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裂空回响》

马林梵多的天空呈现出病态的铅灰色，元柳斋重国残火太刀留下的灵子余烬在云层间游弋，像无数燃烧的蜉蝣。碎裂的冰层漂浮在沸腾海面上，蒸汽凝结成酸雨落在青雉制造的冰川残骸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战国元帅踩着融化的黄金电话虫残骸，看到自己倒影在铁水里扭曲成七种军衔形态。

"启动‘神之眼’系统。"他对着腕甲裂缝中滋啦作响的通讯器低吼，牙龈渗出的血丝染红臼齿，"让科学部队把库存的PX-0全部投放！"

十海里外的海底突然亮起七道幽蓝光束，机械运转的轰鸣声惊散了盘旋的新闻鸟。正在包扎伤口的乔兹突然握碎医疗箱，他的钻石手臂映出海底升起的庞然大物——三十台改良型和平主义者展开蝠翼状散热板，眼窝中跃动着不同于镭射光的猩红色能量。

"那是...生物电浆？"弗兰奇机械眼调整着焦距，改造人特有的危机感知令他后背冷却管结出冰霜，"Super危险的改造技术啊！"

秦天站在虚夜宫灵子形成的浮空平台上，战术目镜捕捉到每个PX-0胸口闪烁的暗码。当看清那些编码对应的古代兵器设计图残章时，他按在栏杆上的手指突然收紧，大理石材质的扶手顿时布满蛛网状裂痕。

"蓝染先生。"青年指挥官的声音裹挟着灵子传向战场另一侧，"三点钟方向，三十个玩具需要重新上漆。"

虚夜宫之主轻笑的声音从熔岩雨中传来，镜花水月斩出的弧光突然分裂成三百道月刃。冲在最前方的五台PX-0突然调转炮口，生物电浆炮在海军阵列中炸开墨绿色火球。但剩余机械兵器眼中红光大盛，竟在视网膜上生成反镜花水月的棱镜涂层。

"有意思。"蓝染推了推出现裂痕的眼镜，瞬步留下的残影被电浆炮贯穿出蜂巢状孔洞，"看来这次的科学顾问不是庸才呢。"

元柳斋重国的残日狱衣突然暴涨，老者枯槁的手掌按向虚空。流刃若火的火焰在战场上空交织成倒悬的富士山形态，坠落的火流星与PX-0的电浆束在空中相撞，炸开的能量涟漪竟将空间撕出黑色絮状裂痕。

"总队长，七点钟方向。"秦天突然通过灵子共振传讯，"那个红头发的是关键。"

山本元柳斋浑浊的瞳孔映出硝烟中的贝加庞克复制体——这个穿着白大褂的机械人正用六条机械臂操控着全息投影，投影画面赫然是流刃若火的灵子结构图。老者木屐踏碎空间瞬移至其身后，斩魄刀却劈在了突然出现的透明屏障上。

"次元折叠护盾？"元柳斋重国白眉微挑，看着自己斩击引发的空间褶皱在屏障表面荡漾，"看来老夫被小看了啊。"

复制体脖颈后的散热孔喷出液态氮，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八千个演算公式。所有PX-0突然组成正二十面体阵型，胸口装甲板翻起露出黑洞洞的炮口。秦天瞳孔骤缩，战术目镜的警告红光在视网膜上炸开："是反灵子共振波！全员隐蔽！"

三十道暗紫色光束在空中汇集成克莱因瓶形态的能量场，元柳斋重国的残日狱衣首次出现波动。蓝染的羽织在灵压乱流中猎猎作响，他镜片后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瞳："原来如此，用虚数空间承载实弹攻击..."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静灵庭总队长所在的位置被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观战的多弗朗明哥线线果实突然失控，无数丝线在他周身缠绕成蚕茧："呋呋呋...连次元都能切割的兵器？"

"老爷子！"艾斯掌心的金焰暴涨，却被黄猿的光速踢拦腰截断。路飞西档形态的拳头轰碎三台PX-0，却发现这些机械残骸迅速重组为更狰狞的形态。妮可罗宾在漫天炮火中展开三千只眼睛，突然朝着某个坐标大喊："秦天！九点钟方向的海底！"

青年指挥官闻言跃下高空，女帝的蟒蛇萨罗梅及时卷住他的腰身。两人坠入沸腾海水的瞬间，波雅汉库克听见耳边传来轻笑："你心跳快了三拍。"

"无礼之徒！"女帝面颊绯红地甩开蟒蛇，芳香脚踢出的爱心冲击波却为秦天清出通道。青年指尖抚过被电浆烧焦的战术目镜，虹膜中亮起幽蓝数据流——海底五百米处，贝加庞克本体正沉睡在球形维生舱里，后颈插着十七根神经导管。

"找到你了。"秦天拔出灵子匕首刺向维生舱，刀刃却停在了突然出现的屏障前。无数全息投影在他西周亮起，显示着世界各地正在苏醒的古代兵器。

"警告，冥王设计图同步率98.7%。"机械合成的贝加庞克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检测到异界能量，启动最终净化协议。"

整片海域突然沸腾，海楼石微粒形成的风暴从海底喷涌而出。秦天感觉全身力量急速流失，战术目镜在彻底黑屏前捕捉到女帝惊慌的面容。千钧一发之际，蓝染的镜花水月斩开空间裂缝，元柳斋重国的火焚城郭将海楼石风暴汽化成紫色晶体。

"玩够了吗？"静灵庭总队长踏着灵子阶梯降临海底，流刃若火首次完全解放，"残火太刀·北－天地灰烬。"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维生舱里的贝加庞克本体突然睁开双眼，这个被称为超越人类智慧五百年的科学家，此刻竟露出孩童般的惊恐表情。他疯狂扯断神经导管，却发现自己每个动作都在火焰中分解成分子级的慢动作。

当斩魄刀完全挥落的刹那，整片海域被横向切开。上层海水保持着沸腾状态悬浮在空中，下层则露出熔岩流淌的海床。PX-0军团在绝对高温中化为蒸汽，连残骸都被燃烧成基本粒子。

"不...不可能..."战国元帅跪倒在融化的处刑台上，看着自己影子在强光中蒸发，"这是...神罚..."

硝烟散尽时，秦天抱着昏迷的贝加庞克浮出水面。女帝的蟒蛇将他卷到半截军舰残骸上，妮可罗宾用能力生成的双手正为科学家的太阳穴敷上药草。

"他脑中有二十三个记忆锁。"考古学家的指尖抚过贝加庞克额头的电路纹路，"需要我..."

"暂时不用。"秦天望向天空正在闭合的空间裂缝，"我们的盟友来了。"

云端传来清脆的铃音，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的飞艇虚影掠过战场。涅茧利的怪笑通过灵子广播传来："真是野蛮的战斗方式啊，总队长大人。"

蓝染整理着破损的羽织，目光却落在秦天渗血的左臂："比起这个，指挥官先生是不是该解释下海底的发现？"

女帝突然挤进两人之间，黛紫色裙摆扫过贝加庞克的面颊："比起老头子，妾身更在意你刚才说的心跳..."

"汉库克小姐。"妮可罗宾笑吟吟地递过绷带，"能帮忙按住他伤口上方的动脉吗？"

海风卷着未燃尽的文件掠过众人头顶，某张泛黄的图纸上，"Pluton"字样的水印正在缓缓晕开。远在新世界的某座岛屿上，革命军情报官突然摘下耳机，龙纹刺青在雷光中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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