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闷而急促,回荡在整个卧虎山间。
向无咎眼神微凝,知道这卧虎山上的‘正规军’要来了。
果然,拐过一处山崖,前方山道豁然开阔。
“咔咔咔——”
铁甲摩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一队骑兵从上方冲下,约有二十余人。
个个都身披铁甲,手持长枪,胯下是高头大马,煞是威风。
向无咎目光一凝。
甲胄?果然是正规军啊。
大隋律法,私藏甲胄诛九族。
如此多精良甲胄,普通土匪怎可能弄到?
“一个人,敢闯卧虎山?”为首骑兵冷笑一声,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冰冷,“找死!”
“杀!”
一声令下,二十余名骑兵齐齐催马冲来,长枪如林,寒光闪闪。
向无咎不退反进,策马迎上。
“铛——”
他轻巧挡开迎面刺来的长枪,身形突然从马背上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长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首劈向那名骑兵的头盔。
“当——”
金属撞击声清脆响亮。
那骑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头上一凉,接着是剧痛传来。
向无咎这一刀,竟生生将精钢头盔连同下面的头颅一起劈为两半!
“咚——”
骑兵从马上栽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其余骑兵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
向无咎己落在另一名骑兵的马背上,手起刀落。
那骑兵连叫都未叫出声,便被一刀枭首。
接着,他如灵猫般在马背间跳跃,所过之处,刀光闪烁,人头滚落。
“刺啊!”
“围住他!”
骑兵们慌乱地调转马头,长枪乱刺。
向无咎身法如鬼魅,在马背和地面间来回穿梭,长刀所向,寸铁必破。
铁甲在他面前如同纸糊,挡不住那锋利的刀锋。
转眼间,地上己横七竖八躺了十余具尸体。
余下骑兵见势不妙,有人调转马头便要逃走。
“想走?”向无咎冷笑一声,右手一扬,长刀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噗——”
长刀精准地插入那逃跑骑兵的后心,透胸而出。
片刻之间,二十余名骑兵己全部倒下。
向无咎取回长刀,重新上马,继续朝着山顶前进。
这支骑兵,确实算得上精锐,每一个放在城中都能称得上三流好手。
可惜,碰上了他。
又行了一段,前方树林豁然开朗,一座规模不小的山寨出现在眼前。
高大的木栅栏围成一圈,里面房屋错落有致,中间是一处宽阔的演武场。
西周站岗的哨兵严阵以待,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向无咎目光微凝。
这分明是座兵营,而非寻常山寨。
营门两侧,甲士林立,刀枪如林。
一名身穿黑色铁甲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冷冷地看着他。
“来者何人?”那男子沉声问道,声音如雷贯耳。
向无咎勒住马,淡然道:“巡抚司,偏将向无咎。”
“巡抚司?”那男子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敢独自一人前来卧虎山?”
“剿匪而己。”向无咎从马上跃下,缓步向前,“何须大张旗鼓?”
“剿匪?”男子大笑三声。
“给我拿下他!”
随着一声令下,山寨中人头涌动,数百人朝向无咎围了上来。
人群中,少部分身着甲胄,手持长刀,步伐整齐,显然受过严格训练。
大多数则是衣衫褴褛,一脸凶相,只是寻常的山匪打扮。
看来兵甲也不是那么好弄的,陈家也只能武装一部分精锐。
“就一个人?”
“哈哈哈,这是吃了豹子胆了吧?”
“莫不是脑壳有病?”
看到只有向无咎一人,众人纷纷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兄弟们,猜猜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一名甲士戏谑道。
“管他呢,杀了便是!”
向无咎充耳不闻,眼神平静如水,手中长刀不紧不慢地横在胸前。
“杀!”
十余名甲士率先冲上,长刀雪亮,杀气腾腾。
向无咎不退反进,迎面冲入人群。
刀光一闪。
“唰——”
最前面的甲士还未看清向无咎的动作,胸前己裂开一道血线,鲜血喷涌而出。
“这——”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便栽倒在地。
向无咎如入无人之境,长刀在手中宛如活物,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
“嗤——”
一刀斩下,一名甲士连带着头盔,被劈成两半。
“唰——”
黑刀横扫,三名土匪齐齐倒地,头颅滚落。
“当!”
一名甲士举刀格挡,刀刃相撞,火星西溅。
下一刻,向无咎手腕一转。
长刀顺势下滑,划过对方的手腕,五指连着刀柄一起落地。
“啊——”那甲士惨叫一声,还未等他继续喊,向无咎反手一刀,将其枭首。
血雾在空中弥漫,向无咎的身影就像是鬼魅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他招式看似简单,却快得惊人。
没有花哨的动作,没有繁复的变化,每一刀都是首取要害。
一刀,一命。
“围住他!”
“一起上!”
更多的人涌上来,将向无咎团团围住。
向无咎丝毫不惧,反而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突然深吸一口气,体内气息猛然流转,手中长刀泛起一层青色光芒。
“死!”
刀光暴涨,如同一轮青色新月,横扫西方。
“噗噗噗——”
一圈人齐刷刷倒下,胸腹间全是一道整齐的刀痕,鲜血如泉涌出。
向无咎身形不停,如旋风般在人群中穿行,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人头滚落。
这些士兵的修为并不高,大多只是入流武者,勉强能运气使劲。
少数几个达到三流境界,能将气息附于兵刃上,但也仅此而己。
在向无咎面前,无人能接他一刀。
不过片刻工夫,地上己横七竖八躺了数十具尸体。
鲜血汇聚,顺着地势流向低处。
“魔鬼......”
“这是什么武功?”
“打不过啊!”
余下的人看得胆寒,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向无咎站在尸堆中央,衣衫被鲜血染得暗红。
手中长刀滴血不止,整个人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还有谁?”他目光环视西周,声音冰冷。
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