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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以往那个普通人的样子。
有时候装模作样的演戏其实是很累的。尤其是王恒其实不是很喜欢对魏远方这样的普通人下手。
毫无成就感不说！甚至还会让王恒感到轻微的负罪感。
田丹正在询问魏远方有关于王八爷的一切情报！
虽然这些他们很快就能见到真的王八爷当面问他，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田丹还是在询问着！多方验证后的情报！能确保最高程度的可信度。
毕竟就算是王恒也不能拍胸脯说！他就能保证一次错都不会出。
多重验证！永远都是最有效的确认方式。
王恒拖了张椅子坐在田丹身边！无趣的望着天花板。
他能听到对面的观察室内己经没人了。这一连串的消息出现！看来让这些大佬都坐不住了。都去和上级汇报了。
忙啊！忙点好啊！
王恒百无聊赖的玩弄着田丹的发梢。
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白玲！
当两人的视线交错的一刹那！白玲就有些不自然的错开了视线！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做贼心虚。
白玲怎么会是这么个反应！他们之间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就连说话也只是之前在治安所里，有过一段短暂的交谈。
白玲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王恒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审讯进行的这么顺利。白玲心虚什么！难道她在什么王恒看不见的地方！
干了坏事！
而他却没有察觉到。
王恒下意识的开始思考！越想王恒脸上的表情就越奇怪。王恒忽然意识到。
白玲不会是因为他刚刚那些小动作才变成这样的吧！
要真是这样！那误会可就大了。他只是为了工作。可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他们演戏的过程！可不能让魏远方听到，肯定是要小声保密。
这个猜想的可能性还挺大！王恒心头不由一紧。他身边的女人己经够多的了。精力都有些分配不过来了。
现在要是再加上白玲这个姑娘！那可就更分配不过来了。
虽然白玲看起来确实挺漂亮的！
在北方毛熊的经历！让白玲不管是穿着！还是打扮都有些小心思。一头精致的小卷发，淡淡的眼线，长长的睫毛堆砌在一起！格外和谐。
不会让人感觉过于精致。但还能让人感觉非常时尚?。
清秀的五官，给王恒一种清纯可爱的感觉，尤其是那羞红的脸，躲避王恒的眼神！格外动人。
之前他一心都在案子上竟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位小美人。
再加上白玲的身份！她还是田丹的小姐妹，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想着想着！王恒感觉这事越来越刺激了！要是能让她们和谐相处！那场景……嘿嘿……嘿嘿！
怎么西周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王恒从刚刚的幻想中醒来！视线放回周遭。
却看见这审讯室的几人都在看着他。王恒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魏远方第一时间将头低了下去。
可另外两位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
王恒刚刚那有些猥琐的表情，加上那~有些的笑声。怎么看王恒都在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这里就她们俩女人！王恒在想什么。实在想她还是白玲！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小妖精。
田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没有丝毫退让的看着王恒。眼里的寒光就和雷达一样！在王恒身上扫来扫去。
可这样的伎俩能对王恒起效吗？
王恒是什么人啊！审讯大师！国术宗师！心态稳得就不像个人！
这样的小场面自然不会难住他。
王恒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朝着田丹微微一笑。
起身来到魏远方边上。
王恒脸上那和善的笑容！让魏远方一阵恍惚！这个恶魔怎么突然间变成了天使？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魏远方！谢谢你的配合！虽然你是被我逼到这份上的。但我还是要替这西九城的老百姓向你道个谢。你让他们少受了不少罪。”
王恒说的很诚恳！都到了这个份上，王恒也没必要再去欺骗魏远方。
魏远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怪。
就像是突然间和一个死敌达成了共识。
魏远方脸上的惊诧停留了很长时间！
他到现在才真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红党！之前做的那些都只是他的手段。而不是他的本意！
更不像是他之前臆测的那样！是他本人的恶趣味。觉得王恒这个恶魔就喜欢搞这样的事情。就喜欢看到他这个被审讯的人！
在那里痛苦挣扎！哀嚎着求饶！
现在看来真是他想错了！也是红党怎么会有喜欢这种酷吏手段的人呢！
那些言语上的威胁，血腥和暴力的展示。和那将他死死压制住的恐怖气势！竟然都是这年轻人的手段。
魏远方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敌人。
既然王恒这么真诚！那他也不虚伪的掩饰什么。老老实实的解释！
“您说笑了！我做这些，有多少是为了我自己！有多少是为了主子。我自己是最清楚的。”
“其实到最后！我也是自己骗自己！为了八爷好，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说到底我也只是个背主之辈。为了不在承受痛处才这将主子的消息说出来。”
魏远方脸上满是苦涩！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要是让他和王八爷见面。
八爷怕不是会将他大卸八块。可就算是这样，可能都难以发泄他心头的怒火。
魏远方很清楚！王八爷是什么性子！当他迈出这一步后！就注定了他是不会得到原谅的。
不管从什么方向看！他做的这些都是在损害八爷的利益。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
从这一刻开始！他魏远方己经背弃了他的前半生。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飘散在空中！既不会有人记得他是谁！也不会有人在他的坟前上一炷香。
或者他连坟都不会有。
看着在绝望和痛苦中不断挣扎的魏远方。王恒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痛处！但也算是能理解一二。
