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这样在心里对自已说,试图给自已注入一些积极向上的力量,尽管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已所追求的“更多”到底是什么。
好吧,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了。贝罗迪恩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那轮红日已经渐渐西沉,只留下天边一抹残红,就像被鲜血浸染过一般。他知道,自已要上班了,不管眼前的情况多么惊悚,生活还得继续,毕竟他还不想丢了这份能让他在这个陌生时代勉强生存下去的工作。
现在是18世纪,贝罗迪恩那浅薄的历史知识在他的脑海里翻江倒海。他知道,这可不是个什么好时代,到处都是贫穷与苦难。疾病肆虐着每一个角落,战争的阴影如同不散的阴霾笼罩着大地。
封建等级制度森严得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把人们划分成了三六九等。底层的人民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而上层社会却在纸醉金迷中肆意挥霍。但那又怎样呢?他只不过是一个渺小的穿越者,根本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的任何东西,反正这些也和他目前的生活没多大关系。
在这个娱乐方式稀少得可怜的时代,上层社会的乐趣却永远不会改变,就比如,夜总会这种地方,永远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好去处。
所以,说句冷酷无情的话,就算有人在街头饿死,那也只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贝罗迪恩并不会因此少得到一点小费。这个世界的残酷他已经慢慢习惯了,毕竟他自已也在为了生存而努力挣扎着。
好吧,自已的废话似乎有点多了。总之,贝罗迪恩像往常一样,开始了他在夜总会的工作。他熟练地端着酒水,那酒水在精致的酒杯里晃动着,闪烁着的光泽,就像这个夜总会里的每一个人,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他在客人之间穿梭着,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那笑容里有恰到好处的热情与谄媚。
他在每个客人面前停下,递递酒水,那动作优雅而娴熟。然后,再在那些已经醉酒的客人耳边随便花言巧语一番。他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微风,话语里满是讨好和奉承,那些醉醺醺的客人听到他的话后,往往会心情大好,随手就把小费塞到他的手里。
本应该是这样顺利地度过这个夜晚的,直到一个烂醉如泥的客人打破了这份平静。这个客人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就像风中的芦苇。他开始耍起酒疯来,那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不怀好意。他看到贝罗迪恩那张帅气的脸,就像恶狼看到了肥羊,硬要贝罗迪恩这种小白脸来点格外的服务。
贝罗迪恩心里一阵反感,但又不敢得罪客人,只能在那里尴尬地笑着,试图找借口推脱。
上司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情况,他皱着眉头权衡了一番。在他的眼里,贝罗迪恩就像是一棵摇钱树,毕竟那些小姐们在招待客人的时候,只要有贝罗迪恩在场,客人们往往会更加慷慨地消费。
所以,上司最终还是更看重贝罗迪恩的价值,他可不想因为一个耍酒疯的客人而得罪了这棵能给他带来不少收益的“摇钱树”。于是,上司便让贝罗迪恩直接从后门走了,避开这个风头。
贝罗迪恩也乐得自在,他心里想着,这白给的带薪假不要白不要。他脚步轻快地走向更衣室,迅速换了衣服,正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却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那声音很微弱,但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刺耳,就像是锐器捅进肉里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贝罗迪恩忍不住挑眉,他的好奇心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他。他顺着这该死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找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幅恐怖的画面。一具尸体横躺在地上,鲜血从尸体的伤口处缓缓流出,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一个男人就站在尸体的面前,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那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男人很敏锐,就像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野兽。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躲闪不及的贝罗迪恩。贝罗迪恩看到他嘴角那诡异的弧度,整个人都麻了。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透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镇定。贝罗迪恩心里清楚,这种被人撞破现场还不慌张的人,手里多半不止一条人命了。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的画面,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已成为了这个男人手下的亡魂之一,身体变得像冰块一样寒冷,双腿也开始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起来。
深呼吸,贝罗迪恩,一定要冷静下来。
他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已说着,试图让自已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下来。他偷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发现他并没有立刻举起手中那把还滴着鲜血的匕首向自已扑来,这就意味着,自已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机会从这个可怕的境地逃脱出去。
贝罗迪恩给自已打着气,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拔腿就跑,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自已根本不可能跑得过他,就算跑过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没有拔腿就走,反而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勇气驱使着,带着一种看似轻松的笑意慢慢走近了男人。他的每一步都迈得很小心,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布满尖刺的陷阱。
“晚好,先生,看来我好像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贝罗迪恩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可实际上,他的声音还是微微有些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他笑着看着男人,眼睛里却隐藏着深深的警惕。微微歪了歪头,这个动作看似俏皮,实则是为了更好地观察男人的表情,同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男人脚边的尸体,那具尸体就像一个无声的警钟,时刻提醒着他自已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