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被魔力锁链吊在半空,金属镣铐深深勒进他手腕的肌肤里,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一圈的红痕。
锁链随着他的轻微挣扎发出清脆的响声,将他因骨折而的右手与尚且完好的左手一同固定在头顶,迫使他的身体舒展成一个充满屈辱的弧度。
他修长的脖颈向后仰着,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黑色衬衫被扯开了三颗扣子,鲜血顺着下巴滑落,滴在他被扯开的衬衫领口,在锁骨西陷处积成一汪暗红,布料下隐约可见的腰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的皮肤上,锁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在的
腰腹上擦出几道血痕,却仍对着蒂安挑起一边眉毛。
他们太了解那个商人了。
沃克斯不会签的。
至少现在不会。
把灵魂贼卖给广播恶魔?这种赔掉裤衩的买卖,只有脑子被地狱火烤糊的蠢货才会干。
不过,
贝洛喘了口气,被魔法束缚的手腕传来阵阵刺痛——沃克斯肯定会再找过来的。
当时他敢为了他们首接和阿拉斯托打起来,就不可能真的不管他们。
阿拉斯托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们面前——那套被沃克斯轰得破破烂烂的西装换成了一身崭新笔挺的酒红色礼服,连领结都系得一丝不苟。
恶魔甚至还给自己变了把古董高背椅,恶魔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膝上,锃亮的皮鞋尖轻轻晃动。
"晚上好,我亲爱的观众朋友们~"
他的广播腔调带着夸张的抑扬顿挫指尖在扶手上敲出爵士乐的节奏。
欣赏完贝洛的惨样这才看向蒂安。
蒂安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那些滑腻的触手刚刚从他口腔中退出,在他嘴角拉出几道银丝,在他口腔里残留的黏液散发着腐肉般的腥臭,舌根还泛着挥之不去的苦味。
他猛地弓起身子干呕,喉结剧烈滚动,被束缚的手腕因为反胃的动作而在魔力镣铐中磨出一圈血痕。
“咳——”
一口带着血丝的黏液被啐在地上。蒂安抬起头时,舌尖舔过开裂的嘴角,露出一个带血的微笑。
“怎么?“
蒂安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仍带着那种让阿拉斯托恨得牙痒的嚣张,他故意压低声音,让话语染上暖昧的色彩,
“终于想听我说话了?”
贝洛眉眼弯弯,蒂安突然咧开嘴笑了:“你换衣服了。“
贝洛的目光故意带着旖旎在阿拉斯托修长的双腿上游走,他相信阿拉斯托绝对感受得到,
“为了见我们特意打扮?我受宠若惊啊,广播明星。”
阿拉斯托的广播塔从不是个友善的地方,尤其当这座高塔的主人决定亲自"招待"客人时。
阿拉斯托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更多触手从阴影中蠕动而出,像蛇一样缠绕上蒂安的大腿。
蒂安能感觉到一根触手正沿着他的脊椎缓缓上移,尖端分裂成细小的须状物,像钥匙探入锁孔般试图撬开他的精神防线。
哈,看来阿拉斯托知道贝罗迪恩讨厌这种感觉,故意恶心人罢了。
恶心人,谁不会?
“继续说,”
恶魔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蜂蜜般的黏稠感,
“我喜欢听你用那张漂亮的嘴说话,尤其是说蠢话的时候。”
"我说,你不是很想让沃克斯也将灵魂给你吗?"
蒂安突然开口,声音因为喉咙的伤势而显得破碎,"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阿拉斯托挑了挑眉,没信蒂安的话,但还是顺着他饶有兴趣地接了下去。
他缓缓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步逼近蒂安。
恶魔修长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扭曲的投影,那对鹿角般的恶魔之角在天花板上投下宛如牢笼的阴影。
“哦?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吗?”
蒂安笑了笑,在触手的桎梏中艰难地向前倾身,嘴唇几乎要碰到阿拉斯托的耳朵,
"你知道吗,"
蒂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先前的嘶哑全是伪装,
"你的触手比你的广播节目有趣多了……至少它们知道怎么让人爽。"
阿拉斯托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根触手霎时间穿透了蒂安的胸口,从他背后穿出时带出一蓬血花。
另一根触手死死缠上了他的脖颈,迫使他仰起头,喉结在苍白皮肤下痛苦地滚动。鲜血从他口中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阿拉斯托一尘不染的红色西装上。
恶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挣扎。那些触手开始有节奏地收缩,每一次挤压都会让蒂安吐出更多鲜血。
"呵,还是这么不会说话,"阿拉斯托的声音突然失去了所有温度,收音机般的电流杂音在他的声线里滋滋作响,"是觉得我不会杀了你所以有恃无恐吗?"
贝洛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扇形阴影。他压住了生理性的泪水,不在阿拉斯托面前掉范儿的同时,给蒂安带来了对他们来说暂时安心的黑暗。
"哈哈......"
蒂安的声音因为声带被压迫而显得断断续续,却还是带着那抹明艳。他染血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珍珠母般的光泽,仿佛这不是一场酷刑而是某种亲密的茶会闲谈。
"被说中痛处了吗...亲爱的,"
他的舌尖缓缓舔过开裂的下唇,这个动作因为缺氧而显得格外,
"生前我就怀疑了..."
触手突然绞得更紧,蒂安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那些午夜广播...呼..."
他艰难地在触手的压迫中寻找呼吸间隙,
"用声音取悦听众……无论男女……是因为……其他方式……做不到吗?"
阿拉斯托是无性恋,但如果他姑且还算是个男人,听到这样明明白白说他那方面不行的话,就一定会感受到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