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空和宋卓阳一直在城里逛到天黑才回去,他们自然不可能回县衙,而是回到江妙空租下来的一个小院。
他们回来后,就点了一盏灯坐在院子里。江妙空看着又变得沉默的宋卓阳,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吃。”
宋卓阳反手握住他的手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有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江妙空听到他的话,眼眶一下子就酸了,他仰起头快速的眨了眨眼,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去。
故作自然的说:“这不是应该的嘛,之前你也帮了我,而且我和祥和也是好朋友,我也希望能抓到他的凶手。
更知道,他很喜欢还很崇拜你这个大哥,我当然得帮他照顾好你啦。”
宋卓阳有些想问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吗?但不等他问出口,江妙空已经跑去厨房了。
江妙空把厨房的灯点亮,接着就开始做饭,往锅里添了几勺子水,接着拿出火折子子生上火。
又往里面倒入豆子,大米,切了小半个白菜,又放了一些红薯粉条进去。
别的他不会做也就只会做一个菜干饭了,正在他添柴火的时候,一道黑漆漆的身影从后门偷偷的溜了进来。
俗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位螳螂兄弟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落入了躲在厢房的沈时序和萧瑾翌眼里。
两个人下午的时候就过来埋伏了,沈时序推断那人晚上绝对会来找宋卓阳的麻烦,所以拉着萧瑾翌提前藏在了江妙空租的院子里。
萧瑾翌看到人出现,默默的拔出了手中的剑,沈时序按住他拔剑的手,“先别着急,等一会儿,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萧瑾翌听到他的话,收回拔剑的手,贴在他身边,跟着他一起看了。
何晨阳进来之后就看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宋卓阳,还有后面不远处亮起来的像是厨房的地方。
想到自已的计划,他并没有接近宋卓阳,而是悄悄的溜到了后面,他蹲在厨房窗户下面,探头往里面看去。
看到江妙空正在做饭,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他拿出腰间的竹管,用嘴叼住其中一端,接着往里面吹气。
一股白色的烟顺着竹管往厨房里面吹去,正用勺子搅饭,顺便往里面加调料。
正加着调料呢,他就感觉脑子突然晕晕的,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上的勺子也跟着掉了。
勺子落地发出的声响惊到了外面的宋卓阳,他在外面喊了一声,“妙空,妙空,怎么了?”
没听到江妙空回话,宋卓阳意识到不对,赶紧往厨房那边跑。
他跑到厨房就看到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手上拿着匕首挟持昏迷着的江妙空。
宋卓阳虽然已经从江妙空的口中知道凶手和他长得很像,但没想到会长的这么像,就跟照镜子似的。
“你,你快把妙空放下。他是无辜的,不要伤害他。”
看到宋卓阳着急,何晨阳笑的很开心,“哈哈哈,无辜?从他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无辜了,让我放过他不可能。
我想让你痛苦,伤害他可比伤害你更会让你觉得痛苦。”
宋卓阳看到了出现在何晨阳背后的萧瑾翌,两个人只是一对视,宋卓阳就明白该怎么做。
“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还有我的家人,我们到底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恨到杀了我全家!”
这些话不仅是用来转移何晨阳的注意力,也是宋卓阳一直在好奇的事情。
他们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突然遭此横劫?
何晨阳听到他的问题,笑出了声,“哈哈,为什么?因为看你们不顺眼啊!你不知道吧,不仅我和你长得特别像,就连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也长得一模一样。
明明我们几个人长得那么像,但过的就是天差地别的日子。
你的母亲有你父亲呵护,有你和你弟弟承欢膝下,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
而我,还有我的母亲,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的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他欺骗了我的母亲,他逼着我母亲给她姐姐和哥哥写信让他们给钱,但我母亲不愿意。
他就畜生不如的把我母亲卖了,他是个书生,却多年考不中。为了给自已的仕途铺路,他把我的母亲送给了书院的老师,这些都是他瞒着人去做的,我母亲并不知情。
除此之外,他还把我母亲送给别的人,我母亲就在不知情下被他送给了很多男人。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母亲察觉到不对后,无法想象自已在那么多男人的身下承欢,承受不住刺激就疯了。
即便这样那个人渣也没有放过我母亲,他没有钱花,就把我母亲锁在家里当暗娼,我母亲是疯了,但她长得好看,以前又没有受过什么苦,和那些妇女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哪怕她疯了,还是有很多人花钱来消遣。
这种日子一过就是五六年,直到我懂事后,我不想看到我母亲这个样子。
我就开始报仇,第一个被我针对的就是我名义上的祖母,她最是尖酸刻薄。
花着我母亲赚来的钱,却骂我母亲是下贱东西,离不开男人的。
我想着她既然那么不会说话,那以后就干脆不要开口了。于是我在一个下雨天,站在她背后狠狠的推了她,她倒在台阶上磕破了脑袋,血流了很多,而我转身就走了。
等她被人发现,虽然还活着但却瘫了,没多久就被活活饿死了,因为家里根本就没有人管她。
我父亲除了我母亲之外还有一个媳妇,以及一个女儿。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在我那个人渣父亲面前上眼药,害得我一直被打。
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两个人推进河里了,并且还把我拿的钱,栽赃到他们头上,说这两个人是圈钱跑路了。
而我那个父亲,也是我在他喝醉后,把他推进井里去了。
至此,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我那个疯子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