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宋听荷洗澡时对着镜子观察腋下的毛茬,短短一天时间,就又冒出来了,还特别扎人,害得她走路的时候都要微微张开胳膊。
她干脆把今天赚的800点数全部花在脱毛上,一阵金光后,胳肢窝就变得滑溜溜了,就连胳膊上的汗毛也稀疏了不少。
有些人天生毛发旺盛,头发多、眉毛浓,相对应汗毛也会更浓密。
宋听荷就属于这种人,初一开始她四肢就慢慢长出一些小绒毛,后面越变越粗越变越长,就连嘴唇上也覆盖一层浅浅的唇毛。
虽说这都是很正常的,但手握系统的宋听荷自然希望皮肤越滑溜越好。
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许知瑶不耐烦地敲门。
“你怎么还没好,热水全被你用完了。”
她这么一催,宋听荷偏偏又磨蹭了半个小时,在浴室把头发都吹干才出来。
“磨蹭死了!”许知瑶推了她一把,狠狠关上了门。
许知瑶细胳膊细腿,163的身高只有76斤,根本推不动她。
宋听荷哼着小曲回到房间背单词。
初中阶段的单词她已经全部掌握了,于是拿出林莘的高一英语教材,翻到后面的单词表开始背。
一直背到十二点,宋听荷才放下书。
一心沉浸在词海中的她连时间都忘了,连忙关灯睡觉。
虽然报了游泳班,但宋听荷一直保持着晨跑的好习惯。
昨天夜里下了一点小雨,红色的地砖变成了棕色,好在砖面很粗糙,一点儿也不滑。
江边弥漫着薄雾,宋听荷一直跑到雾起散去,阳光从云后斜斜洒下金色的光。
她本打算停下,前方却出现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与记忆里挺拔落拓的背影重合。
不过距离太远,看得不算太清楚。
宋听荷朝他跑了过去,但在靠近时又放慢了步调。
他们又不认识,是他又能怎么样?
不过,看一眼总是没关系的,她只见过他的下半张脸,确实好奇他到底长什么样。
他今天没有把帽子戴上,松垮垮的帽子搭在背上。
宋听荷加快速度,跑到他前面,然后假装鞋带松了,蹲在绿化丛旁边朝他看。
那人也扫了她一眼。
宋听荷看见普普通通的一张脸,平凡得没有任何记忆点,根本不是他。
大失所望的宋听荷悻悻而归。
打开门,奶奶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皮耷拉着,似乎是睡着了,又被宋听荷关鞋柜的声音给吵醒了。
宋听荷把玉米糊糊和豆沙包递给奶奶。
刘香桂伸手抹了一把她额上的汗,说道:“哎哟,看你的汗,衣服都湿透了,干脆洗个澡算了。”
“我知道,等汗息了我就去洗澡。”宋听荷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用手背擦着脖子上的汗。
蒋梅走了出来,见她满身大汗,忍不住问她:“这是干嘛去了?”
宋听荷只说帮奶奶买早餐。
她脸上露出个不信的表情,但当着刘香桂也没多问,讨好地凑到刘老太面前问:“妈,你晚上想吃点啥?我下班就买菜回来。”
刘香桂挥了挥蒲扇,“别净整那些大鱼大肉,天气一热本来就没胃口,熬点粥炒俩青菜得了。”
“好嘞。”蒋梅说着就上班去了,关门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宋听荷一眼。
吃完早饭,刘香桂又百无聊赖地看起抗战老片。
“奶奶,这部剧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没得好看的,再看一遍吧。”刘香桂手里的蒲扇搭在胸前,时不时扇一下。
宋听荷直接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奶奶,我带你出去逛逛,楼下有个小茶馆,里面有好多老头老太太。”
刘香桂笑,“我又不认识他们,去干嘛。”
本地人习惯把麻将馆称作茶馆,刘香桂一听就知道宋听荷这是让她去那搓搓麻将。她在乡下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搓几圈麻将,毕竟农活也总是有限的,村里消遣方式又少,只能约着左邻右舍打打牌、搓搓麻将。
城里老人有钱,肯定打的不小。
刘香桂可不愿意去,但拗不过宋听荷,只好下去走走就当消食。
下楼直奔麻将馆,宋听荷大大方方地拉着奶奶走进去。
“奶奶,您今年多大了?”她弯腰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那老太太面相和善,对她笑道:“70了。”
“那您和我奶奶差不多岁数,”说着她揽住刘香桂的肩,介绍道:“这是我奶奶,才搬到城里住,第一次来这玩。”
刘香桂被人盯得很不自在,那老太太却很友善,还问她:“老嫂子,我也才搬过来,我是荔县人,你是哪里人啊?”
刘香桂也是荔县人,一听是老乡,便激动开口:“哎哟,我也是荔县的,荔县黄山铺的。”
“这不是巧了吗?我娘家就是黄山铺的,你知道张伟民吗?”
“张砌匠吧?我老家那房子就是他修的。”
“那是我老爹。”
两人很快热络寒暄起来,有了张奶奶的带领,刘香桂很快上了牌桌,老人家都节俭惯了,打的是5毛的。
安顿好奶奶后,宋听荷在旁边戴上耳机听了一会儿英语课文,见她适应得不错就上楼了。
午饭时,刘香桂自已回来了。
蒋梅中午赶不回来做饭,就在小区门口的餐馆订了饭,直接有人把盒饭送上门。
刘香桂对此非常不满,认为蒋梅完全是想偷懒,但还指着蒋梅怀孙子,自然也不想累着她。
吃完盒饭,刘香桂自已就下楼了,她约好了去张奶奶家玩。
宋听荷为奶奶交到朋友感到由衷的高兴。
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前世的她朋友少得可怜,职校里大多是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孩,哪怕不漂亮也很会打扮,宋听荷就像个异类。
因为长得难看所以干脆放弃挣扎,成绩也烂得要命,浑浑噩噩地混日子。
仔细想想,上辈子要好的朋友只有一个。
不过,在杜衡年的要求下,宋听荷彻底与他断了联系。
杜衡年那个神经病,甚至还会偷翻她的通话记录,一个个重拨回去,一旦发现是异性立马拉黑。
就连许淮民,也被他拉黑删除了。
因为宋听荷从不给人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