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嫌弃我和你们有距离,可也不想想是谁先保持距离的!我想和你们亲近,是你们处处拒绝我。
你们用你们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你们并不欢迎我的到来,可我不想放弃好不容易都在与亲人亲近的机会。
一次次的用热脸去贴你们的冷屁股,可得到的只有你们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漠视,渐渐的我也累了烦了。
既然你们不想搭理我,那干脆大家都做陌生人好了。”
永兴伯听到许晴说的话愣住了,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错误,“若不是你针对珍珍,我们又怎么会不和你亲近了。你回来第一天就要赶她走,可她与你都是无辜的,并不知道调换孩子的事情。
更何况我们还养了她那么多年,不是亲生的也跟亲生的差不多了,如何舍得把她送回去。
至于伤害你的那对夫妻,他们是做错了事情但到底把你养那么大,养恩大过天,你怎能如此斤斤计较?”
许晴看他还有脸说这些,激动的说:“她无辜?从她占有我的身份,享受本该属于我的生活时,她就已经不无辜了!
你们把她留在身边只会处处提醒我,提醒我之前遭受的那些苦难。
你知不知道在调换过后,那对夫妻是想要杀了我的?若不是外婆去的及时,我早就已经没命了。
我跟着外婆长到七岁,可那一年她重病去世了,我就被那对夫妻带了回去,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当时才只有七岁,我还没有你的大腿高。就要每天天不亮的起来,给他们洗衣服做饭,伺候他们。
从我来了之后他们也不愿意做活了,把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推到了我的头上,我小小年纪就每天下地干活,顶着大太阳除草。
别人雇牛犁地,可他们不舍得出这些钱,就让我扛着犁去犁地,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干着牛的活。
可我干了那么多的活我却不能够吃饱,不仅如此,做的饭但凡不合他们的心意,就是一顿毒打。
要是平时他们在外面受气了也会回来打我,我的身上从来就没有一块好皮。
即使是现在,我的身上还有着他们毒打留下来的疤。”
许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把扯开自已的袖子,纤细瘦弱的胳膊上满是一道道陈年老疤。
身为局外人的沈时序他们都忍不住愤怒,以及对许晴充满了怜悯。
安澄瑜和蒋斌都是贵公子,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受过委屈,吃过最大的苦,也不过是被长辈责骂。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他们享受安逸生活的时候。会有人遭受这么大的苦。
永兴伯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怎么,怎么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
许晴听到他问起这个把头撇到一边说:“我不想跟你们说我受过的苦,本来是不想让你们心疼我的。可现在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你们怎么可能会心疼我呢?”
沈时序这时候却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永兴伯竟然还有脸去问许小姐为什么不说?许小姐之前流落在外那么久,作为父亲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去查查她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说到底,不过还是不在乎,不想在她身上花费心思。”
这话把永兴伯说的哑口无言,说实话,他是对这个从小不在跟前长大的女儿并不是很在乎。
整个永兴伯府真的在乎许晴的,也就只有他那个出嫁的妹妹了。
就连永兴伯夫人,许晴的亲生母亲对这个女儿也是没有多少感情,更多的是愧疚。
后来永兴伯夫人很怕见到许晴,见到她就会想到是自已的疏忽,让这个孩子在外面辛苦长大。
会不自觉的陷入厌烦内疚的情绪当中,时间一长,对许晴竟然产生了恶感。
总的来说这一对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脑子还有问题。
许晴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直接对永兴伯说:“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勾起你的愧疚心的,我想和你们断亲,从此以后再也不往来!
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的父亲,我与永兴伯府一刀两断!”
听到这话许珍震惊中带着惊喜,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窃喜的表情。但她又想控制住,可这种发自内心的表情又不是一时可以控制住的,一时间脸上的表情格外滑稽。
永兴伯听到许晴的话后下意识的说:“不行!什么断亲我不同意,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以后我们会弥补你的,但断亲你想都不要想。”
许晴看他说的那么坚定,可不觉得是舍不得自已这个女儿,他真正舍不得的是她身上还带着和严威轩的婚约。
“我就要断亲!我身上只要是你们给我的东西我全都不要,包括和严威轩的婚约。
而且我知道的,你并没有把我写到族谱上,甚至可能连我的户籍都没有迁过来,所以我离开永兴伯府完全不需要和你打招呼。
只想着你到底是我的生身父亲,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还有,你要是不同意断亲的话。我现在就出去对着众人喊,说我是你的女儿,许珍是假千金,你永兴伯府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让整个永兴伯府成为京城的笑话。”
永兴伯最终还是同意了许晴的要求,他本来是想补偿许晴一些东西,但许晴不要,她可不想再和这些人有牵扯了。
父女二人在沈时序他们的见证下签下了断亲书,许晴看着签字画押的断亲书,激动的流下泪来。
“我,我终于可以做回自已了。”
许晴抱着已经阴干的断亲书,弯腰向沈时序他们道谢,“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沈时序想到一件事,问许晴,“最近我正在找厨娘,许姑娘可愿意来我府上给我做厨娘?”
许晴听到这个问题怔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道:“当然可以,要不要我先做两道菜给你尝尝?”
沈时序摇了摇头,“不用了,现在在外面不太方便,等晚上回去,就麻烦许姑娘露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