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雁笑:“种草莓?”
他语气又冷下来,“你脖子上的红痕怎么回事?”
林栖压根不知道什么红痕,他眨眨眼,“红痕?”
“自己去照镜子。”
林栖跑去镜子前,努力睁大眼睛,看了半天,才看到自己颈侧有两条很浅的痕迹。
“应该是不小心挠到的吧。”
梁雁抿唇,眼底透着不悦,“为什么要挠自己?”
“因为痒啊!”林栖很奇怪地反问他,“戴着个羊毛围巾,我觉得痒很奇怪吗?难道你就不会挠痒痒吗?”
“因为痒?”
林栖理所当然地说:“对啊,偶尔脖子痒很正常吧?”
这样吗?
梁雁松口气,温声道:“那你要轻一点,不要那么用力。”
林栖察觉到他情绪低落,难得细心地思索片刻,“你是不是以为,这个红痕是我故意挠的?”
“……”
“没有,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自己。”林栖稍稍抬起下巴,眼眸明亮,“我会尽力做到,做不到我就把自己的手绑起来。”
水雾氤氲。
梁雁的眉目被雾气模糊,他俯下身,捏住林栖的下巴,随后吻住了对方。
…
在家中安顿了两夜。
这几夜梁雁原本想独自睡觉,初来乍到,还是矜持一些为好。
可林栖总是偷偷摸摸地溜进来,死死贴着他,拉着他聊东聊西。
他们分别了西年,林栖有很多话想说。
“哥,你这西年有没有遇到有意思的人?”
“有吧,在国外还被抢劫过一次。”
林栖趴在他怀里,“你报警没?”
“我是外国人,他们不管。”梁雁有点郁闷,“他们抢了我的钱包,里面有我们两个的合照。”
“你觉得这叫有意思?”
梁雁抚摸着他脑袋,“嗯。挺有意思的,我也有被抢劫的一天,一群刁民。”
“哈哈哈,谁叫你那么嚣张啊?”林栖干咳两声,手指在梁雁胸口转圈,“我不是说这种有意思,是指,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就是那个呀。”
梁雁挑眉,拖长尾音,“哦——那个意思啊?”
他捏住林栖的脸颊,“没有。我没有遇到感兴趣的,这几年一首在给你买《小王子》,没空去勾搭别人。”
“你还真想去勾搭别人?”
梁雁很苦恼地问他,“难道哥哥和你分手了,也要等你一辈子吗?”
“不然呢!”林栖气冲冲地问:“你凭什么不等我!”
“那你呢?没有喜欢过那个精致小男生?”
林栖被逗笑了,“青寂哥只是爱玩抽象,你不要对他敌意那么大。”
“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啊,我只是喜欢他的狗。”
“这样。”梁雁说:“看来我们两个西年毫无长进。”
说起来这事儿林栖就气,他狠狠地掐了把梁雁的胳膊,“你是不是想把我推给他?你还真是大方,下家都帮我找好了?”
梁雁吃痛,赶忙按住他肩膀,“你这算家暴!”
“那你为什么把我推给他!”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梁雁小声辩解,“你在别墅那段时间,经常和他聊天打游戏,你还总是对他笑。”
“你监视我?”
梁雁耳朵有点红,随后又笑起来,有点小俏皮,“光明正大地看,怎么能叫监视呢?”
“反正我只喜欢你,其他人都不喜欢。”
梁雁笑着点头,忽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是什么?”
“我的抱枕啊。”
“你把它拿过来干什么?”梁雁一想到那个惊悚的人脸就鸡皮疙瘩掉一地,不太认可,“你不是己经有我了吗?你还要抱着它?”
“我花了那么多钱买到的,总要物尽其用吧?”
“可是……”
真的很惊悚啊!
半夜睁开眼,看到这玩意儿,能把梁雁吓得失眠。
他无力反驳,只揉了把林栖的头发,“算了,早点睡吧,明天还约了褚荀他们见面。”
“对哦。”林栖把抱枕丢到床脚,那抱枕瞬间失宠。
“他们会不会打你呀?”
梁雁挑起眉头,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小雀跃,“你好像很兴奋?我被打就这么好笑吗?”
“哪有?”林栖捧住他脸颊,使劲儿亲了两口,“我这不是怕你被打吗?要是他们打你,我就抱住江昼的腿,哭着求他别揍你。”
梁雁被他亲得痒痒,憋着笑,“那褚荀怎么办?他学格斗的,一拳可以把我鼻梁打断。”
“我不敢碰他,他好凶。”林栖小声抱怨,“所以你自己想办法拖住他,我只能帮你拦住江昼。”
梁雁笑着把他抱进怀里,“不会,明天有人盯着他,他不敢揍我。非要揍我的话,我撒腿就跑,我不信他会来追我。”
“我们两个加起来打得过他吗?”
“……我的战斗力最多能打赢蚊子。”
林栖生气地再掐他一把,“你怎么这么废物啊!”
“有你在啊。”梁雁理所当然地说:“我不需要学这些东西。”
一时间,酸涩感如同气泡般咕噜咕噜冒上来,林栖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以后也会一首保护梁雁的。
…
次日。
两人告别了林觅清,坐上车,林栖兴致勃勃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路上都在报路标。
他对什么都感兴趣。
要说跟林栖在一起,最大的好处是他看什么都觉得惊奇,无聊的小事到他那里就会变得十分有趣。
梁雁觉得他像一只正在兜风的小狗,被萌到心软软,抿着唇很克制地笑起来。
“进隧道了!”林栖又叫起来。
“嗯。”
“出隧道了。”林栖又失落了。
梁雁笑了两声,“你想不想学开车?”
林栖说:“会不会车毁人亡?”
“不会,你学会开车以后,去我车库选车,我有辆特别可爱的跑车。”
“我想要帅一点的。”
“有的。”梁雁说:“学会了就送你。”
林栖高兴地点脑袋,这段路离家越来越远,“我们这是去哪?”
“去谢京宥那里。”
——谢京宥?
林栖脸上笑意僵硬,他不敢面对谢京宥,心虚地埋下脑袋,“干嘛去他那里?”
“他闺女过生日, 吵着闹着要见我,我去给她发个红包。”
“江昼他们也要去吗?”
“嗯。”
梁雁顿了顿,接着说:“不用紧张,你把谢京宥当傻子就行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必愧疚。”
林栖扒拉着自己的脸,“啊,早知道当初不告他状了,现在搞得我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