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洛易烟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说的自若神情,喝完牛奶,拿了最后一片面包,正色地说:“我就不打扰上总了,我回去了。”
话音未落,只听他面无表情地说:“坐下。”
洛易烟刚站起身,听到他的命令后,乖乖地坐下,嘴里含着面包,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何处。
“给我解释下,什么叫心狠手辣?”他深邃的眼直直地盯着她,洛易烟总觉得有万道利剑射出,感觉浑身都有些僵硬。
“嘻嘻,”洛易烟又尴尬地笑了笑,给自己找了借口:“理科生,不太会用词,用词不当,见谅!见谅!”
上官锐泽吃好,用餐巾擦拭了嘴角,淡淡地说:“我在想,要不要给你这个心口不一的人借钱……”
只听凳子“嗞”的一声响,洛易烟已经跑到了上官锐泽面前,将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紧张地说:“上总,我没有心口不一,说实话我是在心中想过你有些无情,但是我也知道你的好,所谓看待问题我们需要辨证的看,不然我也不来找你了。”
上官锐泽的目光从她的手缓缓上移,与她目光对视,那双焦急的眼眸让他心为之欢喜,话语很淡地说:“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好多余心狠手辣?”
“嗯!”洛易烟点了头后才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又摇头,“其实不能这样说,我那时对您以及做为一个商人的您了解太少,所造成的心里第一印象。”
“松开。”上官锐泽语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洛易烟没有松开,心中担忧:“上总不会反悔吧?”
“你经常这样随意吗?”上官锐泽看了一眼她的手,问。
“嘿嘿,这么可能。”洛易烟松开了上官锐泽的手,“您和我小舅差不多一样大,哦,不,您还大他两岁,所以呢,我把您看成了我的长辈,这不是随意,是对长辈的尊……”
上官锐泽那张脸又阴了起来。
“我又把话说错了?”洛易烟在心中无语地说,她真想一口咬了自己的舌头,言多必失,真是一高兴就忘乎所以。
“上总,”她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的意思是很敬重您,就像我的长辈那样。没有说您老的意思,再说您看上去比我小舅至少年轻五六岁呢,真的!”她目光真诚,点头,顺道好好看了他一眼,再次确定,“真的!这个我没有骗你。”
上官锐泽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溢出一丝难以发现的微笑来。
“居然还真的这样在乎自己的年龄。”看着他面部表情地变化,洛易烟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面前递来一张纸巾,“把嘴擦干净。”
洛易烟脸陡然一红,不好意思地接过他手中的纸巾,低着头将嘴唇上的牛奶擦干净。
“会开车吗?”他起身问。
“会。”
“驾龄?”
“我读大一时小舅给我报了驾校,已经有四年了。”她说。
上官锐泽眼底有一丝的不可思议,“经常开吗?”
“假期里能开我小舅的车。”
上官锐泽站在桌边,深邃的眼眸里有一丝疑云,“你小舅是干什么的?”
“乡镇上开了一家家电维修店,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我没事了就跑去她那里。”回答完他的话,洛易烟似笑微笑地说:“上总,您问这么清楚是想送我一辆车吗?”
他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洛易烟,忽而忍不住一声轻笑:“你应该想的再美一点,问我是不是要娶你!”
洛易烟笑盈盈地抬起脸,表情看不出喜忧来,很淡,看着居高临下的上官锐泽,她说:“我不愁嫁。”她眼眸明亮,“你还别说,谁送我一辆车,我还真的愿意嫁给他。”
上官锐泽冷笑了一声,“自行车?”
洛易烟扁了扁嘴,“至少十万以上的皮卡吧!”她起身站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
“没追求。”上官锐泽目光落向别处,揶揄道。
洛易烟仰起脸,不服气地说:“能上山坐人拉货就行,经济适用你懂不懂?”
“拖拉机更经济实用。”上官锐泽藐视她。
“噪音大,不遮风雨。本姑娘还年轻,没嫁人,脸蛋还是需要保护的,否则风吹日晒的难看了没人看得上。”她说的理所当然,却也不失道理。
女人吗,都很在乎自己的脸蛋。
上官锐泽迟疑了会,说:“中午过后,我要去河谷县,你开车。”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你可以选择在家里睡一觉,我有事,先出去了。”
直到上官锐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洛易烟才反应过来,自言自语地说:“绕了这么大一圈,敢情是让我给你当司机啊!害我自作多情。”
“哎,哎,哎。”她快步走去,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不满地说:“我又不是你的司机,你有秘书不喊,干嘛喊我?我还要回去呢!真是的。”
在去河谷县的路上,上官锐泽坐在副驾驶上一路睡的安稳踏实,害的洛易烟开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至极、哈欠连天,却也不敢放松神经。
下午六点,到达河谷县绿创无公害蔬菜基地。
洛易烟看着熟悉的地方,心中感触颇深,这里留下了她最初创业的痕迹,留下了诸多的辛酸史。
基地大门打开,她径直将车开了进去,停在了办公楼门口,依旧是那废弃的村委会,不过后面多了一排两层刚建好的简易房。
见到公司总经理的车进来,办公楼里走出来几位基地负责人。
“上总,您好。”一个穿正装的中年男人双手放在身前,微微颔首,眼中有些惊讶之色,“您怎么来了?”
上官锐泽面带一丝微笑,“公司里我就是闲职,所以就来基地走走。”
洛易烟走来,朝面前几位大男人微微颔首。
“这位是?”为首的中年男人看着洛易烟,疑惑地问上官锐泽。
“我的代驾司机,昨晚喝了点酒。”上官锐泽说。
洛易烟无语地看了一眼上官锐泽,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可恶!”
几人簇拥着将上官锐泽请进了办公室,洛易烟被冷落,不知何去何从的她,厚着脸皮跟着进了办公室。
半月不见,办公楼外貌依旧一副破旧面容,只是里面全换了容貌,可以说是奢侈了。
洛易烟在心中感叹,有钱就是任性!
一位办公室的年轻女职员为上官锐泽煮了杯咖啡,笑盈盈地盛上:“上总,您的咖啡。”
被冷落的洛易烟独自坐在一处角落,打量着面目一新的办公区,等了半天,也没有人给她倒一杯茶水解渴。
“徐经理,设备都运来了吗?”上官锐泽问。
“还没有,我今天联系了发货方,应该明天到。”基地负责人徐海龙说。
上官锐泽正要说什么,被走来的洛易烟打断了话,“不好意思,纸杯有吗?我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