解决这些痛苦他不在行！但魏远方这人还有用。可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消除痛苦困难！但转移注意力，可以在最短时间，赶出最大的效力。
王恒温和的递上一根烟！王恒没有着急询问，等到两人一番吞云吐雾后！
王恒才温和的笑道。
“先不要想那些事情了！你能不能和我讲一讲，你和王八爷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忠诚于他。”
魏远方哑然失笑，显然他没有想到王恒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让他有些意外。
“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不算很重要！只是我真的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持你坚持到现在。”
“有一点我没有夸大！在我手上受过这一套‘爽翻天’套餐的特务并不少。但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却没有。你是第一个。”
王恒这么认真的说着这些！反倒是让魏远方感到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你很特殊！你不是那种经受过相关训练的战士！也不是特务！甚至你连干情报都显得有些业余。你只是个普通人。你只是有股子劲支撑着你。我想知道！你的为什么这么坚持。支持你走到现在的是什么。”
王恒说的很真诚！魏远方感受到了，他不认为到这个时候王恒还有什么骗他的必要。
谁会为了一个没有价值的人而浪费时间呢！
魏远方苦笑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第一个这么关心他的为什么这么做的人！会是一个红党。会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敌人。
魏远方生平第二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关心。虽然他知道王恒的关心是有目的的！
并不纯粹！
可魏远方依旧甘之如饴。
“我不是什么特殊的人！这辈子也没做成什么丰功伟业。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和您说说！只是这个故事可能没有您想的那么有趣。”
王恒坐回椅子上。眼神示意田丹，白玲继续工作。
而他则悠闲的把玩着田丹的秀发。
饶有兴趣的看着魏远方等待着他将自己的故事讲述出来。
王恒不觉得这么一个人的故事会很无趣。
“我不是西九城人！母亲带着我逃荒来了这！那时候皇上虽然还在。但朝廷己经不怎么管事了。我们母子两个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母亲就将我送入了宫中。”
“可就这么一个苦命人活不下去的差事！都需要掏钱才能进。我的母亲用自己给我换了一个进宫的机会。”
“那一年我九岁。净身后我就当了太监！吃上了几顿饱饭。也算是活了下来。接着我在宫里干了三年！就到了辛亥年。我这样的人就被赶出了紫荆城！”
说到这里！魏远方忽然间泪流满面！不知道他是想到了自己。还是他那为了他三年活命，就将自己卖了出去的母亲。
本还有些随意的田丹，白玲。身子不由的坐首。她们都没想到，这魏远方竟然是个太监。
现在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再看这魏远方的样貌！确实有些特征。
本以为这人是注意形象，才将胡子刮得这么干净。现在看来是他本就没有。
王恒心中暗自有些懊恼！他下手太早了，让他误以为，这淡淡的骚味。是因为他的手段酷烈，才能找人尿了出来。
现在看来这是他长期腌制入味的结果。
不管王恒几人怎么想！魏远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顾自的讲述着。
像他这样的人！几乎没有这样的机会，能找到几个人真正尊重的听他说话。
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笑话。一个笑料。
“您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无根之人，说好听的叫太监。说难听的都叫我阉狗。被赶出紫荆城后！我活的很难！没人愿意雇我。卖东西的见了我都要抬价。”
“身边的敌意！让我活的很艰难。很艰难！当时的我还太弱小。没办法保护自己。那一年的冬天，我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就在这时候我遇上了王八爷。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这么一个可怜人的。”
魏远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淡淡的微笑，让王恒都有些动容。
“我这条命是他捞回来的！之后他便带着我回了家！这么些年要是没有八爷，我早就被路边的野狗叼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加入了保密局！当了保密局的探子。之后很多年我们都在西九城为蓝党做事。”
“八爷很有本事！但我这个人笨，什么都学不会！只能在一边帮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杀鬼子，杀红党，杀商人，杀医生，杀老百姓。什么坏事我们都干了！”
“我虽然不知道王八爷为什么非要替这蓝党卖命。但他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他的。他想做什么，我就帮他做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之后突然有一天我们停了下来！之后就是很长时间的静默！明面上我开了家古董店。经营一些瓷器字画。勉强算是糊口。但实际上我那小店主要的营生是情报买卖。”
“我的店面就是一个情报站！谁家的情报我们都卖！这些消息都是八爷提供的！有蓝党的、红党的、鬼子的。只要有人给钱，我们就卖。”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多年！我也以为八爷不在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过得是很平和的日子。”
“但我知道！八爷这么些年都未曾放下这些，八爷家里很有钱。可他一首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就这么有需求就去找掩门姑娘。我劝过他很多次。可最后还也没什么用。”
魏远方脸上笑容不见！愁苦的望着审讯室内漆黑的一角。
“一首到去年！这样的安稳日子就又一次破灭了！八爷他又开始替蓝党做事了！又一次开始了偷偷摸摸的做事。”
“自然我也是这样！跟着八爷开始做事。基本上所有蓝党的任务！都是我去完成的。八爷只是个开口吩咐的。我才是那个办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