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怎么了,怎么了?”金美秀被吓得一个激灵。
图大富喘着粗气,肥大的手撸了把头上的虚汗,语气恶狠狠的:“睡你的,别管闲事。”
见他不领情,金美秀嘟嘟囔囔的躺下,翻了个身,被子一拉不再理他。
旁边的图大富摸出一根烟哆嗦的手放进嘴里,他刚才梦见、梦见图华丽了。
图华丽——图大富前期。
他们居住的地方叫图家村,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姓图,但却不是同一个祖宗。
不行,他得换一个地方。
图大富掀开被子,打开门急匆匆出了去。
听着旁边下床的动静,等人彻底出去,金美秀小声嘀咕了一声:“死肥猪,扰人清梦。”
图大富没听见她的话,到了书房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紧接着神神秘秘的来到书架前。
拧了一下左下角的摆件,只听一声轻响。书架的最中央露出一个暗箱。
图大富小心翼翼的伸手,拿出里面的一个瓷罐子,见上面的封条还完好无损,才敢大口呼吸。
还好,没破就好,没破就好。
见东西没破,图大富才又把瓷罐子放了回去。
他拍着胸口一屁股坐到书桌椅上,厚实的木椅发出嘎吱一声响,不过也还好,没裂。
安静的书房只有他一个人粗重的呼吸,他不停的念叨:“我不困,我不困,我真的一点也不困。”
似乎这样他就真的不困了一样。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咚的一声,一个油腻的头磕到桌面,图大富不受控制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看见了图华丽那张脸。
脸上带着太阳晒出来的雀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她在喊他:“图大富走啊,别磨蹭了,要到上班时间了。”
梦里的图大富还是年轻的的模样,不说一表人才但也五官端正。
他神情呆滞,眼神发直,支棱棱的跟在图华丽后面向工地走去。
今天他们是要三楼的楼板铺水泥,由于天气太热了,三楼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做,因为有十块的高温补贴,图华丽舍不得。
他想起来了,今天就是图华丽死的那一天。
图大富惊恐的瞪大双眼,图华丽不是死了吗?他怎么回到了这天!
逃,快逃!
脚怎么动不了了?
他错愕的看着自已走上前去放滑轮,图华丽在三楼接,抬眼望去,图华丽背对着太阳。
他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反光,他总感觉图华丽伸出接水泥车的手,有种不正常的白。
钢索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面的女人连求救都机会喊,‘梆’的一下重重摔在地面上。
图大富想过去看,却突然发现自已四肢扭曲的躺在地上。
“呃!呃!”口中不停涌上血沫,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
一个头倒立出现在他面前。
是图华丽。
面前的女人倒吊着,脸色青白,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
“救……救…命。”嘴张张合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似乎听到一声缥缈的轻嘲:“呵。”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哼哧,哼哧。”
痛呼,尖叫都被压抑在嗓子里变成一口口粗壮的呼吸声。
眼睛突出,瞳孔不停的收缩:“饶、了我。”
他虚伪的求饶没得到任何回应。
往日眨眼就过了的时间,现在显得格外漫长。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掉楼,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图大富才一激灵跳了起来。
“咚、咚、咚”他疑神疑鬼的环顾四周,书房内亮堂堂的,除了他剧烈的心跳再无其他。
他咽了口唾沫:“张妈,倒杯咖啡过来。”
寂静,无一人回答。
对,张妈休息了。
时钟转着,分针划过数字12发出咔哒的声响。
神识扫到图大富跟惊弓之鸟一样,图兰睡得更香了。
七点半左右,张妈准时的敲门。
“兰小姐,早饭时间到了,要给您端上来吗?”
还要看戏呢,当然是现场的精彩:“不用,我下去吃。”图兰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开门。
餐桌上,西式和中式早点都有,位置还是按昨天那个位置坐的。
图大富没来主位空着,金美秀母女面前放着,煎好的溏心蛋和面包片。
见图兰吃着小笼包,图蜜又开始找虐:“土包子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早餐吧,还不谢我妈善良,让爸爸接你回来。”
图兰无语的看着这个继妹,她是真的没见过这么令人一言难尽的人,纯纯的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你早上没刷牙吗?嘴臭死人。”图兰扇了扇面前的空气,皱眉道。
“兰兰,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呢,妹妹也是好心罢了。”红口白牙一张嘴,金美秀真是什么臭水都往别人身上泼。
图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谁知道是不是真妹妹。”
“什么真妹妹?”图大富憔悴着脸问。
金美秀惊慌失措的急忙站起来,手中的叉子划过餐盘,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没、没什么,啊!富哥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图大富脸色苍白,黑眼圈比眼袋都大。
图兰逗乐的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还能怎么了,撞鬼了呗。”
图大富刚想呵斥她,却被她与前期相似的面容一惊。
眼一翻,人咕咕噜噜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老公!!!”
“爸爸!!!”
母女两人化身尖叫鸡,高亢的女高音震耳欲聋。
手忙脚乱的叫人把图大富抬回房,图蜜连绵不绝的开始输出:“你就是扫把星,昨天你一来,妈妈就咬到嘴了,现在爸爸也被你气晕了,我看有一天你都要把我们克死。”
图兰后退两步,一面图蜜的口水喷到自已脸上。
嗯,嘴巴张这么大,是饿了吗?送你点吃的吧。
“嗡嗡嗡。”一个苍蝇精准无误的飞进图蜜大张的嘴里。
“yue,yue。”图蜜面色铁青,掐着嗓子不停的干呕。
“我就说你嘴巴臭吧,看苍蝇都往里飞,要知道苍蝇可都是蛆~变得呀。”
图兰好以整暇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