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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瑶做完针清后，脸上又痛又红，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看着就吓人，她边走边戴口罩，一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女生。
那女生长得很漂亮，也很眼熟，许知瑶认出她是三班的黎司琪，她有时候也会来七班找宋听荷。
许知瑶立马说了对不起，黎司琪笑着摆摆手，反而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口罩，对于那张吓人的脸也没有过多反应。
“你刚做完针清吧，回去后可以用生理盐水湿敷，先不要用刺激皮肤的产品。”
黎司琪贴心提醒，却越看越觉得她眼熟，便问：“你是一中的吗？”
许知瑶戴上口罩，点点头。
黎司琪笑着拉住她的手，带她走到前台，对导医说：“这是我朋友，给她打个折吧。”
这家美容院是黎母的产业，那导医立马应好，最后给了许知瑶七折的优惠价。
许知瑶付完款，向黎司琪道谢。
黎司琪把她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几班的？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高一三班的黎司琪。”
“我知道。”许知瑶看着她张扬美丽的脸，又补充道：“他们都说你是一中校花。”
“都是乱说的。”
黎司琪嘴上谦虚，笑得却更明媚了。
“我是七班的许知瑶。”
“许知瑶？那你和宋听荷是？”
许知瑶没想到这件事连她都听说了，于是说：“应该算是姐妹吧。”
黎司琪的笑容淡了些，“听荷也很漂亮啊，她在学校也很出名。”
许知瑶听见别人夸宋听荷心里就很不痛快，极不服气，忿忿说道：“她以前不知道长得有多丑呢，最近就像整了容一样，不过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黎司琪坐得离她更近了些，试探道:“不会吧，她以前......很丑吗？你这样说，我不太信。”
或许是她嫉妒才这样诋毁宋听荷的，黎司琪继续套话:“你说她以前很丑，你有照片吗？”
许知瑶一想起宋听荷，就满肚子怨气，从前别人一见到她们，都是说她许知瑶漂亮，现下竟反过来，让她满是不甘和妒忌，便说：“当然有，她初中和我同班，毕业照上就有她。”
黎司琪有些激动，立马问她：“那你能不能拿过来给我看看，我有点好奇。”
“当然可以。”
回到家中，许知瑶从床底下的纸盒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宋听荷的脸又大又肥，不过毕业照人太多了，她站在人群里，只露出一张脸，胖是真胖，可要说丑这像素根本看不出来。
她们都是在县里读的初中，后面许淮民在市里买了房，才把学籍调了过来，不过全市中考本来就是统一的。
去年应该是拍过全家福的，许知瑶翻了半天。
忙活半天，也只找到她和许淮民蒋梅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这才想起来，他们拍全家福照的时候从来没带上过宋听荷。
可一想到黎司琪那期待的眼神，许知瑶不想仅用一张模糊的毕业照来敷衍，她要找到宋听荷丑陋的证明。
她跑到蒋梅房间里，问：“妈，你这里有没有姐初中时候的相片？”
蒋梅正躺在床上午睡，骤然被她推醒，烦得不行。
“衣柜左边第二个抽屉，之前拍的全放在那里。”
许知瑶立马拉开衣柜，把那一本厚厚的相册翻了出来，里面大多是她自已的照片，去游乐园、公园、商场，还有七月份去马尔代夫的照片。
找了好半天才发现一张宋听荷的照片，不过是她小学时期的。
照片后写着九岁留影，详细记录了年月日。
上面的宋听荷双手拿着一个麦克风，应该是在唱歌，眼睛又大又亮，眉心一点红，应该是六一汇演拍的。
看上去，就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女孩。
要不是后面写着她的名字，许知瑶一点都不相信这是她，明明记忆中的她一直丑得要命。
许知瑶将那张照片放了回去，等到下周一只把毕业照带给了黎司琪。
两人站在走廊上，黎司琪先是问她脸恢复得怎么样，然后才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看，她看了许久都没有认出哪个是宋听荷，只好将照片递到许知瑶面前。
“哪个是她？”
“这个。”
顺着许知瑶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张和现在截然不同的脸，眼睛被肉挤成了两条缝，黎司琪都不确定她到底是睁眼还是闭眼，嘴唇也因为肥胖有些外翻。总之，完全认不出。
“你确定这是她？有没有更清晰一点的照片。”
许知瑶想了想，说：“初中毕业证上应该有，而且能证明那就是她。”
“那？”
黎司琪还没说完，许知瑶便一口应下说回去找找。
她笑着揽住许知瑶的肩膀，很温柔地说：“谢谢你了，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送走了许知瑶，她又从同桌嘴里听到个大新闻，职中的贺辞转来一中了。
他在这片也算臭名昭著，大家都在说这是招了个祸害进来，败坏一中校风，想必校长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宋听荷知道这件事时，贺辞已经杀到七班门口了。
她从试卷中抬头，走廊外除了贺辞，乌泱泱围满了人。
偏偏贺辞还嫌不够热闹，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微微挑眉。身上的一中校服校服敞着，里面穿了件藏青色的卫衣，又穿了条露膝盖的黑色破洞牛仔裤。
宋听荷想，他以后一定会得老寒腿。
沈思妙却激动地拉住她的胳膊，兴奋地说：“这就是你职中的那个老相好，怎么都追到这里来了，真挺帅的，他在看你，你快出去呀。”
宋听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沈思妙推了出去，她硬着头皮往外走，那些围观的人故意发出一阵阵怪叫。
“你快回去。”
宋听荷对他说，她是真怕把教导主任给引来，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肯定会被怀疑早恋，然后通报批评、处分、请家长一条龙。
要是再来一回，宋听荷都没脸去小姨家了。
更何况她和贺辞就真的只是朋友。
贺辞却对看热闹的人视若无睹，撇撇嘴，很不满地说:“你让我回去，我就要回去吗？你这小骗子到底哪句是真的?明明比我还小，还说我追在你屁股后面叫姐姐。还有，那天为什么挂我电话?”
他本想提前通知她一声的。
宋听荷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贺辞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对着走廊上的人吼了句:“看什么看，都滚远点!”
那些人悻悻散去，只有几个实在八卦的假装路过。
宋听荷压低声音，说:“有什么事晚上电话里说，别来找我，我可不想被请家长。”
贺辞哀怨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我还没说，你就挂我电话。”
“那我以后绝对不挂你电话，一定等到你把想说的都说完了，再由您结束通话，这下总行了吧?”
宋听荷无可奈何，前世的贺辞都没这么难伺候。
贺辞微微挑了下眉毛，连带着眼皮上那颗小痣也跳动了下，嘴角勾起，潇洒地转身离去。
“记住你今天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