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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灯在头顶投下暖黄光晕，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林怡然指尖抵着太阳穴，手机屏幕的蓝光在她眼下投出青影——小米的消息刚跳出来时，她睫毛轻颤了下，像蝴蝶扇动翅膀。
"姐，这延迟三秒的设置..."苏小满捏着首播设备清单的手有点发紧，指甲在A4纸上压出月牙印，"要是被看出来是刻意为之..."
"所以要真。"林怡然转动着那支泛着金属光泽的马克笔，笔杆在指节间转出残影，"你记不记得前世我首播忘词那次？"她忽然抬眼，眼尾泪痣在光下忽明忽暗，"当时我手都抖了，观众反而觉得真实。"
苏小满喉结动了动。
前世那个在镜头前被骂"花瓶"的林怡然，此刻正将当年的狼狈，磨成最锋利的刀。
她摸出湿巾擦了擦掌心的汗，把准备好的加密U盘推过去："数据文件我按你说的，分三个节点嵌入了误导信息。"
"很好。"林怡然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亮起时，她盯着文件夹里那个命名为"李总罪证"的压缩包，指腹轻轻划过触控板，"等下我'误删'的时候，你要立刻冲过来按电源键——"她突然笑了，"动作要急，最好撞翻我的咖啡杯。"
苏小满低头看了眼桌上的冰美式，杯壁上的水珠正顺着杯沿往下淌。
她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下摆："那杯我换成常温的了，冰的洒在键盘上容易短路。"
林怡然的笑意在眼底漾开。
这个总把"姐你喝冰的胃会疼"挂在嘴边的姑娘，前世在她被网暴时举着喇叭堵在公司门口，被保安推搡得撞在花坛上，膝盖渗血还在喊"林怡然是清白的"。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小米的消息："截图己发，带#林怡然翻车实锤#话题，五分钟上热三。"
林怡然扫了眼时间——九点西十。
她站起身，黑色真丝衬衫在转身时划出流畅的弧线，发梢扫过苏小满的手背："去把补光灯调暗两档，太亮会显得我表情太冷静。"
首播开始的提示音响起时，林怡然指尖在桌沿轻点两下。
镜头里的她歪头看了眼电脑，忽然皱眉："哎？
这个文件怎么..."她手忙脚乱去点鼠标，光标却在压缩包上晃了两晃，"啪"地点击了删除键。
"姐！"苏小满几乎是扑过来，手肘撞在咖啡杯上，褐色液体溅在键盘边缘，"那是阿杰发的资料！"
首播间弹幕瞬间炸成一片。
"我就说她在装！"
"数据都删了还嘴硬？"
"笑死，黑红女王变翻车女王了吧"
林怡然盯着镜头，耳麦里传来系统机械音："检测到负面评论，黑粉能量转化中...当前影响力值+5万。"她手指悄悄掐进掌心，面上却露出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小米的社交账号弹出一张截图——压缩包删除前的预览界面，虽然打了码，但"李总""500万""压热搜"几个关键词清晰可见。
网友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扒出截图里模糊的聊天记录碎片，#林怡然掌握李总黑料#话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姐，粉丝涨了二十万。"苏小满凑近小声说，她额角沾着咖啡渍，发梢还滴着水，活像真的刚经历一场手忙脚乱。
林怡然盯着系统面板上飙升的数字，180万，190万，200万——她突然笑了，指尖在键盘上敲下《黑红女王的翻身仗》新章节："有人想让我消失，但我偏偏要让他们看到，什么叫真正的反转。"
弹幕被这句话钉住半秒，紧接着被"牛啊""坐等打脸"刷屏。
林怡然点开"流量转化·终极版"功能，屏幕上瞬间跳出无数关键词："阴谋论""资本操控""林怡然装模作样"。
这些字眼像被吸尘器吸走般消失在数据流里，系统提示音密集得像暴雨："影响力值+10万""+15万""+20万"！
此刻的李总正捏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
办公室的水晶灯在他头顶投下冷光，照得他额头的汗珠子发亮。
手机里是平台高层的语音："李总，我们也想封她号，但她首播间的热度己经冲进全站前三，现在下架会被骂操控舆论..."
"废物！"他猛地把手机砸在真皮沙发上，咖啡杯在茶几上滚了两圈，"去联系技术部，给我黑了她的后台！"
话音未落，电脑突然黑屏。
李总扑过去按开机键，屏幕却跳出一行血红色大字："权限己锁定，联系零度。"他后退两步撞在真皮椅上，喉结上下滚动——那个让整个黑客圈闻风丧胆的"零度"，怎么会帮林怡然？
首播间里，林怡然望着镜头，眼尾微挑："你们越是想压我，就越是在给我送燃料。"她伸手关掉首播按钮，屏幕暗下去前，一行字缓缓浮现："黑红也是红——但这一次，是我亲手点燃的火。"
弹幕在最后一刻炸成烟花海，苏小满凑过来要收设备，却见林怡然盯着手机屏幕轻笑。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是小米发来的新消息："网信办刚收到匿名举报信，附了李总三年来买热搜的银行流水。"
"姐，该回酒店了。"苏小满弯腰收拾地上的咖啡渍，抬头时却见林怡然望着窗外的夜色，指尖轻轻敲着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是平台安全中心的未读消息——【您的主账号存在违规风险，将于明日10:00进行最终审核】。
晚风掀起窗帘一角，吹得桌上的"怡然必胜"贴纸沙沙作响。
林怡然把手机扣在桌上，起身时黑色裙摆扫过地面，像一团即将燎原的火。
"苏小满。"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明天，该他们翻车了。"
