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都明白,她的意思是在这两个人的脸上,用碎瓦片刻上三道伤痕。
天哪,这手段够狠的。
连方岩也不禁失笑,暗自想这简直像是在做法术、当驱魔神探一般。
在一旁看热闹的三大爷听清了,他对贾张氏说:“您说的是乾卦吧?”
贾张氏一拍脑门,看向三大爷闫埠贵,指着他说:
“没错没错,正是这个!还数老闫有见识,看他就能知道怎么治这种鬼上身的状况。”
“可是,我不知道呀!”
闫埠贵不明所以地被卷了进来,急忙澄清道。
实际上,他很想补充,乾卦明明有六根爻线……“啪!”
一声轻响,三片碎瓦落地。
二大爷看着这一幕,心疼得脸色都变了。
“妈妈,取下了。”
贾东旭扔掉手中的扫帚,捡起一块还算完整的瓦片,向母亲报告。
贾张氏点点头,看了看呆立一旁傻笑的李柱,又瞧了瞧像乌龟一样紧缩成一团的大爷易中海。
然后她对贾东旭指了指易中海,说道:“好,咱们先去解救你的师傅。”
说罢,她向易中海走去,并对儿子吩咐道:
“你来帮我一下,按住你师傅别让他乱动!”
“我会在他脸上划三道线。”
这样的土办法,贾东旭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用瓦片在他脸上刻几道并不复杂,
只是没想到自已的母亲竟然还藏着这手绝活。
真是太隐秘了。
但眼下救人要紧。
因为这两个人对家里非常重要。
选先救治易中海,因为他不仅是师父,
还是贾东旭将来职业发展的关键人物。
所以在优先顺序上,当然应该先救易中海而不是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李柱。
然而,
治疗过程中却遇到了一些难题。
易中海与李柱不同。
尽管李柱可以任凭别人压制,无论怎么处置总是笑容可掬;
但平素安静躺在地上的易中海,正不断向人们鞠躬行礼,
当贾东旭试图搀扶他的时候,刚一接触,
“啊——!!!”
易中海立刻发出了极度恐惧的叫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差点将贾东旭吓得心慌意乱,即使见多识广的方岩也忍不住蹙眉。
没人知道易中海在幻觉中看到了怎样的画面。
从他的反应看,虽然与李柱情况不同,但他能感受到外界的触感。
想象在这种极其恐怖的情景中突然被人触摸是何等的骇人。
“东旭,迅速按住你的师傅!”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受惊的样子,赶紧指挥儿子道。
听闻此言,贾东旭立刻用力抓住易中海的双臂,
将其强行固定在地上。
此举让易中海更是慌乱挣扎不已。
贾东旭几次差点都按不住了。
他竭力呼喊:
“快过来帮忙!谁都能帮忙一下!”
听到呼喊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了方岩。
然而,方岩却笑了一声,径直移步到一旁,
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与他无关的姿态。
在这等关键时刻,方岩宁愿置身事外,看旁人忙碌。
在他看来,易中海的反抗时间越长,他的内心就越愉悦。
这位曾经声音洪亮的人,之前叫唤得多热闹,现在就好好享受吧。
此时,易中海双腿不断踢踏,双手却被徒弟贾东旭紧紧扣住,发出恐惧的哀鸣,好像随时要吓破胆一般。
他的反应令贾张氏更加坚信自已的推测无误,她带着激动的心情向众人宣布:
“体内的那鬼魂害怕我的这片碎瓦!”
随后,她又提醒贾东旭:
“抓紧他!”
“妈,师父的力量太大了,我快要按不住他了,需要有人来帮个忙。”
贾东旭此刻已是筋疲力尽,脸上青筋暴起。
然而,现场竟无人响应。
贾张氏向方岩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并对着贾东旭说:
“你就别指望那个小子了吧,他们两个刚才还互呛呢。”
环顾四周之后,她的目光落在儿媳秦淮茹身上,于是呼唤她:
“淮茹,你过来压住老易的大爷的脚,别让他乱动!”
“我?”
秦淮茹有些犹豫,毕竟她正怀着身孕,若不小心中了易中海一脚,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贾张氏似乎不怎么关心这些,她决心今日要彻底解决这件“驱鬼”
的大事,对着秦淮茹命令道:
“快点过来!”
但即便如此,秦淮茹依然迟疑不定,不肯上前,只是在人群中挪动,显得很不安。
见状,贾张氏有些急了,担心贾东旭支持不住时,
此时,三爷闫埠贵挺身而出:“让我来!我来!”
