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青铜巨舰撕裂云层时，垂落的锚链刮塌了太庙鸱吻。柳墨卿玄色监香使袍服上的星纹，在舰体血髓玉的映照下流转如活物。他踏过跪伏的晶化百官，靴底碾碎崔锦残躯凝成的祭碑，碑屑纷飞中露出一角玉板——正是首辅临终警示的残篇！
“私炼香髓者，诛九族。”柳墨卿的骨杖点向楚明昭眉心。杖头镶嵌的初代帝冠突然睁开龙睛，瞳孔里旋转着青铜碑虚影：“实验体甲戌，该清算了。”
舰体投下的阴影中，跪地的朝臣脊椎噼啪作响。青铜根须破体而出，须梢绽开的星纹花吐出带记忆的蕊——承平七年雪夜，少年柳墨卿跪捧的襁褓里，真皇子心口青鸾胎记剥落的刹那，旁侧吮吸毒浆的婴孩左脸刀疤突然撕裂！黑洞吞没的并非柳墨卿魂魄，而是仙宗植入的监测法器！
“那法器名‘噬髓眼’。”柳墨卿的骨杖划破楚明昭左肩。树脉被割开的裂口处，赫然嵌着米粒大的青铜眼珠：“历代楚帝，不过是仙宗观测香髓的活体镜！”
血鉴平行
舰桥突然降下晶柱牢笼。三百个眉心刻朱砂的“楚明昭”隔着晶壁嘶吼，每人脊柱都延伸出青铜根须，在牢顶交织成初代帝的盘龙图腾。真正的杀机来自牢底——程霄结晶山峦的投影中，冰晶鸾巢里的朱砂婴孩正用程漠的声音哭喊：“焚了巨舰...它在吸食...”
哭喊被骨杖击碎。柳墨卿袖中飞出九枚青铜钱，钱币嵌入舰桥星图时，整艘巨舰化作透明！舰体深处囚禁着历代楚帝的克隆残骸，最底层的玄冰棺内，少年苏玉衡的晶化躯突然睁眼——咽喉初代指骨己熔成钥匙，首指楚明昭心口树瘤！
“开锁。”柳墨卿的敕令引动雷暴。楚明昭撞向晶柱牢笼的刹那，三百平行帝王突然齐指东方——舰窗外，真正的青铜巨树根须如天矛贯来，树根表面浮动着程漠最后的意识残片：“他在...舰冢...”
根须洞穿舰体的轰鸣中，柳墨卿的监香使袍粉碎。袍下身躯竟由香料凝成，心口处搏动的正是程霄山峦里的冰晶鸾巢！巢中朱砂婴孩撕开自己胸膛，掏出的心脏刻着仙宗戒律文末的盘龙指印——印纹与楚明昭胎记同源！
千棺朝仙
巨舰倾侧时，底舱闸门炸裂。涌出的不是星流，是沸腾的香料原浆。九万九千具青铜棺椁在浆液中浮沉，棺盖的“柳”字渗出血线汇聚成河，血河中浮起柳墨卿无头的真身——颈腔插着的初代帝冠上，盘龙刺青正逆转为仙宗星纹！
“监香使大人！”副使的惊呼被血河吞没。无头真身突然抬手，指骨间捻着的半枚冰晶蛋壳射向楚明昭。蛋壳映出舰冢终极机密：仙宗巨舰实则为移动的香髓熔炉，炉心囚禁着平行时空的初代监香使——那人左肩的树脉胎记，与楚明昭身上的完全一致！
“你才是...初代...”楚明昭的诘问被骨杖贯穿。柳墨卿的香料身躯融化，原浆裹住他首坠底舱。沸腾的香料海里，三百平行帝王挣脱牢笼，每人脊柱盘龙刺青离体，在空中拼成弑亲血诏：
“诛杀初代叛徒者，承仙宗道统！”
血诏压顶之际，少年苏玉衡的晶化躯破棺而出。咽喉钥匙插入楚明昭心口树瘤的刹那，整片香料海骤然冰封！冰层下浮起仙宗最大的谎言——所有青铜棺椁内部，皆刻着与楚明昭容貌相同的脸！
“因为你们...”冰层下的初代监香使睁开树脉缠绕的眼，“...都是我的克隆体啊...”
雷暴劈开舰体时，楚明昭在冰面倒影里看见自己的脊柱裂开。盘龙刺青游出体表，龙口吐出的不是火焰，是程霄山峦崩塌后的星尘。星尘中，半枚冰晶铃铛轻轻叩击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