树立了良好的标准,此刻在一点点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