“你家淮茹怀胎十月,易老头这腿踢起来比兔子还快,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闫埠贵说道,这一提醒让贾张氏恍然大悟。
“哎对啊对啊,老闫说得是,多亏您提个醒。”
贾张氏回应,贾东旭也在旁边附和:
“对对,还是三爷经验丰富。”
“哎,我可不是专业人士,也不懂驱鬼。”
闫埠贵走上前的同时解释。
然而,当看见一个控制的良机,闫埠贵迅速行动,抓住了易中海踢腿的间歇期,牢牢地按住了对方的脚踝。
易中海一觉有异,便拼命挣扎,那微弱的身体差点就把同样瘦削的闫埠贵给蹬飞了出去。
不过闫埠贵反应迅速,果断地用体重压迫在易中海的膝盖上。
“啊!”
伴随一阵凄厉的尖叫。
闫埠贵这一坐,几乎将易中海疼得立即想要跳起来,身体像条蠕虫般扭动着,毫无章法。
看到这一切,方岩心中暗自感慨易中海额头渗出的冷汗,分明是剧痛之下的表现。
“稳住了,妈,您赶紧施法!”
贾东旭也几乎到了极限,师父曾是一级钳工,那双手劲大无比,他曾几度差点挣脱。
“好的好的,已经准备妥当,我这就动手。”
贾张氏一面回答,一面把瓦片边缘贴近易中海的前额,鼓足勇气对着似乎处于迷雾之中的易中海低语:
“小小的怨灵,这次你是在劫难逃了!”
说完,她手持瓦片缓缓靠近易中海,试图以此完成驱鬼的仪式。
刚一触碰易中海的皮肤,易中海立刻拼命地摇晃起身子。
“啪!”
贾张氏立刻给了易中海一个耳光。
见他稍微老实了一点,贾张氏随即挥舞手中的碎瓦,并且嘴里不停地说:
“到这个地步还想挣扎,根本毫无意义!接招吧!”
伴随着一声“呲——”
,一道口子出现在易中海的额头上。
疼痛并没有减弱,易中海痛苦地大叫起来。
“有用!真是太有效了!”
贾张氏也同样激动地大喊。
周围的旁观者都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易中海也知道痛?
好像确有些效果。
……
不过,方岩却在旁边尽力忍住不笑。
妈的,论及施虐手段,贾张氏果然是一绝。
他看到两个男人压住了易中海的头和脚,而贾张氏则举着那块所谓的辟邪瓦片,在易中海面前连续划了三下。
这一连三下后,易中海的额头上马上出现了三个新的伤口,鲜血直流,他疼痛难耐地尖叫着。
眼前的场景让人联想到**和王婆喂武大郎喝毒酒的情景,格外令人感到恐怖和残酷。
“结束了么?”
贾东旭眼看师父易中海依旧挣扎不已,自已也感到了些许疲惫。
“结束了吗?!”
在一旁的三大爷闫埠贵也同样紧张地询问着。
“……”
对于这样的追问,贾张氏显得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了为难和局促的表情,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一边的方岩故意偏着头,仿佛被眼前一幕所惊吓,缓缓吸了一口气后说:“嘶……看来这小鬼相当厉害,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说得对!为什么没有效果呢?!”
顺着方岩的思路,贾张氏重复道。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相互看了看,面露疑惑之色。
刚才如此猛烈的操作此刻却说没有效?怎么可能!
此时,方岩敲了敲自已的头,对贾张氏提议道:
“贾大妈,会不会是因为八卦中的乾卦应该是六根线而非三根呢?”
“哦!?六个?!”
贾张氏听后,一脸愕然。
听到此言,三大爷借机插嘴:“是啊,我一直想说的就是这个,乾卦是由六条线组成的,不是三条!”
心里面他在想,贾张氏真是不识书数,竟然闹了这么大的乌龙。
面对大家的质询,贾张氏尴尬一笑,轻拍了下脑袋:
“哈哈……看我记错了,确实是有六条,六条……”
接着举着手中的瓦片说:
“没问题,给大爷爷再补充三条就是了!”
围观的民众此时全都表情凝重,心想这真是个半调子的驱邪专家啊。
看着面前额头上血流如注,画面令人难以忍受的易中海,
大家不由得对他报以无声的同情。
而握着易中海手的贾东旭,在此刻瞟了一眼师傅额头上的“艺术品”
,忍不住对贾张氏吐槽:
“娘啊,您老人家已经在师父的额头上了画画了这么多线条,还能再加上去吗?!”
面对这样棘手的情况,贾张氏硬着头皮坚持:
“没问题的,我们挤挤!我亲手画上去的我最清楚。”
“请按紧他。”
说完,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碎瓦。
口中念念有词:
“ ** 的小鬼,你的终结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