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路口来!”上官锐泽声音清澈而沉稳。
洛易烟眉头蹙的更紧,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过,上官锐泽来这里了?他来这里干什么?
带着疑惑,她问:“你,来了?”
“怎么,不可以吗?”上官锐泽声音里少了以往的淡漠,倒是显得有些温和。
洛易烟一脸的问号,拿这手机一言不发。
很少在办公室待着的上官锐泽,按理来说,他工作很忙,不是在他田地里查看他的菜长得好不好,就是在某所农业大学讲课,顺带着在农业大学里招聘几个尖子生带回公司,为公司的事业效劳。
不过,洛易烟觉得他无缘无故到来,绝非不是没有目的的。
洛易烟挂了电话,去了路口。
远远地,她就看到路口废弃的村委会水泥坝子上多了一辆车,丰田霸道,的确是上官锐泽车。
洛易烟满脸的疑惑。
车边立着两个一米多高的行李箱,上官锐泽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背包放在行李箱上面,抬目笑盈盈地看着她。
晚霞笼罩下,他上身穿着一件浅咖色套头毛衣,以往严肃成熟的大背头发型换成了丝丝缕缕遮挡在额前的碎发,霞光在黑发上折射出一道亮光,深邃的眼眸温和含笑。
一改之前成熟和稳重的外形,此刻多了温和、青春与活力。
洛易烟愣了愣,眼前的景象给自己一种错觉,她是看错了,还是上官锐泽这个人这身打扮是要来山里拍广告?
走近他时,洛易烟朝他身后望了望,又好奇地打量了他年轻十岁的打扮,“你,你是来山里拍广告吗?”问了她又朝后看了一眼,“就你一人?摄影师、化妆师什么的还没有来吗?”
上官锐泽没有在意她的话,摊开手,问:“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洛易烟仔细地看了看,实话实说:“看上去减龄,青春了不少,只是……”她皱起了眉头。
“只是什么?”上官锐泽很期待她的话。
洛易烟嘿嘿一笑:“不太适合你的性格,再说,你都是叔叔级别的人物了,这身打扮……”她一脸嫌弃。
上官锐泽冷下了脸,洛易烟赶紧咽回后面的话,话锋一转,“当然事无绝对嘛!你这样打扮自己,看上去蛮好,对,蛮好、蛮帅!”洛易烟说完咧嘴一笑。
“你喜欢怎么样打扮的我?”上官锐泽正色地问。
洛易烟有些惊讶,随即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是作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在这里拍摄广告,我觉得……”
“我不是拍广告,”上官锐泽无语地打断她的话,失去了耐心,看着她,“我就问你,你喜欢怎么样的我?”
洛易烟愣神地看了一会他,在心中嘀咕道:“该不是中邪了?”讨好一笑,不解地问:“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我?”
上官锐泽甚是无语地摸了摸鼻尖,一手插在裤兜里,冷着脸说:“你真是一根筋!”在鼻孔里气哼一声,命令道:“我是来山里旅游的,把行李给我拿去你家。”
说完即走,扔下洛易烟。
看着他潇洒远去的身影,洛易烟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看向上官锐泽的几大包行李,朝上官锐泽大声吼:“我不是你的佣人!”
“是等价交换。我有半个月的休假,你自己考虑清楚!”上官锐泽头也不回地说。
洛易烟高高跳起眉,若有所思地说:“等价交换?”忽而一笑,自言自语地说:“好吧,妹妹我,暂且为你先服务!”
背着一个行李包,洛易烟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行李箱,拖着回了家。
将上官锐泽的行李放回二楼小舅的房间,出门听见厨房的楼顶上有人说话,厨房楼顶是平顶,傍晚要是天色好,老人总爱来楼顶纳凉。
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上官锐泽和两位老人正聊着。
洛易烟纳闷了,他什么时候对她家楼梯布局这样熟悉?又是什么时候和她家人这样熟的?
她来到厨房楼顶,只见两位老人面带微笑,外婆慈眉善目地看着她,弟弟正在为上官锐泽沏茶。
此刻心中了然,上官锐泽一定是洛启辰带上楼顶的。
洛启辰抬眼见走来的洛易烟,取来木桌上的玻璃杯,为她倒了一杯,笑着说:“姐,快过来。”
看到这副太过和谐的画面,洛易烟总觉得有些怪异。
她走去刚坐下,上房顶的楼梯口传来何文军的声音:“易烟,路口坝子停着的霸道是那菌子厂老板的吗?”走来没有注意到背对他的上官锐泽。
他继续说:“那小子怎么总是没事就来找你?”说完,他才对着两位老人恭敬地喊道,“爸,妈。”
喊了后才注意到一边站着的男人转身对他微笑颔首,何文军一怔,疑惑地目光落在洛易烟身上。
洛易烟起身介绍说:“绿创集团的总经理,我之前跟您提起过的。”
“哦!”何文军恍然大悟,赶紧去握上官锐泽的手,下一秒眉头又蹙了起来,疑惑地看向洛易烟,“他就是你之前跟我说那个大我两岁的上总?”
上官锐泽额头黑线飞飞。
有这样不会说话的舅舅,也不怪洛易烟了,这是家族自带的基因。
洛易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上官锐泽,冲他干干一笑。
何文军紧握上官锐泽的手,满脸的兴奋,感叹地说,“上总,烟儿说您三十有二,是叔叔级别了,我怎么看上去也就二十二样子,您保养的真好。”
上官锐泽淡漠地目光飘来,洛易烟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向别处。
目光看向何文军,上官锐泽含笑说:“对于男人来说,三十岁正值青春,不是吗?”
何文军松开他的手,看了一眼坐着的老人,无奈地嘴角一扯,悄悄说:“我很赞同,但是他们开口闭口就说我老了,哎!”
上官锐泽不解他的话,眼中是深深地疑惑。
对于何文军的年龄,在农村里还没娶媳妇,的确是很尴尬的,他已经成了两个老人的心病。
在田宁乡本来就不好娶媳妇,再者何文军已经三十岁,大龄剩男在农村更不好娶,所以他很少回山上来看望二老,来一次就要被念一次紧箍咒。
不过今天有客人在家,二老也不便唠叨自家的事情,很识趣地又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年轻人。
山里的傍晚,晚风温和。
何文军坐下后才作了自我介绍,“我还没做自我介绍,烟儿的小舅,何文军。”说完他笑笑地看了一眼洛易烟。
“上官锐泽。”上官锐泽说了自己的名字。
何文军笑着点头,“烟儿跟我提起过您好多次呢。”
“是吗?”上官锐泽含笑随意一问,瞟了一眼磕瓜子的洛易烟,她提他大概也不会说他什么好话。
木桌上有一副牌,好玩的何文军拿起牌,没在意上官锐泽的话,径直问:“上总,会玩斗地主吗?”
上官锐泽点头,说:“我出来玩,又住你家,你不用称呼我上总,以朋友相称……”
话没说完,何文军兴奋地抢了话:“好,我外甥女称呼你为叔叔,我们就是平辈,那我就直呼你名字吧!”
上官锐泽深邃地眼里闪现一抹奇异的色彩,疑惑地问洛易烟:“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